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爱成长的声音
七十年代的农村,家家户户之间是很少有围墙的,就算有,也只是抬腿就能迈过的矮墙。也偶有稀疏的篱笆,但这些都更像是风景,而不是防御或者分割着什么。大人们每日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忙碌的看不到身影。房门总是敞开着,院里散养的芦花鸡和鸭子可以大摇大摆的跑到屋子里来转悠,直到被人发现了,被呵斥着赶出来,也不忘嘎嘎叫着留下几滩粪便,来证明它曾到此一游。可能因那时家里也确实没有值钱的东西,也或许是因无人看管的孩子可以方便随时回家。总之门户上的锁只是一个华丽的装饰。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一会来到我家一会又到你家,没有任何的约束,自由着,便玩出很多乐趣来。我在家里排行老小,整日跟着大我五岁的哥哥,东游西逛。哥哥自然是个孩子王,总是讨厌带着小点的孩子玩,只因我是他妹妹,所以讨厌也得带着。那时候,家家有枣树,当春天枣树发芽,看着那蜜蜂嗡嗡的围着枣花飞的时候,就盼着枣快点成熟,好痛快的吃个够。直到八月十五红彤盈圆的大枣挂满了树。早不知被偷偷摘过多少吃了,就算是青的也吃的津津有味,当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身上也总是被枣枝子划的伤痕累累。最可怕的就是枣树上的虫子,被蛰到是火辣辣钻心的疼。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孩子们一次又一次的贪婪的小手。毕竟那树上挂的是甜蜜的诱惑。
除了枣树,还有的人家有梨树,于是在梨儿成熟的时候,哥哥常带领着这支有十来个孩子组成的小部队,去光顾别人家的梨树。就这样有的人在树上摘,有的人在树下接。还有的人在指挥:“那片叶子下有个最大的。这里还有一个。”树上的人就寻着指挥的声音和手指的方向左右摆弄着树枝子,给地上的孩子找他们相中的那个梨儿。这种宏伟的场面是很壮观的。直到每双脏兮兮的小手上都捧着一个很大的梨,并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地上则是狼藉着一地的梨树叶子和没人捡的小个的梨。这场游戏才算结束了。做这些事的时候,大人们是不知道的,如果被大人看到。难免要换来一场悲壮的训斥。因为这些水果在那时侯都是很珍贵很难得的。
他在家排行老二,比我的哥哥小一岁,也是这小部队的成员。我说的那梨树,就是他家的。而且我们相隔一个胡同的距离。说起来其实是邻居,我家住胡同里,他家住胡同外。也许是因老二最容易被忽略,他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跟着小部队跑来跑去。总是听之任之的样子,从不和别的孩子争抢,平静地可以当他不存在。但就是这种平静,在每一回的活动中,都会牵着我不自觉的在人群里寻他。生怕他赶不上这场丰美的喜悦。
后来,不知道何时,我有了自己的伙伴,他们男孩子的事我很少参与了。只是每个晚饭前,母亲总会让我去大河沿边喊哥哥回来吃饭。于是我便从他家穿过,在那棵古老的柳树下,大声喊:“哥哥,回家吃饭了。”也不知要喊多少声。直到隐隐听到一声答复:“噢。”然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便一蹦一跳再经过他家的院子,跑回家吃晚饭。
我的母亲是很好脾气的人,她每天让我做这件事,也每天容忍哥哥等待我一声声呼唤。以至于到现在记忆很深刻,可以一下子想起我的童年。也或许母亲从不告诫哥哥每天按时回家来吃饭,只是为了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经过他家的院子。
八岁的时候,母亲为我用碎布片缝制了一个崭新的小书包。于是我穿着姐姐穿小了衣服,背上书包上学了。至于哥哥和他的小部队,也全然和我没有交集了。我每天和自己的同学一起学习一起玩,感觉一下子独立了。此后的记忆就是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守着一台古老的收音机,每天听三遍刘兰芳讲的杨家将,吃着窝窝头和咸菜,不知不觉的上了中学。
那时能考上中学是一种荣耀,由于孩子们的学习是自由的,所以考上中学的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去上中学,需得骑车子去,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到学校了。好在我家有一辆二八的飞鸽自行车,并被姐姐和哥哥骑着上过中学,轮到我这也快成古董了。但我还是驾驭的得心应手,比起那些走着去上学的孩子,我是幸福的。
就在我来来回回的上学下学北京哪治疗白癜风好的途中,偶尔会遇到他,这时他已上高中了。他上的高中比我的中学还要远一些,所以他那会住宿了。路上遇到的时候,要么是他放假回来,要么是他返校的时间,总是迎面的遇到,而且中间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于是我们或是微笑或是点头就这么遥遥的算是打了招呼。双脚依旧用原有的速度踩着车蹬子,车轮一圈一圈的把我们带往各自的方向,如同两条永不会交叉的平行线。俨然我们也不曾是邻居更不曾是一个小部队的人一样。记得有一次遇到时,他竟然喊了我的名字,而我却不知道是微笑还是点头或是也喊他的名字。只任那辆二八飞鸽把我嗖的一下带着远去了。我的中学三年就这样默默而又默默地度过了,中间贯穿着我们偶遇时的点头与微笑还有偶尔的喊一声名字。
当改革的大潮袭来,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围墙大宅一家比一家阔气。副业也兴隆茂盛。大人们把儿女们聚回来,红红火火的做起了生意。也顾不得孩子心里有没有自己的理想。于是学业就这样戛然而止了。然后便一脸稚气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了另一番生活。庆幸的是我正好读完了初中,他也读完了高中。
他很传奇,在他还上高中时,就和几个同学一起骑车,开始了一次轰轰烈烈的狼牙山探险,听说是半夜就出发了,中途还迷了路,后来不得不原路返回。虽然这次探险没有成功,但在那燃烧的青春岁月里,也是一件受人瞩目的事。总是会在心的深处留下或深或浅白癜风的危害是什么的记忆。高中毕业后,他去了北京一个工地做小工,说是要锻炼自己。听了他的壮举,心中有些赞叹:“他的内心比外表强大!”并觉得他骨子里有股倔强和帅气总是吸引着我。此后的一年,我完全没有了他的消息。只有一幅模糊的笑容在脑海里若隐若现。他很喜欢笑,笑起来会露出一颗小虎牙,总觉得他小虎牙长的好看。于是喜欢看他笑的样子。但心里纯净的比农夫山泉还清洌。从未觉得这跟爱有什么关系。
经过一年的工地磨练,他不知何时已悄悄地回来开起了厂子。于是便又整日和我那个首领哥哥研究厂子的事。而我那时早被媒妁之言,父命之命,订了所谓的婚。再见到他时,总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心扑腾扑腾跳的厉害,匆匆的逃开,感觉背后他那双很深的眼神一直在跟着我。后来,我订的婚被莫名的取消了,自始至终我也不明白,那个所哪家白癜风医院较好99.html]拉萨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谓的男朋友看上了我什么,然后又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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