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白
记忆里,总有一大片芦苇临水而居,而芦花在秋深的时候,也愈加葱茏,鼓荡着,卧在水面上,一片白色的海一样。
秋天越走越深,阳光越来越薄,芦花在白得不能再白的时候,就飘了起来,飘成云朵,飘成云朵也望不到的远方,后来,我走出去以后,就飘成了我故乡的模样儿。
在旧年月里,在我住的地方还不是高楼大厦的时候,场区后头的小湖里生着漫天的芦苇。是的,漫天的,一天一地的芦苇。我站在路上,向远处望,向治疗白癜风的专科医院更远的跨过它们肩头的地方望去,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到处是芦苇,一望无际的芦苇,没有边界。
如此声势浩大的芦苇,苍茫到辽阔,我在别的地方再没有见过,尤其是起风的时候,那择水而居的芦苇们仿佛也变成了水,遥遥的,从天上来,从远古走来,从《诗经》中走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那在水一方的佳人,是我么?还是它,芦苇。我们彼此候着,期待着,很久远的就候在故乡的路口。等谁呢?是它在等我,还是我在等它?期期艾艾缠缠绕绕的,就这么一直候着,仿佛怕误了佳期一样。
有水,水又含芦,那一定是美的了,一定是清清凉凉的,有着从前的味道。而水畔石桥旁又有人家,小院儿前后有野百合、步登高、扫帚梅,都是野生的花花草草,和这芦苇不声不响的就做成了好邻居。
我是极喜欢这些染着俗尘又烟火气旺盛的植物,热热闹闹透着喜气,却又删繁就简到只剩下一身平民的装扮,很逍遥,朴素而透着悠远之意。
芦苇最美的时候,就是在秋天,也只有这个季节可以合上它的精气神儿,青涩褪尽,只余硬朗的筋骨,因为是秋天,秋意渐浓,芦苇也着了水墨一般有了浩瀚的国画之色,大气凛然,仿佛从一个翩翩公子哥,摇身一变成了翘楚的剑客。
暮秋时节,我去后湖的次数多起来----那里的芦苇接天连日,向远处缓缓铺开。白色的芦花有种清寂的人间大美在里面,一大片白癜风能治好吗一大片云朵一样,飘在映着天青色的湖水上,而那阵阵清香和笼在水上的烟霭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弥漫在渐起的夜色里。
我坐在护湖堤坝上,痴迷地看着,这一切皆是为我所喜欢的,安静的,没有俗世吵闹,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用苇叶编了只小船放在水上,看它自由自在的飘向远方。
它飘向哪里了?它不会留恋故乡吗?
这些临水而立的芦苇们,依然潇潇然的,在风里一浪一浪地涌着,那涌动的身影仿佛永远也不会静似的,而那白,也仿佛被历史灌入了永恒的颜色,一如既往地白着,在最深的红尘里白成一个关于故乡的念想。
我只安静地看着,看那因风而飞起来的细小的朵儿,它们在空中飘起来,纷纷洒洒的,只一会儿,我的怀里衣袖里就尽是它们扑入的清香了。
这些自由的精灵,远离俗世,躲在这湖畔一隅,守着一方净土,恬淡悠然,很有隐者的风采。这让我想北京白癜风最好的医院起菊,一样的深秋时节,瘦瘦的一身傲骨昂首仰天立着,用固执的守望抒写着生命诗意的光芒。
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说的真好,其实白癜风的治疗方法,这能思想的芦苇不正是你、我或者他么!密密麻麻的芦苇,诚如密密麻麻的人群,开着白色的不起眼儿的花朵儿,结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果实,不知道哪一场人世的风雨吹来,这些果实就脱离母体随风去了远方,如此刻的我一样,一个人幽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曾经野地的清苦和宁静,如今是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时时刻刻的等着春风吹过来,而内心亦因为这等待而沉实和厚重。
芦苇是清高的,也是洒意的,有时候我觉得它更像乡下不苟言笑的男子,山野荷塘之间,它们着碧绿长衫,与荷花毗邻而居。而荷花悄悄探头看这这质朴的男子,看那眉眼儿里的清寂和淡泊,看着看着脸就羞得红了,头就低下来。
但,相思最是熬人,它们只是彼此望着,直到最后,芦苇愁白了头发,荷花瘦落了香腮,它们都还只是望着,把相思望成一弯水月,用寂寞印染流年。这芦苇的命运,最后不过是荷的一声轻叹,不过是花自飘零水自流啊!
是啊!这碎下去,又逐了流水的,哪里单单是芦花,也是我们老下去的年华呀!还有我们轻易无法说出口的不舍和牵挂。芦花已经白头了,一切已经老下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就像芦花,再也回不到初春绿箭出鞘伟岸英姿的样子了。
可是,它是我故乡的念想呐!如我春闺梦里的乡邻一样,有着温暖的气息和温润的情怀。而我的故乡还在远方,它还在以芦花盛开的样子召唤着我,轻轻的,轻轻的,漂白了的云朵一样,时刻压在我的心上。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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