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03clnria
近期总是听同事们谈论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这让躲在自己故事里的我又有了一睹为快的欲念。自从有了一个狂妄的目标以后,我已经近两年都没有将电视打开过一次,总认为时间被浪费在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中太不值当。
现在的电视节目基本上都是一些香车美女的选秀或者就是一人能敌日本鬼子一个师团的神剧,我不能够理解的是那些香车美女和每天奔波于艰辛求生路途上的人们有何关联,美酒艳舞是不是真正代表着我们国泰民安。更搞不懂,既然我中华拥有如此英勇的高手怎可能被那些无能的日本人侵略占领八年之久。这样会不会误导现如今的国民认为敌人就好似只会吃草的绵羊。那么这一部关于中国饮食的纪录片是不是也会只体现宫廷宴会或者是达官贵人那些奢靡的生活呢?
双休日回到家中从网络上搜索出当下炙手可热的这一部纪录片,一个人开始验证它是如何将周围人倒的原因。从第一集“脚步”中的那些麦客为生存所体现的那一种劳苦大众形象,让我立刻有了深深地感触,它在用故事的形式为观众们展示我们老百姓生生不息的一种生存文化。没牙的老奶奶面带笑容赶制为酬劳麦客的裤带面,而老爷爷那一句“都是下苦人,别客气”是那样的憨厚朴实,这和当今尔虞我诈的社会是那么地格格不入,却让人心里是那样的温暖。
第二集“心传”的画面出现徽州古法榨油的场面时,那些场景就像一把大手将深埋在心底许多年前的记忆撕扯出来,呈现在了我的眼前。三十七年前在陇东黄土高原上一个沟壑边缘,一孔很大的窑洞里那些木制的榨油设备正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挥动着被绳索垂吊着的石锤的人们也是光着上身,汗水顺着那古铜色的肌肤在流淌。那就是已经离开我多年的外公,而坐在那些被长麦草所包裹形如磨盘的油渣上看着这一切的那个四五岁的小孩就是我。泪水瞬间涌出眼眶,视频还继续播放着,可不断涌出的眼泪已将视线遮盖的严严实实,后面还会有什么样的场景好像已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小的时候由于种种缘由我从三岁起就住在外公家,一直到入学才回到父母身边,在那个大家庭里我是唯一的第三代所以总被周围的亲人们溺爱着。外公的家是一座被很多杏树包围着的一个院落,每当杏子成白癜风有什么特效熟的季节,那些黄橙橙的果实时时刻刻都在诱惑着我。可由于体弱,外婆总是限制我去吃杏子,她总认为杏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于是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到院子后面拿杆子去打杏,然后独自躲在那里大吃一通,听到有脚步声后立刻就偷偷跑开。
外公有时会去距离两公里的镇子上卖榨好的菜籽油,每一次去都会带着我一同前往。装油的的坛子放在木制的架子车上,我则坐在前端看着周围的一切,并且给他承诺等长大了会开着火车让外公坐上去他想去的地方。到镇上剧院后面的一棵树下,我才从车子上下来,外公就开始了代表生产队所经营的油品买卖。其实那个时候的人们生活水平还很差,很多人都拿不出购买菜籽油的钞票,就用菜籽来交换。外公用秤将菜籽的重量称好后,按照比例再用油提子将黄亮的菜籽油灌进他们拿来的容器中。我则是很听话地坐在旁边看着外公忙碌着,也在焦急地等待这些过程赶紧结束,因为每一次回去前他都会给我买一些糖果之类的零食。当然也曾经很奢侈地带我去剧院前吃过几次羊肉泡馍,这样的日子在当时来说简直就像是过年一样,所以也知道经济条件是不允许经常去光顾。回家时,油坛子乌鲁木齐白癜风专科医院空了却多了很多菜籽,我就会坐在那软软的袋子上面再由外公拉着踏上归途。
对什么都新奇的我会问这些菜籽怎么能变成黄亮又清香的菜籽油,外公就会耐心地告诉我制作的过程。当知道这些繁琐地制作过程都是在距离家不远的油坊里完成时,就缠着外公带着自己去那里看看,但每一次都会受到外婆地阻拦,因为她说那里地势比较偏僻并且在深沟的边缘,害怕我去调皮有所闪失。
可最终外公还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将我带到了那个油坊,条件是绝对不允许我走出油坊半步。
还没有进入油坊的时候,在外面有一座很大的一口铁锅,锅下燃烧的火苗舔着锅底,同村的一位爷爷在哪里翻炒着一粒粒发黑的菜籽。进入油坊后被那些巨大的木制机器所发出“吱吱崩崩”的声响吓的不敢乱跑乱动,于是就坐在那些被榨干的圆形油渣上面看着外公他们劳作。当一轮北京哪有治白癜风的医院压榨停止后,外公就会从油池中舀起新榨出的菜籽油盛在缸中,而那些被榨干后形成的圆盘形油渣也会被卸下摆置在一边。
回到家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对外婆学在油坊里听到的那些声音,说那些大如磨盘的油渣,而外公则是坐在那里一边慈祥的看着我一边抽着他那个烟锅。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长大参加工作,总想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后体体面面地回去看望他们,可外婆的突然离世让我实在没有脸面去解释多年不归的理由,所以一直没有敢再回到那个属于童年的院落。经过多年的煎熬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了年迈的外公面前,他没有嫌弃我这个在外流浪多年的外孙。
时间在成家和养育孩子中快速地消逝着,工作也无情地占用着本该探望亲人的假日,虚荣地上进让自己盲目向前猛冲,外公离世的时候我竟然不能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最终只能跪在坟前通过纸灰来寄去想念。
一部纪录片的一个场景让我这些天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时间是不等人的,这样简单的道理总是被一些虚荣和利益所占据。千万不要活在期盼中了,及时地去做好每一件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当自己老了的时候回首往事就不会有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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