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つ 發表於 2016-8-9 04:42:42

挂在星星上的目光 hi5edfhj

挂在星星上的目光
外公去世的那个早上,我坐舅舅车去殡仪馆。那时候天还很黑,是凌晨,天空中有很多星星,而且星星都很亮,尤其是东南方向有一颗最大白癜风治疗要花多少钱的星星,它就在车子前方,仿佛就在前面那座山的顶上。它闪着幽幽的灯火一般橘色的光芒,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它,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突然觉得那星子闪耀出温暖的光泽,而那光泽特别像外公慈祥的目光,就在不远的天空看着我。   

  那一刻,我心里是那么的难过,还有无限的懊恼和遗憾。外公是我至亲的人,失去亲人的疼痛只有到真正生离死别的那一刻,才会在内心深处彰显得尤为汹涌。   

  我知道,外公真的走了,远离了爱他的亲人,远离了这个交织着他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的世界。但他走得很安详,外公87岁,很老了,白发须眉,老了的外公尽显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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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人们说外公是老死的,因为年岁大,体内脏器都开始老化,就像一座很老很老的机器,机体上的零部件因为老旧,慢慢的自动停止了运转。所以,外公离开时,虽然身体有一些小毛病,但并没有遭什么罪,他是含笑走的。我想,他笑,一定是因为觉得终于可以和去世二十多年的外婆见面了吧!   

  我从兴凯湖驱车赶到七台河时,外公已经安静的躺在殡仪馆中特制的棺椁里。我没看到外公活气,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临走时说了什么,所以我只能从亲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拼接着外公临走时的一些细节。   

  一进殡仪馆的大门北京什么时候治疗白癜风合适,我就跪在了外公的棺椁前,我以为我一定会痛哭嚎啕,毕竟外公去世前的半年时间,我和母亲一样,日日守着他。但我竟然没有掉眼泪,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眼泪都流在了心里,我的心里早已泪流成河,而且,我心里有一处最疼的地方,那是一根刺,它就扎在我的心上,这被扎的地方比外公去世更让我难受。   

  外公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因为看电视和我吵架了,再也不会用孩子般的目光看着我,很信任很听我话地把热毛巾敷在疼痛的地方。外公在敷毛巾的时候,眼巴眼望地看着我,那样子仿佛不是在为自己减少疼痛,而是为了取悦我这个外孙女一样。   

  那一刻,外公其实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对外公,年少时的我其实没有多少记忆。母亲说我两岁左右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就领着我的姨姨舅舅们搬走了,搬到一个叫红光农场的地方。虽然母亲每年都会回娘家,也会领着我和妹妹,但我只记得外公家有个不大的房子,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前面有一个小门房,门房旁边有一个门洞供人出出入入,别的我再记不得什么。我甚至不记得外公给我买过好吃好玩儿的东西,一次都没有。所以,对外公,我没有对爷爷那么亲,也没有对爷爷那么深的感情。我觉得外公慈祥而可爱时,是外公在母亲身边的那最后半年时间,外公老得已经走不动步了,他安详地坐在轮椅上,有时候是母亲推着他,有时候是我推着他,沿着连队西面的马路往北走,多数是傍晚,阳光已经褪去燥热,夕阳的光线打在身上温暖而迷人,外公不言不语,我也不言不语,公路两侧是拔节的稻田,一望无际的碧波般的绿色,给这向晚的时光,给我和外公留下了很多温暖的瞬间。   

  我毕业那年,外公曾在母亲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二十多岁,仿佛也是在那时候,外公才以一个真正鲜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但那时候的外公一点儿都不可爱,他总会在我面前说他以前的事情,这个我原本是很喜欢听的,因为文化大革命和文化大革命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显得很神秘和新奇,外公的讲解会满足我对那个时代的好奇心。可是每次说着说着他就会拐到自己在生产队当生产队长时的那些自以为的辉煌成绩上,而且,不止一次地说,以至于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起茧子了。   

  外公说这些事情时是神气活现的,颇有些沾沾自喜,我低着头,假装很认真的听,但他说着说着又会用他的那些过了时的理论对我说教起来,说我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每次都是这样,有时候我真想和他顶撞几句,但都忍了下来。只有一次,我和外公之间爆发了战争,战争的结果是我被气得大哭,而他老人家没事一样依旧看他的电视。   

  那是个夏日午后,父亲和母亲都去了稻田地,我因为刚毕业,什么都不会干,便和外公一起在家。当时,外公坐在炕上,我坐在地上的长椅上,一起看电视,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电视连续剧。谁知道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时,外公竟拿着遥控器换了频道,说是要看动物世界。我当然不同意,因为正看得上瘾,便央求外公调回去,但好说歹说外公就是不调台,我一生气,站起来走到炕前拿起遥控器便自己调了回来。谁知道这一动作捅了马蜂窝,外公噼里啪啦的开始数落我,最后竟然说我不愿意让他在母亲这里待,是往出撵他呢!我被气得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可是他却没事了,坐在那里看电视,而且头抬得很高,身板坐得很直,俨然的,他是一个胜利的王者。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和外公说话,我觉得那时候的外公就是个老顽固。   

  其实,我并没有真和外公生气,我不和他说话,就是想压压他的气焰,不想让他总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到处耀武扬威的。现在回想起来,却很庆幸有了那样一段经历,虽然是和外公吵嘴架,但这段回忆是很温暖的。   

  有时坐在那里,细想起和外公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起和外公吵架,便觉得自己这个外孙做得很不称职,不过是看电视嘛!为什么不让着外公可着他心意来呢!老人七八十岁了,风烛残年,过一天少一天的,自己却任性的忍心去气他,想起来真的很愧疚。   

  我从没想过外公会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至少是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走了。我觉得外公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它会口碑最好的白癜风医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可以忽略它的光亮,我可以去追逐更大更圆的月亮,可是那星星,那星星一样的目光,它会一直温暖地看着我。   

  但外公却走了,只留下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   

  外公走的时候是晚秋,天气开始冷下来,我在车里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时,也觉得那星星有些冷了,它们也需要加一件衣服,哪怕是一片月光,也不会觉得寒冷和孤单的。   

  外公呢!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路上甚至不会有熟悉的人,会不会也冷,也孤单呢?我头顶的星星在陪着我去送外公,会不会也陪着外公一路前行?外公看见这星星,是不是也如同看见了亲人的目光一样?   

  这么想着时,那针刺一般的疼痛又开始吞噬我,尤其是在此刻,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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