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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忆
惜花常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樱花雪月,落樱缤纷,转眼间,那一棵棵火树银花,如霏雪般,婉转而下,放肆开放。
皇宫后的这一片樱花林,每年都开得如云似霞。
花开时来,花落亦来,年复一年,从无变过。
不知从何时起,这一林樱花少了三分娇艳,多了七分悲凉。
风渗进我贴着衣领的脖子,掀起我的长发,灌进我白色的长袍。
我静静的观望着这片樱花林,儿时的记忆一幕幕涌在眼前。
“哥哥,接着。”
“笨蛋,我在这。”
……
跟随父皇狩猎回城时,路过百姓居住的地方,几个小孩在踢蹴鞠。
父皇没有佳丽三千,一生情归母后,所以,我没有兄弟姐妹。就只剩皇叔家的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却也从不进宫来。
宫里除了侍卫和宫女,就只剩整天准时来看望我的文武百官。
躺在母后怀里,我问:“母后,我能有个弟弟吗?”
母后把我的头发绕到耳后,没有说话,温暖的笑容在她美丽的脸上绽放。
自有了我以后,母后再也没有有孩子的迹象,御医为母后诊断,身体没有不适之处,开了许多调理的药方,仍不见效。
父皇常对我和母后说:这是天意,我们这辈子都只把爱给我的皇儿。
年少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哪天母后送给我一个小皇弟。
上天是眷顾我的。
我五岁时,母后奇迹般的给我生了个小弟弟。
游离诞生那天,大雪满天飞,樱花放肆的开放,从来没开得那么娇艳过。
那天突然来到宫中的长老说,游离是不一样的存在。他说,他与弟弟有缘,便给它起了名字,叫做游离。
姜洛离。
姜游离。
我比游离大五岁,他出生时,银色的发丝缠着他的身体,不哭不闹,只是笑。
游离长得异常好看,白嫩嫩的脸,湛蓝色的瞳孔,当我俯身去看他时,就那么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过我的心脏。
我呆滞了一会,疑惑的问母后:“母后,为何弟弟长得与我们不同?”
长老笑着看着游离,“五百年的绊,二十年的劫,一切命中注定,善哉善哉……世间万物,皆有其色,为何要纠结与他的不同。”
我似懂非懂,埋头看他,他看着我,笑得花枝妖冶。
他伸出软绵绵的手扯我的衣领,我心中那坚硬的堡垒瞬间崩塌。
父皇爽朗一笑:“多谢长老,朕的儿子无论生得何般模样,都是朕的肉。”他摸着我的头,“皇儿,你有弟弟了。”
我展开眉头,笑得百花齐放。
那年,举国上下,百姓们说,小皇子是神仙下凡。
有了游离,我有了整个天下,那是我第一眼看到游离时就生出的一种莫名的情感。
我时常不管宫女们的念叨和阻拦,把游离抱到我的寝宫,关上门,给他念书,为他作画,恨不得把我有的东西统统都给他,每次他看到我,都会露出那仿佛樱花般却天真的笑,我吻着他的眉毛,心里的温暖荡漾开来。
游离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一直这么认为。
游离会走路对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小小的身体整日跟在我身后。
我带着他骑马,射箭。
做任何事,我都会带着他。
日月见证着我们的一点一滴,当年那小小的身体在逐渐成长。
夜晚的安黎国很冷,正在熟睡的我被一丝冷透心脾的冰凉惊醒。
我睁开眼,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游离,他披着白色外套,光着脚,银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他的眼神空洞,好似快破碎的人偶娃娃。
“哥哥……”喏喏的声音,刺痛了我身上每一寸肌肤,就像千万条虫蚁咬食着我。
我走下床,轻轻的抱起他,把他放到我的枕边,他一直不眨眼的盯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游离乖,哥哥在,快些闭上眼。”
他轻轻闭上了眼。
兴许是做噩梦了,我拉了拉被子,把他裹得严实。
看着躺在身边的游离,面上没有了白天的倔强和沉稳,真的只是一个孩子,我笑了,幸福的花开满了整个寝宫,整个安黎国。
父皇教我们练武,他不知会法术的游离远远超过他,我从来没有问过游离为什么,我只知道游离的出生本来就不平凡,他额头上的胎记总让我有一丝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片湛蓝色的龙鳞,就跟他的眼睛一样。
他再怎么厉害,在我面前却温顺的像只兔子。可只要我一遇到危险,他认真的让我都倍感到陌生。
父皇每隔一段时间便要考察我们的进步,在跟父皇的左护卫比剑时,因为我分了心,直直的往护卫展开的剑上撞去,游离就那么在众人的惊讶中飞掠了过来,赤脚踢断了护卫的剑。
护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昆明儿童白癜风医院游离却狠狠的盯着护卫,我拉他:“游离,护卫不会伤我。”
他却一直不吭声,就那样盯着左护卫。
最后父皇笑着抱起游离:“我的皇儿啊就是担心他哥,哈哈……”
整个台下充满爽朗的笑声,我心里确是说不出的酸。
我以为分离这种东西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从小一直到现在,做什么都会一起,就算跟着父皇微服出行,我们也不曾分开,十年了,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才发现原来他在我心中已经到了不可言语的地步。
冬末的午后,刚下完雪,安黎国的土地一片雪白,游离出世时的那位长老来到了皇宫,我不知道他跟父皇谈了些什么,父皇从书房走出来时,脸色沉重。
当父皇告诉我游离要跟随长老离开的事,我无法想明白为什么。澳门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游离看着我,好看的脸上露出微笑,他没有告诉我理由,我没有问,我知道,只要游离不说的话,必定有他的理由,他从不对我隐瞒任何事。
虽然游离才十岁,可他的内心成熟的像个大人。
他露出樱花般地笑:“哥,不要难过。”
……
送游离走时,他拥抱了父皇母后,抱了抱我,踮起脚,吻了吻我的脸,银色的发丝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然后他跟在长老身后。
“游离……”我唤他。
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单薄的背影在风中微微颤抖。
“哥等你回来。”
许久,他重新跟上长老的步伐,再也没有停下。
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最后剩下看不尽的樱花和白雪。
我问父皇游离何时回来,父皇竟说他也不知。
心像被许多细小尖锐的针穿插着。
我责怪父皇母后,为什么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把游离带走,何时回宫都不知道。
母后掩面哭泣。
父皇说,以后我就会明白。
游离走了以后,我的心再也没有平静过。
游离,你可知道我如此思念你,我时常坐在樱花树下,怀念你用法术教我幻化出的飞鸟,怀念你十指扣起让满天雪花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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