长是应念久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浪淘沙》
星期天。
透过玻璃窗我能很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世界一片混乱,乌云密布磅礴大雨,天气预报不停地发出红蓝黄色预警。已经持续一个多小时的大雨,大有下到地老天荒的冲动。
下雨天,星期天,完美地组合成一个睡觉的好时光。要是放到往常,给我张床,我就能蒙着被子睡到地老天荒。
可是今天不一样。
两点半,我准时出门,关好门落下锁。从七楼往下望,除了不时匆匆走过的撑着伞的行人,整个校园看起来空荡荡的……
我往下走去,楼梯一个人也没有,嗒嗒嗒的脚步声和着雨声显得特别响,细细的雨丝洒在身上带来一片凉意,我想快点逃离这里。风吹过,掀起墙上的日历,今天六月三十号。
六月的最后一天。
我决定先去邮局那边,手里攒了太多没寄出去的信。
到达邮局那边一般不要多久,许是雨太急,今天搭车到邮局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
“叔叔,有我的信吗?”
“没有啊。”
“这样啊,那叔叔,如果下次……”
“知道了知道了,有你的信第一时间通知你,放心吧。”
“谢谢叔叔。”
我走出邮局,本就冷清的邮局此刻更显寂寥,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事不关己。雨好像大了许多。亲爱的Y,我忽然无可遏制地想起你,在这个大雨如注的下午。你还是那样固执的一个人呢。大概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值得留恋的吧。所以你消失的时候都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又在意料之中。
我只是忽然有些想念失眠症状到底有哪些你了呢。
我摇摇头,往花店那边走去。
穿过最繁华的地段,转角处便是花店了。花店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南芜木。“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不知道有没有会和我一样脑海中浮现着这句话。好奇心被激发是一瞬间的事情,花店本意不在花。至那以后,花店变成了一个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后来我无数次问起老板娘,她只是淡淡地笑。
毫无意外的,我一进门就看见她穿梭在花丛中,我是不愿意叫她老板娘的。原因是一她根本大不了我多少,二是她根本没有一点老板该有的样子,因为没有哪个老板连一个帮手都没有。
我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洒水壶,她又去忙着修花修盆栽了。
我总问她,为什么不雇一个帮手,那她就不用那么忙了。
她回答说,她觉得那些雇来的帮手不够用心,花草和寻常物件不同,不是按照要求来照顾就行的。因为它们也有感情,你不用心去对待它们又怎么会看见它们带给你的东西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忙着擦干净一个一个的花盆,而经她擦过的花都显得格外好看。
我问她,这一次要去哪里呢,又要走多远呢。她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摘下手套,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向日葵的花瓣,轻轻地笑。不知道呢,她说,这次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
这么久以来跟她的接触,我开始慢慢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这些年,她总是在不停地跑,跑的断断续续。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开一个花店。长长短短的开店时间像是各种各样花的花期一般,有时候一个月,三个月,也有时候是一年,三年。我说,跑那么久了,不累吗。累,她回答,“可是没有办法,我停不下来。这些年来的徒劳,虽然让人绝望,但是每个地方,总会有不同的收获,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没到最绝望之前,我大概停不下来了。这是一个劫,我躲不过的。”
我看着她,那样安静美好的一个人,如果她的眉眼间没有那些淡淡的忧伤,那她一定过得非常幸福。可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
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一直这样固执地以为。眼睛最深处那些东西是不会骗人的。
就像Y,你的眼睛也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只是那些岁月太着急,我还没来得及深究你就不见了。我不止一次地回想,如果在你每次慌乱地躲开我的眼睛的时候我再固执一点,会不会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只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
离开花店的时候我买了两朵向日葵。硬币砸进玻璃瓶的声音格外清脆。
逆着雨的方向,我往西巷那边走去。
西巷大概是整个城南最古老的存在了吧,隐藏在它那青砖瓦黛之中。
西巷还是个很诗情画意的一个地方,算是整个被污染的严重的城区中的一块净土了吧。在大雨朦胧中颇有柳永词中那种“烟柳画桥”“吟赏烟霞”的韵味。
雨越来越急,对于繁华的城北来说不可谓不是一场劫难,而在城南这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被大雨冲刷过的青砖愈发干净剔透,我猜想大概西巷尽头那条小溪旁的杨柳肯定也愈发地青葱。大雨依旧瓢泼,混合着整条西巷发出的音色各异的曲调,琵琶声,二胡声,吉他声……
西巷是一条琴行。
西巷的第一户门永远是关着的,即使天晴抑或是雨落。
我往第一户走去,把阳台很好了解白癜风的症状是很重要的ttp://0635jiankang.com/fa16/fa163/m/3208.html]肺癌为何多发脑转移的原因上花瓶内已经凋零的车前草换成手里的向日葵,添了点水。
窗外大雨未歇,洋洋洒洒的大雨打在防盗网上在药店银耳孢糖多少钱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我觉得有点对不起眼前的向日葵。
我往屋里走去,门是虚掩着的。
“霍斯太太”我喊。
霍斯太太是一个混血女人。她很漂亮,不是那种惊艳的漂亮,而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漂亮。即使岁月的风沙来了走,却没有在这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我进门的时候,她端坐在钢琴旁边。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停留在黑白琴键上,眼睛微闭。白色窗帘被风掀起,几束光打在钢琴架上,我看见隐匿在光影中的霍斯太太像个时光之外的白色幻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眼前的风疾疾吹来,有什么东西迷了我的眼睛。
听见我进来的声音,她慢慢地把手从琴键上放下来,然后摘掉她的手套,她从容地做着这一切,动作虔诚地像个信徒。
“Sue?”她转过身来,对着我微微地笑,“今天迟到了哦。”
她的眼睛透过我侧着身子往阳台那边看去,两朵孤零零的向日葵在大雨的衬托下尤显冷淡。而霍斯太太脸上忽然绽放出来的惊奇与欣喜让我措手不及,我几乎能看到盛开在霍斯太太眼睛里的春意盎然,她总能看到我看不见的东西。
“Sue”她总爱这么唤我,“我记得你不喜欢花的。”
是的,我不喜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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