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如不相见 aswcafz5
【人生若只如初见】
昭华殿内一片安宁,像这种远离正殿的宫室素来清净。帝王不来,喧嚣与谁看。
浴池中的女子乌发如墨,零落的花瓣缀在她的发丝间竟显出几分伶仃的美。一旁捧衣而立的侍女不由惋惜一叹,这般风姿便是在宫里也算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了,可惜她一入宫便染了风寒,一病一秋,而与她同期入宫的12名女子里接连五名女子莫名惹了帝王不快,楚王便下旨不再召幸那批秀女,可惜了这绝代佳人,未谋君王面便要枯守终老了。正叹息着,面前忽然传来一阵轻笑,侍女不由一吓连退数步放眼一看,竟又是一呆。最痴美人笑,如饮万坛酒。
“想什么呢,喊你也不应。”少女接过衣裳自顾自得穿了起来,摸索了一阵还不见人帮忙又是一笑,“浅荷,你今日是怎么了?”她素来喜欢独自沐浴,只是今天觉得有些疲软了,便唤来侍女服侍,奇怪这平日里伶俐讨喜的丫鬟竟然呆呆的出神了好久。
“姑娘生的太美了,还怪人看痴了不成?”被唤作浅荷的婢女好容易回过神,赶紧上前服侍她更衣。她这主子不仅容貌出众,脾气也是极好的,从不曾责罚过下人,久而久之,宫里的侍女都不自主的和她亲昵起来。
“最近嗓子总不舒服,替我把王太医请来吧,别又染了风寒,那驱寒散真真是难喝”她将湿漉漉的长发束起,用木簪随意簪住,然后漫步走到窗前倚窗而立。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春寒料峭,即便是午后依然有些寒凉。柳现新绿,在寂寂的春风里悠悠然的飞舞,她不禁看的出神。“替我拿件披风来”她不经意的吩咐着,直到身上真的披上一件衣物时她才忽然醒悟,浅荷方才出门了,这寝殿向来只有浅荷能出入,那么此刻替她披上披风的是谁?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并不出众的容貌,肤色也太过苍白,病弱弱的样子,但就让人一眼难忘,甚至于仔细端详时会不由呼吸一滞。即未执书卷,亦未拿乐器,这少年却偏偏让人觉得沉静风雅。“千颜,好久不见。”低柔的嗓音,婉转悠然。
阑千颜微微一怔,已经好久不曾有人这般唤她了。她听惯了身边宫人侍从唤她阑美人,身边最亲近的侍女浅荷也只有在忆旧的时候柔声喊她一声小姐,偶尔路过御花园会听到有婢女小心的议论着她,称的是那可怜的人——已经许久许久,不曾有人唤她千颜了。那个只属于无忧无虑豆蔻年华的亲切昵称。
少年低声一笑,“多久吃不着锦城的槐花饼了?”,他从如何治疗白癜风土方fyy999.com/]白癜风治疗的较好办法袖中取出一个包裹,清甜的香气软软濡濡的散开在屋里,“千颜,你可还记得我?你小时候还曾闹着要嫁我呢。”少年的嘴角含笑,目光却在这句话里飘忽了一下,隐隐有失落。
“惜何?惜何哥哥?你是顾惜何?”模模糊糊的记忆在少年低柔的话语间突然汹涌而出,像山洪决堤般滂沱的冲进脑海里。锦城阿,那个五月里开满槐花的地方,香气能将整个锦城包裹的满满的,许多的糕点便以槐花为原料,槐花酥,槐花糯米团子,槐花糕,槐花酿,还有她最爱的槐花饼。而锦城里,除了槐花饼,她最喜欢的便是她的惜何哥哥。可惜那个陪了她哭陪她笑陪她闹了一整个童年的人,在她12岁时便般离了锦城——连告别都不曾告别,便离开了。千颜怔楞楞的望着眼前的槐花饼,香气依旧清甜,金灿灿的色泽让人看着便垂涎。
“当日不辞而别也是无奈之举,”顾惜何见她不接,便将槐花饼搁到了桌上然后耐心的解释着“顾家是中医世家你是知道的,父亲本只想在锦城终老,不想终因名气太大而被入京。天下的名医都得替皇家效命的。”他悠悠一叹,眉目起落间风华无双。
这时候的千颜目光沉寂,像陷入了恒久的回忆里。她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在这不长不短的谈话里,没有一人出现,为什么这戒备森严的女眷住所,可以让一个男子单独的驻足这么久。
【当时明月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楚辞将书卷丢掷一边,顿觉百无聊赖,他怎么也不明白做这帝王有什么好。他十岁登基,母后垂帘听政,把握重权。母后是天生的掌权者,经她掌权的楚国国泰民安,外敌莫不敢犯。他年少气盛的时候,曾以为母后是贪慕权利,直到这两年母后越来越多的唠叨,让他多读古书学学帝王治国之道,也渐渐退出了政治舞台,将权利慢慢还给了他时,他才发现,这个翻云覆雨的铁腕女子,只是在为他撑开一片天地。
“太后驾到——”拉长了的声音将楚辞的神思牵扯回来,母后来了?
岁月并未折损她的风姿,年逾40的太后风华依旧,灿金的广口长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款款而来的步伐从容庄重,睥睨天下的目光里是威严和冷淡,而这目光在落到楚辞身上时轻轻转化为了淡淡的宠爱——她的独子,丈夫死后支撑她挺过风霜的唯一力量。
“母后来了。”楚辞悄悄将一旁的书卷挪到面前,然后起身上前。
赵太后将他的小动作收在眼底,暗叹一声这不长进的儿子,“最近忙什么呢,都不去母后那儿请安了。”她接过楚辞递来的茶,抿了口,“杭州不是新上供了一批龙井么,还有浙江的名窑的新瓷前两天也进贡了些上等瓷器,你怎么还用这旧盏泡旧茶呢?”
“都留给母后了,母后不是最喜欢饮茶了么,我便派人悉数送到你宫里了。至于新瓷嘛,我倒是忘了更换了,旧物用着熟悉,倒也习惯了,不必浪费。”楚辞拿起另一杯茶,吞了口,味道尚可,真不知这茶有什么好品的,还是酒好馥郁清香。
“我明日要去清宁寺烧香祈福,约莫会住上半月,我来是想提点你几句,”赵太后将手中的杯盏用力掷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见楚辞面色困惑却无愤怒,不由一叹,挥手屏退左右,沉默良久才又开口,“你是一国之君,你勤俭不错,可你的吃穿用度必须是最好的,因为你是天子,是天下之首,你处处想着我是孝心可嘉,可旁人看了会怎么说,一国之君的吃穿用度皆逊于太后,难保有心之人造谣猜度。”
“我管他人做什么,母后喜欢便够了。”楚辞并未细思,只是有些懊恼,母后又要出宫,这奏折又要他亲自批阅了。
“这天下是你的天下”,你何时才能有独当一面的心性呢,赵太后有些失落,她从不怀疑楚辞治理天下的才能,只是这懒散不作为的性情实在让人头疼,怪她保护他太过周全,身在帝王家太过仁善可欺不是福。“从未见你宠幸什么后妃,可是不喜欢?若不喜欢,母后再替你寻些才德兼备的女子?”
“不劳烦母后费心了,儿臣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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