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视点不同
近日引人注目的消息，都与生死有关。除了福建泥石流抢险救灾，就是接受了武警二院“先进治疗手段医治无效死亡”的魏则西与被一名据说是“25年前被弄坏了牙齿”患者砍杀而死的广东省人民医院口腔科原主任陈仲伟。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这两个人的死之所以引发广泛讨论，不仅是医患难关系是当前社会最为重要、矛盾最多的关系之一，也是因为前者有被百度推送诱导就医、个别昧了良心的医者拿不成熟医疗手段施治的问题；后者是位从医多年的老专家，因为患者积怨造成后果，都具有典型性。魏则西事件之后，人们矛头一致地指责医院外包科室、个别医者不为患者负责等沉苛积弊，一时间医院与某些只认钱不认病患的医护工作者受到强烈抨击；陈仲伟医生被杀后，舆论的方向似乎有些改变，更多地对医闹、医者的不容易、医务工作者成为最危险职业有了更多申诉。互联网是个好东西，因为它的存在，才让世人对于发生在各地的事件有了即时了解，也让人对这些事情事件本身以及造成的社会影响有一个基本认识与评判。年轻的魏则西被误治死亡，让我们这些基本算是“医盲”者突然知道，原来我们抱着全部信任去求医的“白衣天使”中，混淆着一些目光炯炯盯着钱袋子的“披着羊皮的狼”，同时，我们原来十分信任的一些大牌搜索引擎为了分到医疗资源集中体制中的一杯羹，也在其中做了好多不为大众所知不光彩的小动作，它推送的不是品质，而是铜臭；不是对称与患者求救的目光，而是表面上热情慈善背后冷酷的凶光。我想，在这一点上，无论怎么说，都不是患者不懂感恩的问题，而是我们一些医疗机构、一些医者出了问题。其实这已是不用掩饰的事情。这些年来，医院、医治疗泛发型白癜风的有效偏方生变得怎么样，不是医院与医生自我辩解能够解脱的。刚好看到一篇文章，说陪友人看病，开始看到医生态度和霭，还以为遇到了“天使”，没想到诊治的后边，在开出各种检查单子之后此位医师让患者刷了一下他的二维码，显示出是“某某医疗咨询公司”公众号，立刻让患者刚刚建立起来对这位医生的好感与信任崩溃。应当说，这篇文章中讲的情况只是一个缩影。这些年曝光的医生收受红包、国家为治理医疗腐败采取的措施等，在医务工作者廉洁故事里都有所体现：有好医生说，我要在手术前不收红包，患者不放心；先收下他的红包，手术后再还给他比较好些。从这些好医生的叙述里我们可以得到一个信息就是，红包已经在医疗领域形成潜规则，而真能退回红包者，只是很少一部分；而医生被药托所控制，开药拿提成的情况，也成了行业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文章讲到夏季如何治疗白癜风疾病世人公认的医生榜样林巧稚大夫的事迹，说她在参加协和医院招考的考场上，看到一位素不相识女生晕倒在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放下答卷去救助。虽然她的考卷被耽误了，但她以良好的医者精神，被医学院破格录取。在她行医一生中，救助患者无数，对贫苦病人分文不取……讲这些不是让现在的医者对照林大夫破费什么，或者不要应得的收入，而是应当像她那样做到“医者仁心”，不要把目光全部盯在金钱上；或者说，适当地看着钱，不要把所有精力集中到钱上，获取应得利益，别那么太上心非分利益。前一阵黑医托事件大家都看得清楚，那些号贩子，如果没有医者“内应”，怎么可能想怎么卖号就拿得到呢！
刚刚退休的陈仲伟主任被患者砍杀，其实正是这些年医风不正、医患关系由于患者总体处于信息不对称下游这种情况延续发展的结果。陈主任不幸遇害后，以医疗界为主发起黑丝带行动，所有热爱公平正义的人们都感到非常惋惜，对罪犯的行径表达出强烈愤慨。但在更多医疗界朋友那里，也出现了把所有患者作为防范对象、提出医疗这个职业如何危险的说法。对于这样的现象，应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评说，恐怕才公平些。这种情景像极了老师被个别不理智的家长伤害后教育界对所有学生及家长的看法、学生被个别失去师德的老师伤害后全社会对教育界的讨伐、法官遇到个别罪犯家属伤害后法律界对所有犯人家属的控诉一致，就是比较夸大自己的痛苦，比较放大本职业的风险，以一件事一个人代表了一个行业，其实这种义愤与声讨都是很片面的。事实上，所有职业都是有风险的，各个行业的风险方向及风险程度差异不同罢了；所有行业都有害群之马，但这绝不能代表一个行业整体尚存的职业良心。医务工作者确实会遇到比如医疗事故这样的风险，也确实有医闹无理取闹，以死者或者医学无法解决的问题来讹诈、要挟医院医护人员。但医生护士与患者相比，社会地位与所处的高度，毫无疑问远比患者高得多，在信息掌握方面也远比患者多得多。而且整体看来，当前医患关系中主角还应当是医院与医务人员，而不是患者。如果医院和医护人员真正解决了职业道德、职业良心、职业能力这些根本性的问题，应当相信绝大多数患者是没有那么多精力找医院医护人员麻烦的。而极端问题、个别事件，哪个领域、哪个行业都不缺席。
特别申明，我绝不是为罪犯开脱，也不是在逝者陈仲伟主任亲人伤口上撒盐，我只是试图厘清这些事件发生的根源在哪儿，防范这种问题再次发生的抓手在哪儿。如果我们只知道跟着一些人在网络上发起的各种“运动”就事论事地悼念、控诉，找不准问题的焦点，而是把某一方面的伤口撕裂得更大以求某种效果，把医患关系这根神经拉得更紧，试图用一个事故掩盖更多的实际内容，那么这种效果肯定达不到，或者还会起到反面作用。
我想，每一次事件都是整个事情的一个侧面。魏则白癜风患者为能不能献血顾虑西是一个侧面，陈仲伟是另一个侧面，把这两个侧面放在一起，恰好反映出事情的基本面：医患不可分割，相互依存。既不要认为医者或医疗机构不可救药，也不要把所有医者都当作“天使”。同样，不要认为患者在医患关系的下游就全是弱者，弱者定然善良；要知道个别人、不懂得报恩者、为了非分利益什么都不顾的人大有人在。
把这些事情放在社会关系这个大局中看，医患关系只是其中一个关系而已，这个关系所反映的问题，正是当今这个社会亟需解决的若干问题中的一个。如此便会知道，通过国家不断加大医疗改革进度，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和谐医患关系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
2016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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