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rwn 發表於 2016-8-24 11:45:23

一场关于风花雪月的故事


   

  六月,我去香港旅行。   

  在太平山顶的豪宅附近遇到一位老人。   

白癜风会传染  六月的香港有些燥热,我们坐在他家门前的庭院休息,晨跑回来的他,热心邀请我们进去喝杯茶。   

  那栋别墅与周围的欧式建筑不一样,无论是外在结构还是屋内陈设俨然是江南园林一派的规格。   

  他是台湾人,姓陈,来港三十余年。自称香港是他的第二故乡。   

  我们坐在客厅,没有空调,只有两对电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摇起来还会嘎吱嘎吱响。   

  桌子上摆设着他与太太的照片,才子佳人,很是般配。藤椅旁放着尼泊尔披肩,书架上大多是北欧诗集。满屋的多肉植物。   

  他说他太太是云南人,长年山居,看惯了遍地的绿色。   

  他觉得遗憾我不能吃到他太太煮的意面   

  讲起他太太,总是一脸欢喜。   

  他们相识于1975年,那时候台湾和大陆还没有开始三通,来往较少,他到香港大学授课,她是他的学生。   

  那时候港大里不乏她的追求者,有钱的公子哥爱约她去旺角百老汇看电影,陈先生买不起电影票,只能约她去维多利亚港吹海风,喝不起长岛冰茶,只有廉价的柠檬水。   

  78年,他接到父母来的电报,要立即调回台湾,他们在浅水湾的海滩旁告别,那时候的陈太太是个骄傲又自信的人。说的很决绝,他此番若是离开,她便能做到此生不复相见。   

  于陈先生而言是父母之命难为。于陈太太是别离等待之苦。   

  六年后,两人在香港的一场舞会重逢。她新婚燕尔,挽着丈夫的手,直径从他身旁路过。   

  仿佛此生恩爱情长,都已是她与别人的事。   

  我问他,那你后来怎么办。   

  他放下手中的茶,笑着说,四十年前初遇,我就笃信将来她会成我的妻子,我势在必得。你要知道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的成全和放手。有的只是搏一搏。   

  搏一搏,到底是此生缘分浅薄还是情意绵延斩不断。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赢得了这场感情,但我知道,他很爱她。   

  因为爱她,才会有重逢相聚,才会有要自此携手一生的念头。   

  我看着照片上的女子,四十年过去,昔日容颜早已烟消玉损。   

  北京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在哪美人迟暮,从来都是令人悲哀的事情。   

  可敬的是他不仅爱她年轻时容光焕发的楚楚魅力,爱她的倾城容颜   

  更爱她年老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喝完茶,我起身告别,准备下山前往香港大学   

  他走到门口送我。白癜风胶囊   

  递给我一本爱尔兰诗集。   

  他说“我太太爱读叶芝,我却是最爱陆游。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要她成为我的妻子。”   

  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这一生说不尽的哀乐人事到头来也不过是悲欢离合四个字。”   

  下山途中,我几度回望。古稀之年,双鬓已白,却仍旧衣装素裹。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抵不过如此。   

  但这样的一位老人到底也是孤独的。   

  自以为与清风明月为伴坐拥春华秋实,垂暮之年,偌大的家他只有自己。   

  陈太太去年五月逝世于大理,葬于洱海双廊。   

  面朝洱海,背靠苍山。   

  过去四十年,他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在我这些日子读过陆游的诗后才终于明白,其实陈先生他不是爱陆游,而是爱陆游唐婉那段凄凉又为人称道的爱情。   

  不思量,自难忘。   

  这大概是如今陈先生的心境。不会时常想起,但又未曾有过一刻忘记。   

  最是让人难过的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 正文处无须添加标题、作者、联系方式等,已帮您删除。       期待佳作。(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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