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eml 發表於 2016-11-30 02:20:35

高原人家 zdrm0pgp


一   

  林强从接到父亲病逝的电话,心跳就急剧地加快了。   

  开春离家时,父亲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急急地向老板请了假,向车间另一个主管交接完工作,便忙给妻子花妞打了个电话就往家里赶。等回到家,花妞已经回来,他大概给妻子说明了一下,安顿她明天到学校给孩子请好假,后面赶回来。他先要动身回老家。   

  买好深圳到广州的车票。他又预定了广州到西安的飞机票。上午十一点五十,飞机要起飞。得快。否则就赶不上了。   

  一切都顺利,下午三点多他就到了西安。正好赶上去西苑的班车。   

  坐在去西苑的班车上,一路向北,车行过永寿,就已经进入了通往西苑的山中。眼前的景色和老家很像,这一切也把林强那颗凄苦的心带回了对家乡的回忆中。   

     

  二   

  黄土高原的岭是奇特的,黄土高原的沟是神秘的,它们纵横交错,岭接着岭,沟连着沟。这沟里生活的人家更是神秘。改革的春风已吹绿了黄土地的每一条塬面,现代化建设的浪潮漫过了高原上每户人家的屋顶。可住在山沟里的人却很少关注这些,他们依然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的日子。他们的生活还是那么平静、安详而又自在。偶尔之间,塬上的亲戚来了,外面的世界也跟着走了进来,关于塬上的话题,沟里人很向往,尽管有时他们象听着神话,但感到好奇,有时让他们兴奋。   

  林强的姑姑家就住在这样的一条山沟里。几十年来,提起姑姑家,林强生疏得很,这是必然。在他还是个屁孩的时候姑姑就去世了,留下姑父和三个孩子。姑父是一位老实地道的庄稼人。林强小时候常听父亲说,姑姑出嫁时,正直“解放”那年,全国仗打得紧,兵荒马乱的,“马回子兵”时常到村里来抓人,抢东西。姑父家住在偏远的大山里,很少有兵匪骚扰。一家人占据着几座山头,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日子还算殷实。林强有时会问,“那不是财主吗?”父亲笑笑说,“就算是吧,反正比咱家好多了”。姑父肯吃苦,又有一点手艺,山里的石头在他手里,总能变成石磨、石碾、石槽、石条等农村常用的物件。林强家就有一对“古老”的石门墩,前几年让文物贩子收取了,听说那就是姑父的手艺,这是后话。这样,姑姑就嫁给了他,尽管姑姑那时有些不愿意。解放后,农村搞合作化,姑姑家的牛羊牲畜大多都在塬上的村子入了社,可姑姑家的人却和谁也“合作”不上,原因很简单,方圆几十里的大山中只他一家。后来上边的干部也动员过几户“贫下中农”到山里去,可他们总是嫌山里太偏僻,甚至有人来住了不到半年,便携家带口搬走了。姑姑家也就成了一个独立运行的“生产队”。尽管每年冬天村上都要派人到山里来拉粮食,姑姑家的收成绝大多数上交了,可他家的日子听说比塬上“红色五月·爱心传递”大型公益活动即将拉开帷幕!的人家还是富裕多。   

  岁月流逝,人走屋冷。   

  自姑姑去世后,他们就很少有人走动了。林强也很少到姑姑家做客。时间一久,仿佛他们都把这门亲戚快忘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本来很平静的一家人,七六年却被一场飞来横祸搅乱了。听说那是一场罕见的山石塌方,姑父和表哥正在山下打石头,被双双压在了垮塌下来的山石中。从此,这座山也就成了他们两人的葬身之处,谁也没办法把他们从那座石山中挖出来。   

  可怜的家,瞬间就只剩下才结婚六个月的表嫂和两个年幼的表妹,三个女人一个家,凄苦可想而知。   

  大表妹花妞自那事以后就长住在了林强家,一直在他们家读完初中。只是近几年,林强到省城读书,和她见面的时日少了,更多的联系是在书信中。   

  前年花妞初中毕业,不想再回那大山沟的家,非要和村子里几个到深圳打工的姑娘去,闹来闹去,只好让她去。   

  花妞的深圳之行,对她是件好事,是一种超脱。外面的世界毕竟广阔得多,也精彩得多,她能增长许多见识。可在林强的心中,还是有点莫名的失落,好多年了,他们都一起玩耍,一起读书,说实在话,十四白癜风中科阐明远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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