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tan 發表於 2016-11-11 14:57:30

燕子


“嘿嘿,小俩口房子还没有盖好就闹矛盾了?”   

  “你看仔细点吧,那是两只公燕在打架!”正在洗菜的妻子对刚回到家的我说。   

  春天来了,家里住进一对燕,象热恋中的年轻人,从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要是公冶长活着的话,准能破解它们的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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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俩商议在我家哪点垒窝好呢。”没想到,妻子是这样翻译的。   

  我家里光光的,因为是平房,确实让这对燕在选巢地点上伤脑筋。只见它俩一时飞到东一时飞到西的,拿不定主意。选筑巢的地点很重要,那是子代的摇篮,绝对要稳固安全的。   

  第二天,我发现小俩口竟在挂吊扇的钩子上开始下地基了,技术太高超了!它们轻松愉快地飞进飞出,满嘴泥的忙活起来。巢一天比一天高了。想不到今天来了一个第三者,我还以为是小两口闹矛盾呢。此时我才发现那只母燕在还没有垒好的窝边歇着呢,静静地看着两只公燕从东墙啄到西墙的。   

  这场武打好戏断断续续上演了一天,因为中间有好几次那个入侵者被公燕打到外面的电线上歇着去了。天快黑时,这个后来者才垂头丧气地飞走了。公燕绕着房间时而振翅飞行,时而慢慢地滑翔,好像在视察它的领地。它那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优雅的身姿连最佳的飞行员也要望尘莫及了。经过这段插曲后,小两口更恩爱了,晚上栖息时都紧挨着。估计要产卵了,它们加快了垒巢的速度。   

  逢春会时,妻子为了欣赏自己的柳叶眉,她从街上买回好大一面镜子,花了我不少力气才把它挂到西墙上。来家闲坐的人误以为我们要开理发店呢。   

  一天中午,一种类似啄木鸟啄树的声音把我从午睡的梦中闹醒了,我起来,踱到外间白癜风医院昆明哪家好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只小燕子蹲在窝边,用四只小眼睛瞅着我。   

  我回到床上继续睡觉,那种声音又响起来,我火了,决定查个究竟。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间屋,原来是那只公燕捣的鬼,细心的它在自己的领地里找到一只藏在镜子里的公燕,于是战火又燃烧起来。它的像被它折腾的很狼狈:羽毛都乱了,右边翅膀上的两根长羽也拢不到一起了,一副披头散发要拼命的架势。看到对手的惨样,它大声地叫着,庆幸自己的勇猛,同时它发现镜子里的那只燕也够狂的,便又呐喊着和镜面打起来。我被它自己的吵闹声惹烦了,每次把它从镜子边赶走,还不能离开五分钟它就飞下来重和镜子干起来。后来,公燕没力气了,就趴在镜子边朝里啄。   

  这只燕在我眼里是很聪明的,为了防止我们不在家而影响它们家的交通,我特地从门头上拿掉一块玻璃。公燕马上就找到了这个出入口,它双翅一收,就从两个钢筋中间滑翔出去了。还有它捉苍蝇的艺术也让我感叹:公燕朝月季花旁边的西瓜皮俯冲,在瓜皮上进食的苍蝇看到它这个庞然大物飘过来便吓得四处飞窜。这时公燕把身体朝高拉起,然后翅膀一振,凌空来个急转弯,一个苍蝇的小命就完了。几次俯冲它把那上面的十几只苍蝇变成了自己口中的美餐。自从家里住进这对燕,苍蝇蚊子都很少了。现在它竟和一面镜子过不去,聪明人也能干蠢事呀!我把镜子挪到里间屋,这场一个人的战争才宣告结束。   

  “一,二,三,四。”儿子张望着燕窝边露出的小脑袋,他掰指头每天都要把雏燕数几遍。我家的门成了繁忙的交通要道。晚上两只燕守在窝边,幸福地看着孩子们因吃饱了肚子而美美地睡着。在勤劳的父母照顾下,雏燕长的很快。妻子怕动摇了它们家的地基都不敢开吊扇儿。这种燕真让人喜欢,肚皮上一片白,把背上的黑羽毛衬的像刚擦过的皮鞋般乌黑发亮泛着荧光。它们总是把自己的羽毛理的一丝不乱,剪刀似的尾巴始终保持着同一角度,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印象。更妙的是它们不怕人,大模大样地飞进人家屋里垒自己的窝儿,养它们的孩子。   

  汛期到了,在五月二十这天,龙王爷们似乎在聚龙会上喝多了,在玩水时,把银河搞决堤了,瓢泼大雨在狂风的陪伴下铺天盖地地下着。刹那间,门和窗都变成了水帘洞,屋里变暗了。我对要去看黄果树瀑布的妻子说:“你朝外面看看吧,保证比那还要壮观呢!”密集的雨线在风魔王的摆布下,不停地变换着角度砸向地面,地上便开满了晶莹透明的小花儿。不一会儿满地上都是水了。我和妻子把南北的窗户都关上了,以防雨水溯进屋里。地上爬满了蟾蜍,吃着因为缺氧而钻出地面的蚯蚓送上的大餐。   

  公燕飞出去一次,因为雨太大了,没能捉到一个虫子,它在狂风暴雨里歪歪斜斜地飞了回来,停在走廊底下的晾衣绳上,一家之主的它显得更瘦小了。它一双小眼睛朝我们看了看,然后就用嘴梳理潮湿的羽毛。上午,在妈妈的看护下雏燕们还算安分。下午雨就会停的想法被龙王爷给我粉碎了,在大自然面前谁为强者?   

  雏燕饿得“喳喳”叫的声音,引起我家花猫极大的兴趣,它蹲在门边直挠耳朵,一眼不眨地朝上瞅着,那神情似乎在祈祷让‘天上掉馅饼’的事马上发生吧。   

 防治白癜风 孩子们饥饿难耐的叫声促使刚晾干羽毛的公燕在天没黑之前又一次冲进雨幕里。母燕担心地往外瞅着同时用翅膀按着想爬出窝外寻吃的雏燕们,结果还是有一只雏燕掉了下来。老猫的愿望实现了,它的动作比我快,跳起来把雏燕咬住,衔到旮旯里“咪唔咪唔”地吃起来。   

  “小燕子可吃米呀?”三岁大的儿子大声地问。妻和我无奈地朝他摇摇头,外面雨的声音太大了。   

  我想把猫捉到里屋去,可那贼猫很精,钻到桌底不给我们逮,它知道上面还有美味呢。   

  天渐渐黑透了,我心酸酸的——公燕这次是十有八九回不来了。当最后一只雏燕因饿的发晕掉下来的时候,母燕只呆呆地无奈地看着。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可是公燕却没有回来,母燕在屋里徘徊了几圈哀鸣着飞走了。   

  看着空巢,公燕捉蚊蝇时矫健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想着它们家以前幸福的时光,我的眼球湿润了: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的脆弱!忧伤像涨潮的水,慢慢地充满了我的身躯。   

  让时间来模糊我那无限的忧伤和惆怅吧。编辑评语段首请空两格(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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