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鼠 yz0xry4x
关于老鼠有这么一群硕鼠,我想方设法要灭了它们。
不是因为偷吃我一袋核桃,也不是闲得发疯咬坏几把椅子面,梨瓜和乳瓜糟蹋了也就算了,关于吃的问题,我向来宽容。我嫌它们的狡北京治疗白癜风去哪家黠、傲慢,嫌它们对我这个堂堂屋主藐视。关键是住客讨厌,我作管理的人,头就得跟着别人的脖子转。当然,我也特烦它们吃东西的声音,一点都不淑女,嚓嚓嚓嚓,闹的惊天动地,像两个壮汉锯一段干透了的洋槐木。
不知道拉锯鼠有多大,我想它们一定称得上“硕”,而且够“硕”,有什么好方法治疗白癜风或许突破了“硕”。比如说几只老鼠在屋顶奔跑,你听到的就是列兵练,石膏板屋顶颤动明显。地震那次,忽然头上山崩地裂,仿佛有洪水卷着滚石撼动天庭。如果这说法稍显夸张,实际上,至少具备人类的体重才能弄出如此惊人的动静。我至今未睹鼠容,但断定它们大的超乎想象。
灭鼠是一项旷日持久的工作,需要智慧和坚韧,还要变换不同的方法,拒绝雷同和抄袭。
别指望猫。猫更害人。谁都知道,猫早就不吃鼠了,听说当年吃鼠的猫都是酸性体质,现在又听专家说,碱性体质更长寿。猫也改了口味,它们有牛奶面包香肠肉类和专门配制的猫粮伺候着,有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脂肪有机搭配,维生素均衡摄入,粗杂粮补充足够的膳食纤维。当然,猫更爱吃鱼,宰杀、剖净、洗涤完毕、放在桶里、忘记加盖的鱼最对它的胃口,老鼠早已退出猫的配餐。
生活在山清水秀的湖边,人感觉好,动物们也幸福。蜘蛛织网的速度就是一转身的功夫,有游客安慰我,说一架蛛网,其实是由许多只蜘蛛共同劳动的结果,所以你扫不及是可以原谅的。
青蛙是幸福的,每天傍晚在河滩里吃饱肚子撑得大声聒噪,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河蚌是幸福的,数十年吃吃睡睡,无人打扰,也没什么天敌,大些的蚌壳里都藏有珍珠,值钱的跟啥北京白癜风专科医院哪里的好样。还有鱼,广阔的湖面让它们自由生长,如果没病,结果要么是无疾而终,要么长生不老。都没问题。
鼠族也是幸福的。如果它们不把床榻安在我的头上,不吓唬不打扰我一惊一乍的住客,它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的无忧无虑、悠闲滋润。
营养充足的鼠,天天吃核桃,健脑,强体,热量足,头脑比其他没见过世面、孤陋寡闻的村鼠灵光的多,所以它们很难对付,常规的灭鼠方法没用。
涛涛和老张都说,灭鼠,最关键的是要保密,不能泄露行动方案,一旦走漏风声,老鼠洞察你的心思,就抓不到了。
非常正确。我们商量捕鼠事宜时,都是窃窃私语,或者用笔写,恨不得创新一种新语言,老鼠学会尚需时日
布好粘鼠板,投放诱饵,静等人家上钩,等待中,等待中…没动静了,似乎它们闻风而逃,或者躲起来了?逃了最好,我本不想杀生。问题是一周之后,动静又来了,我猜它们开了一个冗长的对敌斗争会,研究应对办法,然后照常吃喝玩乐,聊天散步,毫不在意我们的抬头仰望的惊讶和沮丧。
第一轮捕鼠计划落空。好在我们不气馁,我们的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们也会揣摩老鼠的心思,总有掉以轻心的一天吧,总有马失前蹄的一天吧。谁都不许再提捕鼠的事,让老鼠以为我们放弃了,久而久之,放松警惕,呵呵…这斗智之策还管用,终于,有俩小子落网了。清早,涛涛发现,俩小鼠在鼠板上的胶上抽搐,奄奄一息。
击节相庆之余,我们告诫自己,要树立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斗争精神,要有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要把工作重点放在老老鼠身上,它们是鼠族的智囊团、领导核心。
老老鼠见多识广,一肚子经验教训,极有定力,任凭粘鼠板上的美食多么诱人,(有时候香的连我都在做诱饵之前吃上一口)也能忍得住澎湃的食欲而不食令智昏、越雷池半步。一只大老鼠都没捕到。过去的老鼠就没这么精。
被捕的是青少年白癜风极少数,都是小老鼠,也不是最小,最小的幼鼠有老老鼠看着,禁止靠近危险区域,就像婴儿。中计的,全是涉世未深又胆子肥不晓得害怕的莽撞少年鼠。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这话对人对鼠都有用。
粘鼠板批发了一箱子,在老鼠经常活动的地方均匀摆放,像密集的地雷阵,按说老鼠无路可逃。但它们避过了,或者精于排雷——小心的将粘鼠板推开,修通了一条自如穿梭的路。
抓住的少数倒霉蛋,成为鼠族的警示教材,阵亡鼠的消息迅速扩散,安全事故提上鼠的当前要务。
亡羊补牢还是有作用的,捕鼠工作更加困难,不过楼上还是消停了一阵子。
仅仅是一阵子。
大办公室是老鼠的餐厅、卧室和议事厅。
比较佩服老鼠的审美水平。这是整栋楼里最好的湖景房,通风好,光线好,角度好,适合高瞻远瞩,谋划未来。临窗远眺,半个蓝天,半个蓝天上的各色云朵,整个湖泊,湖泊悠悠依恋和倒影着的山峦、树木、船只和游人,旗杆上崭新的红旗,坝上婀娜弱柳,树下桌椅旁装满西瓜的拖拉机,水文站杆子上的风车不停的转,月季花,苦菜花,疯长的黑麦草,四处觅食叽叽喳喳的喜鹊燕子和不大懂规矩的野鸽子和同样不懂规矩的小野鸽子…
我在这里眺望,老鼠肯定也是。
鼠洞旁边有它们清扫出来的核桃皮,发霉变质的核桃瓤只啃破了皮便囫囵推了出来。还掏出些猪骨头、K厅沙发的海绵、会议室椅子皮革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收获。猪骨头光光净净,大概鼠们临睡时,拿来消遣的吧,像小孩子睡觉的时候要噙个奶嘴。
前天,粘鼠板上放了诱鼠剂和核桃,没人落网,昨天又放了香肠和五香葵花籽,状况依然,今儿早上拆了袋香辣条。我默默的吞咽口水,想这鼠如今的菜单调该整成什么呢?
晚上九点,鼠们开始吃晚餐,用时不超过一小时。中餐在下午三点进行,早饭我没留意,可能吃的早。
鼠的作息时间比我们晚两个小时。李娟说,马是直肠子,早晚不停的吃,羊也是,骆驼也是,但鼠不同,鼠有节制,至少我屋顶的鼠是这样。十点之后,它们集中作运动,在屋顶咚咚咚的跑来跳去,不再拿拉锯似的咀嚼声烦人,也没有谁误了饭点补餐的。
下午三点,我最怕有人造访,我不想看人张大嘴巴,吃惊的仰望屋顶恐惧那无处不在的咔嚓声,“老鼠有多大呀?牛娃一样了吧?”然后教我如何灭鼠。我听烦了,和吃我核桃的老鼠一样烦。
给各位屋主一个规劝:不要给房间吊顶,这是天下极愚蠢的事。
老鼠身心健康,生活幸福。吃饭咔嚓有声,跑步咚咚有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