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与白玫瑰 ha0pmkhc
米小蜜一手举着电话,一手端着刚砌的早茶往阳台上轻轻踱去,雨后的朝阳似乎被洗涤的格外明艳,白花花的光线扑面而来,穿过被粉尘染成蒙蒙灰色的防盗窗子,呼啦啦钻进阳台,这个被旧物堆得纷纷乱的空间,顿时被填充的格外饱满起来,空气里的微尘粒子像是被电话里的声音惊动了,在这片明晃晃里盈盈跳跃。米小蜜眯着双眼朝窗边挪了两步,索性把整个身子扔在了阳光里,
电话那边的声音还略带着懒散的睡意,沙哑的缓缓流出话筒,一派要跟米小蜜聊一个大早上的口吻。
“小蜜,早安!”
“早安!”
“早餐吃了没?吃的什么哟?”
“呵呵,面包配牛奶吧呗!”
“哦哦,我昨晚我梦到你了呢?”
“哦?是吗?”
“是啊是啊,梦见你来深圳了,我去车站接你,你穿着那件素白的裙子,远远的站在出口等我。”
“哦,.那件裙子,穿了太久,我早就扔了。”
“这样啊………..我最喜欢看你穿着它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好看的和画儿里走出的一样.拉萨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谢谢……可是我不喜欢,那么久的东西,早该扔了”
“呵呵”
“呵呵”
“小蜜……你不会也这样扔了我吧?”
“怎会…….”
米小蜜含糊着应了一声,她噘起嘴巴试图把茶杯里飘着的几片碎叶吹到杯沿上去,阳光落进了素白的陶瓷杯里,茶水在杯子里被映的得青青翠翠,碧波荡漾,泛起微微晃眼的荧光。
“米小蜜,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呵呵……….”
米小蜜干干的呵呵了一下,她知道这句呵呵到底会让电话那端的那颗心冷到什么地步,她怎不记得,曾经小白和她聊微信的时候,无意间发了个呵呵,他打电话来怒吼了她一顿,“米小蜜,劳资讨厌这俩字儿,以后不准跟我说!”那个时候,被吼的小蜜却被心里盛放的花儿映红了脸,恨不得马上飞到他面前,给他一个天昏地暗的吻!
“额……我先忙去了,回聊吧。”而现在,小白不会再幼稚的吼她了,反而平静的声调带着些淡淡的冷气,虽然这样才算正常,但是她端着茶杯的右手还是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好,再见”
“小蜜………….”他喊住她,却欲言又止
“嗯?还有事?”
“没什么,拜…..”,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电话那端的忙音想起,米小蜜的心里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这是第一次小白先她之前挂掉电话,这只是开始,是她早已预料到的情节,尽管如此,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她眯起眼抬头看窗外正逐渐浓烈的日光,她把整个身体都投进阳光里去,暖暖的热度在皮肤上肆意游走,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心里的那个声音,“小白,我也想你了。”
米小蜜收起电话,重新回到阴影里,刚才的阳光太过明亮,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加上房间里的空气掺杂着浓烈的酒精和香烟的糜烂气味,闷的让人有些窒息,她扫了一眼纷乱的客厅,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啤酒瓶和鞋袜衣帽,烟灰,果皮被踩的粘在地板上,踩着的脚印子满屋都是,昨夜的聚会是华美的面子,今天的邋遢的现场却像是爬满蛆虫的垃圾处理地,看的她有些恶心反胃。她把沙发上的杂物往旁边一掀,挪了个可以跻身的地方坐下,卧室的门正对着她开着,床上的男人传来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他裹了条灰色的毯子,侧着身子,脸正对着米小蜜,剪得几乎贴着头皮的寸头,抬头纹有些深陷的刻出几道沟壑,粗而浓密的眉毛,眼睛闭着,睫毛倒是很长,圆滚滚的蒜头鼻,因为常年喝酒而有些浮肿的方形脸庞,五官加起来算是没有特点的一张脸,以至于有些脸盲症的米小蜜见了他三次,还不能在人群里把他找出来。
“这就是那个要即将和我共度余生的人?”米小蜜在心里微微的想象了一下,和男人以后一起生活的场景,这个想象往往持续不到三秒,就会被她自己生生掐断,这个男人总是唤不起她发挥想象的兴趣,就跟白菜萝卜唤不起她的食欲一样。但是老人家常说,也许过日子就是这样么,习惯就好了,对,要学着慢慢习惯,她望着床上那张熟睡的脸,在心里总是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再怎么习惯,她也依然没有喜欢上白菜萝卜呀
米小蜜觉得现在的自己,是真正的堕落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了,一个只看利益的女人,一个再没有资格言爱的女人。她渐渐适应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并且逐步把它使用的淋漓尽致。
张爱玲说,“一个男人的心里,总会住着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而现在26岁的米小蜜,曾一度无法抉择两个男人,显然,现在的世道要比张爱玲的世代要更加复杂残酷,它不会让你奢侈到选择爱谁,它至多会让你选择跟谁。
米小蜜和小白在一起的四年时间,是以一种圣洁的姿态面对生活的,她和他一起在赤裸的黑暗里摸索,那在他们看来是一种明亮的黑暗,因为心里有希望,一种对未来的模糊不清的希望,还有圣洁的爱情,就这两种没有实质性的支柱,让她和他画着饼子,甘愿以白菜为伍,虽然她极其厌恶这种物质贫瘠的寡淡。
但是幸好,她有小白。
直到26岁的米小蜜被家里催婚,时间是极其残酷的猎手,不用等你反应,它便拿去你的青春韶华,然后最残酷的是,它在拿去你青春的同时,却给你染上了一种叫做功利熏心的病毒,一个女人的功业无非跟男人脱不了干系,不是依附于男人获得,就是借助于他的力量获得,而付出的最大的成本代价,无儿童医院白癜风外用药非是何其短暂的青春。
米小蜜何况是漫长的四年,四年的代价自然是小白这种月工资只够生活消耗,无房,无车,无背景的蚁族所负担不起的,但是他唯一有的,就是那圣洁的爱,没有人可以质疑他对米小蜜的爱,用小蜜自己的话说,他比她自己更爱她,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任何事。
米小蜜也曾一度以小白的爱引以为傲,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四年后,却发现自己有些憎恨这份所谓的爱,小白以爱的名义匡了她这么些年,没有物质保证的爱,看似深重,却是轻如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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