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hkmn 發表於 2016-11-17 07:08:47

画饼充饥 2fewulna


最早读张爱玲散文集的时候十几岁吧。许多文章记不太清,偏也有映像深刻的。多年后再次翻阅,仿佛能从字里行间触到从前,又不是,毕竟两番境地。那时的人似乎很容易饥饿,也禁不起饿。不过也很容易满足,口腹之欲是为头等大事。   

  否则不会被《谈吃与画饼充饥》吸引,并念念不忘了好久。彼时看重的是那个“吃”字,没留意后面的“饥”,也不懂。大概以为只是信手拈来的一篇美食评论,她或可以媲美资深美食家或者一枚资深“吃货”。   

  “多数人印象中以为我吃得又少又随便,几乎不食人间烟火,读后大为惊讶,甚至认为我‘另有一功’。”《续集》自序里张简短的提了一笔,似特意说明。只是她又说,“衣食住行我一向比较注重衣和食,然而现在连这一点偏嗜都要成为奢谈了。”最基本的“衣和食”都要沦落为奢谈吗?还是尚能温饱,只是回望从前的“丰衣足食”尽是奢糜。联想她颠沛流离的人生后几十年,果然是“画饼充饥”。形如曹雪芹的晚景,《红楼梦》里大观园的纸醉金迷,不过是“时不我与的哀愁”。   

  也不知是《舌尖上的中国》还是另一部纪录片,讲天津的。解说是同一个人,至少声音我认得。(有时候会是这样,哪怕十几年不曾碰面的人,模样变了许多,可一开口我还是能对号入座。眼神不济“听”倒成了长处。前提是那声音够特别。)恰巧解说词里有出自张这篇文章里的句子。“在上海我们家隔壁就是战时天津新搬来的起士林咖啡馆,每天黎明制面包,拉起嗅觉的警报,一股喷香的浩然之气破空而来,有长风万里之势,而又是最软性的闹钟,无如闹得不是时候,白吵醒了人,像恼人春色一样使人没奈何。有了这位‘芳’邻,北京白癜风医院实在是一种骚扰。”很精彩的文字,谈吃都谈出“浩然之气”,搭配“舌尖上”的声音,一字一字听来很是美妙。实在是罪过呀,起士林咖啡馆究竟会搅动的多少人饥肠辘辘,还无偿得了这意外的“广告词”。殊不知此后又有又有多少慕名者寻觅“芳踪”了。全赖她的妙笔。   

  “宽汤窄面”,原来是“最好窄到没有”。我也不爱吃面,所以这一段记忆犹新。她写因故要去看看杭州,在杭州的楼外楼吃螃蟹面。“他家的螃蟹面的确是美味,但是我也还是吃掉浇头,把汤逼干了就放下筷子……有点造孽。”得是多么不喜欢,要怪只能怪面,真的是不好那一口。   

  跟随她的文字,由童年回忆到青年求学再是经历中年远渡重洋直至暮年。从东土到西方,从大饼油条到西式甜点,从鸡鸭鹅到牛排火腿汉堡……不同地域不同饮食都被描述得活色生香,津津有味。仿佛周游列国,满目皆是品尝不尽的人间烟火。   

  “有一次在多伦多街上看橱窗,忽然看见久违了的香肠卷……不禁想起小时候我父亲带我到飞达咖啡馆去买小蛋糕……一时怀旧起来,买了四只……回到美国一尝……哪是我偶尔吃我父亲一只的香肠卷。”关于童年的回忆总是最遥远的,中间沉睡的太久,某天忽然被熟悉的事物唤醒,触手可及似的,却只是很纯粹的记忆。到底不是从前了,回不去了。“我在三藩市的时候,住得离唐人街不远……有一天看到店铺外陈列的大把紫红色的苋菜,不禁怦然心动……在上海我跟我母亲住的一个时期,每天到对街我舅舅家去吃饭,带一碗菜去……在天光下过街,像捧着一盆常见的不知名的西洋盆栽……不过这花不香,没有热呼呼的苋菜香。”好像这些记忆都是热呼呼的,却也只是“画饼充饥”了。谁知那一蔬一物里有多少滋味在其中。   

  不知为何脑海忽然浮现从前的人来,那戏谑的口吻,俗语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都无损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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