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fax0bo1y
猫转眼到了白露,菜园里的这些秧棵作物的杆越发地坚硬了,老绿的叶子也凝了颜色。我知道,它们已不怎么再生长了,一但霜降来临,秋风乍起,便一夜之间垂下头,泛了黄,飘飘零零地落在地上,无依无靠地风转庭前,也就凄凄惨惨地别了一世的华容,破碎了一场尘梦。欧阳修谓秋于乐曰商声,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伤秋之人,伤秋之事,古往今来未绝于文人笔端。望着挂满枝头的那些红艳艳的辣椒和寥寥几颗老得发白了的绿皮茄子,我在想,过几天拔了吧,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越冬的葱和菠菜来延续绿的生命吧。
二伏种下的白菜此时生长的正旺,一尺宽的株间已被碧翠填满。昨夜露重,晨来一珠一珠地结在白菜的叶脉上,就像拥挤在枝头上的开始透出淡黄色的枣。一只着着艳装的七星瓢虫,静悄悄地舔着菜叶,被舔食的部分成了薄如蝉翼的纱,不免让人联想到深闺清阁中那结着愁怨的姑娘在默默地绣着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图案。一只在当地被称之为“烟袋锅儿”的小蜻蜓一动不动地停在叶片上,不知是睡得沉还是被露粘得牢,北京看白癜风哪里医院权威简直和菜叶成了一体,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可是黄黄和花花却大不一样,听到我的动静都异常的兴奋,一前一后“蹭蹭蹭”地跃了过来,折断了菜帮,踏破了图案,也不知把“绣女”和“烟袋锅儿”惊去了何处。瞬间蹿到我的脚下,伸腰打滚地撒着欢。
黄黄和花花是两只半岁多的猫,那是因为去年院子里闹起了老鼠,把我的茄子葡萄西红柿祸害的狼藉一片,盛怒之下,今春要来两只猫崽散养庭中,对来犯之鼠,杀无赦!那“黄黄”一身暗淡的斑纹,像只小老虎。“花花”的毛黄白相间,十分柔顺干净,就像一块田黄石中镶嵌进去了羊脂玉,并没有顾及到道孰贵孰贱,只是图个好看。
我属虎,奶奶也属虎,所以小时候奶奶总喜欢望着趴在炕上的懒猫给我讲猫和老虎的故事。说猫是老虎的师父,老虎的一切本领都是跟猫学的。我信。要不然那老虎的长相、形态、动作,还有那眼神怎么会和猫一模一样呢!我有点敬佩猫了。可是又觉得有些委屈,这么个整天吃着剩菜剩饭,见人就躲的小东西怎么会是老虎的师父?奶奶说猫很聪明,教老虎本领的时候留了一手,那就是上树。果然,老虎学完本领后要吃师父,它们便厮杀起来。猫虽然是师父,功夫高强,但毕竟身体弱小,敌不过老虎,渐渐支撑不住了。就在老虎暗暗高兴的那一刻,猫“蹭蹭蹭”地爬上了树,躲过了一劫。每每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有时觉得这老虎太可恨了,怎么能忘恩负义呢!有时又觉得这猫也太奸诈了,要是不留一手,这老虎的本领就更大了,太可惜了!
以前不是很喜欢猫,因为它们总是贼精八怪的,不像狗那样依人懂人。再加上有爷爷奶奶的“猫是奸臣,狗是忠良”的故事支撑,我也就始终淡着它们。其实,猫也是有爱心的。中秋的夜已经显的有些凉,两只猫不喜欢睡在我给它们搭的窝里,总是挤在窗台上抱团取暖。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刚刚涂抹在它们身上的时候,猫就开始梳洗打扮了。花花用粉红的小舌头舔湿前爪,然后勾勾起来在双颊上抹来抹去,就像前些年的一些讲究人在聚餐时,托着服务员递过来的小毛巾板儿在脸上蹭起来没完,生怕对不起消费的那俩钱儿。黄黄凑了过来,认认真真地舔着花花后背上的毛,那用心的程度并不亚于妹妹帮助待嫁的姐姐梳妆。姐姐也不道谢,梳洗完毕之后便脸贴脸地紧紧拥着妹妹,在刚刚有一点暖意的阳光里眯起眼睛陶醉着她的梦。
好多天没有下雨了,垄沟垄背上的土都开始发硬。其实,从地皮儿上的裂纹上看,土壤中并不缺少水分,只是这土质就是爱板结的那一类。我撸着锄杠,除着杂草,松着僵土。锄头的铲动引起了白癜风有妙方猫的兴趣,它们在跟前腾挪跳跃,一会搂着锄勾一会按着锄板地捣乱,使你无法下锄。铲后的土很松软,让人看着舒服。黄黄和花花对这样的土情有独钟,它们认为这是最佳的粪便覆盖物,当然,它们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高贵的同类在使用着猫砂。我想,即使它们知道,可能也会嗤之以鼻:哼,穷讲究!记得刚参加工作时,工厂要把一趟平房改建成为办公楼。我在参加方案审查时找不到卫生间的位置,在我提出意见之后,苦大仇深的老厂长冲着我眯起了猫打盹一般的眼睛,尽管那目光的含义竭尽全力地藏在了睫毛的后面,但我还是不寒而栗地读懂了他老人家对我的蔑视。在我鼻洼鬓角渗出细汗的那刻,他掐灭了快要烧手了的烟头对我,也好像是对着大家发问:“那得是啥样尊贵的屁股啊,还在屋里拉屎?”,随着大多数人的频频点头,我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后来,办公楼的旁边便多了一个上面砌着许多花洞,两端分别写着“男”、“女”的建筑物。再后来,据说他老人家也改变了观念,不但在揩屁股的时候把硬邦邦的报纸换成了柔软的卫生纸,而且还在辞世的前几年,儿女们把他洗手间的门改在了卧室里,又安装了个洁身器,使他一生当中都没怎么瞧得起的屁股终于尊贵起来了。猫自然也没有把自己的屁股看得如何尊贵,但它好像生来就知道随地大小便是一种下贱的行为。黄黄跑到墙角处,用两只前爪快速地刨了个小坑,在上面蹲了一下,似乎觉得不适,又下来作了认认真真的修整,最终跨上去对准小白癜风早期坑开始躬腰大便。让我惊讶的是,它便后并不离去,而是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做了一番检查,然后跨坑于腹下,用右前爪准确地向小坑里搂土,一会就把粪便盖的严严实实。花花始终在远处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似乎对妹妹做事不放心。你看,就在黄黄转身离去的同时,花花立刻跑过来,对工作质量又很负责任地检查了一遍,看来不是很满意,因为它在上面又补了几爪土,拍了几拍,按了几按,才放心地离去。
一只三年前结在二楼纱窗上的长葫芦斜卧在葡萄根下,就像挑着它的古代游人喝多了装在它里面的老酒,择一处青藤席地盖天地迷糊在秋日里。它原本是我前年做的一个花瓶,里面充满着土,放置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一棵金银花曾经仙风道骨般地蓬勃其中。黄黄和花花一来就对这只花瓶感上了兴趣,特别是上边的瓶嘴,那黑咕隆咚的小窟窿咋那么神秘呢?这大肚子里到底装的啥?是不云南白癜风正规医院是藏着老鼠呢?为了搞清这些问题,两只猫每天都用小爪掏里面的土。葫芦高,小猫稍矮,所以,这土掏得十分辛苦。花花的好奇心尤为强烈,左爪搂着葫芦,右爪从上端伸进孔里,在里面摸来摸去。为了使臂伸得更长些,不得不把头向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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