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zjbe 發表於 2016-11-18 18:27:41

圣灵之灵的灵魂之疼

一、   

     

  佩索阿(F.Pessoa)在里斯本一家公司任小职员的时候说:“明天的——一颗感受着和思想着的灵魂,对于我来说的整个世界——是的,明天也不会再在大街上行走”。紧接着佩索阿说:“我也将要消失”。如今,我作为中国中车公司的一个小职员,用三年多的时间写下长卷《圣灵之灵》,使我感到我也即将消失于世俗世界。我想,面壁世界我的灵白癜风会不会遗传给下一代魂将在何处安放?在我的生命之中,还是在我的诗歌里?在疑问中我倍感到身体的疼,因此而产生精神的战栗,我的战栗恰如卡夫卡(FranzKafka)所说:“不停地想象着一把宽阔的熏肉切刀,它极迅速地以机械的均匀从一边切入我体内,切出很薄的片,它们在迅速的切削动作中几乎呈卷状一片片飞出去”。我的身体和灵魂被时空的刀片削剥得很疼,叠加在呼吸之上,在长卷《圣灵之灵》中寻找答案,我却像罪犯一样被绑赴刑场,像被赶赴真理一样。而真理即不是疼痛的诗歌,也不是疼痛的身体,我在《时间的秘密副本》中写道:   

     

  我开始变得鲁莽起来,冒险地违背人的人名、声誉、事件和出生地,   

  揪起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揪出谎言的荒郊野外,   

  遗忘掉没完没了的命运,   

  让命运变成白发,露出我的一百年破绽,   

  让我走进时间的糖果店。   

     

  显然,我在长卷《圣灵之灵》的红卷中已经感到一个个体所负载的灵魂也终将在时空中消失,终将在世俗世界中缺席永远,由于缺席永远所产生的疼,在身体上产生了诸多的自我折磨,自我折磨妄想把生命的符号改写,因此我在《重构自己》中以我和自我穿越时空所产生的隔阂,以灵魂粘附岁月,我发觉,有信仰的人无法在信仰之下定义,而在信仰之上,人人都无法通观自己,人人都处在黑暗之中,而没有信仰的人给信仰所下的定义,则笼罩在被嫌弃的影子里。   

  而进入近代一切神话已经遭到了破坏,以尼采(F.Nietzsche)鼓吹上帝死了来解放身体,以“要以肉体为准绳”的宣谕打开了身体上的枷锁,并且针对柏拉图以及苏格拉底的灵魂优于肉体的清规戒律,反驳道:“灵魂不过是附在身体上的一个语词”。仅以尼采的肉体说比较灵魂说而言,颠覆了灵魂优于肉体的清规戒律说,自从以后,“我思故我在”的训诫遭到了改写,肉体的“我在”取代了“我思”。由此,我以长卷《圣灵之灵》文本开始触摸身体,重新白癜风疾病打量自我与这个世界,重新演绎关于生存的秘密和印迹。   

     

  我受制于两个人:我和我,   

  他们在时间里一直在解决我的居住问题,   

  在教我练习穿墙术,在说:“凿壁偷光。”   

  我来到了君子不欲的隔壁,   

  我竟然在时光中活过两次。   

     

  当然,在长卷《圣灵之灵》中我以苏格拉底和孔子也论及我们所感知的世界,并且从感知的角度勾勒出苏格拉底与孔子,同时,也道出肉体与灵魂之疼。谈到感知,继尼采之后,哲学家梅洛–庞蒂(Merleau–Ponty)从知觉的角度,勾画了身体的全新图景:“我们通过我们的身体在世界上存在,因为我们用我们的身体感知世界”。同时施密茨(H.Schmitz)也从知觉入手,进一步区分了身体(derLeib)和肉体(derKorper):“通过感官获得的感觉可称为‘肉体的’知觉,相反,在肉体上直接(非感觉)地获得的知觉叫身体的知觉”。当我把肉体和身体的概念厘清之后,区分了身体与肉体,感觉与感知,由感觉和感知引向身体更为细密的内在肌理,从身体个体的差异性进入细微的声息、姿势、呼吸、性情、禀赋乃至不同的时空,在长卷《生灵之灵》之上得以呈现。从身体和肉体的感知和感觉出发,使我拒绝诗歌文本本身以外的审美以及象征世界的诱惑,依靠诗歌本体保持真理的公正性,并且妄想在世俗世界获得挽救。但是,我的长卷《圣灵之灵》写作并不是完全跟随在感知和感觉后的写作,而是根植于诗歌写作的根基,把身体与此在的生命源泉联系起来,为现代时间提供一定的证卷据。我发觉,我对长卷《圣灵之灵》的诗意书写与曼德尔斯塔姆的身体叙写有些契合,在把身体观念转换成为中国诗歌乃至世界诗歌审美的突兀,将诗歌写作的形质进行重塑,以纷繁庞杂的铺衍构成现代诗歌的眩目景观,并且模仿曼德尔斯塔姆(O.Mandelstam)的疑虑问道:   

     

  被赋予身体,我当如何处理   

  这惟一属于我的身体?   

     

  从西方的尼采和柏拉图说转移到前苏联,从曼德尔斯塔姆开启本土的身体说之线索,开始观察我的长卷《圣灵之灵》写作,我发觉长卷《圣灵之灵》文本在东方传统诗歌的写作形制样态上出现了偏移,这种偏移在长卷《圣灵之灵》的红卷中对古代诗人的身体有些论及,同时在当下的时空中经过一个戏剧性的迁变。一方面可以感到把屈原的身体当作隐喻诗学被提及,并且在诗文中丰富了屈原的身体意象,特别是以怀疑论证明国家乌有所产生的思想光晕,这种光晕在家国观念的缝隙间冒出叛逆的根须——从苏轼的傲然独得和郑板桥的高亮任性到海子诗歌神话,以及王昌耀的性情高古等等,都是在偏离固有的历史和政治观念,以“我”和“自我”偏离过去的世界,造成碎片式的感知,以“碎裂性”代替诗歌本体,使诗歌本体具有狂肆之态,趋向于一种危险的象征。另一方面以道成肉身对身体弃绝。我把个我的身体置于一种被包围和被遮掩的被排斥状态,以叛逆的姿态张扬个性,在文化悲剧大于身体的感知中,在哲学里争取身体与灵魂存在的对等意义,因此,我在长卷《圣灵之灵》的红卷中在追问皇权和极权对身体所造成的疼。关于皇权和极权对身体所造成的疼,不仅以长卷《圣灵之灵》红卷呈现,也以我身体本体呈现,将呈现之疼置于即将消失的世俗世界,所以我在《自由监狱》中写道:   

     

  我知道自由在自由的监狱里借宿,   

  在险象环生,在暗疾环生,   

  在追问时间,时间在说:“人们在命里吃着粗粮,   

  在和自由对口型,没有听众,天下好空荡。”   

     

  面对世界这个符号,我想当身体充当诗歌隐喻中介符号的时候,在长卷《圣灵之灵》红卷中的《大主义之瓮》出现之际,身体本体和诗歌本体并没有在永远的时间中凸显出来,而是被折叠到空洞的时空中,又被尚未消亡的大主义概念裹挟着,极其快速地滑进了虚无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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