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雨思多情
五月末梢,恰似多情的少女,拥宜州入怀,诉说着绵绵情话,嫣然一笑,明了小城气息;蹙眉咽语,黯了芳草凄凄。
多情的宜州,孕养着多情的人儿。
五月雷雨交加的夜晚,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充当“守夜人”,被窗外滴答雨声包围着,沉浸在弥漫的冷凄里。矫情至此,想着露出水面的小金鱼,窗外的事,窗外曲径知。庆幸我还有小金鱼共着缱绻,挨过天明。
天亮了就要远行,而我的行囊还未备齐。撑着小伞,步履碾过落了的紫荆,雨滴还在,一片潮红。花儿呀,你怎么舍得让枝桠独自承受五月的阴晴不定?也许,只有我还疼惜着你的无情。
不知名的一树花,洋洋洒洒地在雨中绽放着,引来一方的蝴蝶斑斓,翩跹曼舞。对着这样的五月,那花也娇羞,紧挨着在稀疏的叶子下吮吸着雨。我若是庄生,不梦也成蝶。但,我只能痴人说梦。蝴蝶迷芳菲,有情,有义。而我呢,为何迷上这般的变幻无常……站在雨中,忘记自己在伞下,心里似乎重了几斤。
来到教室,拉开窗帘,正好对着一江黄浊的龙江水。原本河中突兀的小石块已经找不到踪迹,只剩东流。岸上的矮房耷拉着,像是有意无意地抱怨江水匆匆,带走该有的欢闹。空荡的路,隔着几株青芒,抑是无意闹清晨。真巧,矮房与高树,雨中作伴,悲喜同舟!
你可是三姐,唱出第一喉?你可是情郎,采着水荇,泛舟和歌,嵌入三姐画轴?这柔情要用什么辞藻形容,这深情要用什么修辞点缀?三毛与荷西的故事是否能与之匹敌?多情易伤物,奈何我却在这多情的宜州,怎会不睹物思人。在扉页上写下心语情词,感叹“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只恐我会像五月的宜州般多情,望着江头等君来。只愿深情不被辜负,往事不重来。
转过身,迎来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伙伴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来到教室。墙上的雨伞告诉我,今天的心情是明朗还是沉郁。大家简单寒暄后便凑在一起,谈论着雨的夜,雨的晨。水珠子顺着伞骨优哉游哉地滴落,在地上晕开,映着伞儿的颜色以及伙伴们的“颜色”,俨然一幅浓墨重彩的手工画。
多情的季节,多情的宜州,多情的课。仓央嘉措的《见或不见》,《狱中上梁王书》的“尾北京治疗白癜风哪个医院专业生抱柱,至死方休”,无不让我走失在慌张的五月。我明白,我会是“尾生”,在桥下等着你,即使大水把桥淹没,我仍会守着诺言,抱紧桥墩,不曾离去。我是这样的“尾生”,我是这样的“至死方休”,这抑或注定了我的悲剧……
绯雨初歇,走过桃林,撷一片绿叶,仍抱着多情与五月告别。我在花下停下脚步,安静地闻闻宜州的旧绪新思。
五月即逝,伴着六月伊始,我看到了你缓缓走近。道一声,“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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