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rwn 發表於 2016-12-13 05:19:02

喝一杯水


喝一杯水


喝一杯水

——刘晃





人是因为时间而疏远,时间是因为人而亲近

   --题记

  现在,我又伏在键盘上。在这个冬季,我似乎没有任何理由不这样地伏在键盘上。因为除此之外,我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发我的时间。昨天上午停电了,我手足无措地在此刻我坐着的凳子上坐一会,又在门口站一会,又坐一会,再站一会。从来没有感到没有电会让我如此不安,如果没有电,我真不知如何生活,我已经离不开电了。

  我此刻倒的这杯开水,是经过过滤的。在2001年的冬天,我也有过喝着开水上线的习惯。只是那时身在彼市,孑然一身。

  如今,我过着平静的生活。曾几何时我兴许梦想着像今日一样渡日,有吃有住,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虽然并不完美,而自己,似乎也可以自立更生的样子。我早已厌倦了异乡的冷漠,早已厌倦了职场上的起落和对峙。我落魄归根,在本来属于自己的小小县城,享受着自己所谓的平静。

  我似乎无所求,似乎无所不求。

  

  一。。。小付

  一直到小付告北京哪家医院有臭氧自体血疗法诉我她和一个英国男人恋爱了,并且有结婚的打算。我才觉得,的的确确,我和小付是有着深长的沟壑了。虽然听说过小付的恋情已不是一次,无论我用朋友的关切口吻,或是报以似乎恋爱过的旧人真诚的祝福,都比不上这一次我的愕然。我没有想过,在我的周围,要远渡重洋要到彼邦,和一群肤色不同、卷发粗毛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竟是小付。

  小付终究与我记忆中的小付分开来了。这也意识着我的小付永远停留在2001年冬至2002年冬的那些时间了。细细想来,那些时间并不长,几乎可以用头部白癜风怎么办四位数的小时为单位来计算,而我,却在这些小时里,留恋太久,太久了。

  如果说网络带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即是那段时间了。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样子(我倒希望在我写完此篇文字之后已经记不起了),因为那时的我是如此年轻,充满活力,如此幽默,出口成章,如此不屑于种种,骄傲自信。那时的我,瘦而清秀,真诚而坦率。我还记得那时的我写着恬不知耻的情诗到处发贴,灌水有之。我在网易的文集全是有关小付的影子。似乎在那个时候,我并不曾为我的肉麻脸红,不曾为我的卑微而自卑。我无所事事,我上着每小时三至五块的网,打着每分钟七毛至一块二毛的电话,只为年轻蠢动的、冲动的情愫,不断寻找和探求,仿佛弄得自己像爱迪生一样。

  我曾用过的网名,肖然,恋梅,孤恋梅。。。早已被这个网络殆尽。我曾用过的QQ121386686,亦最终难逃盗运,虽然几经申诉回来,但好友里却已全是陌生人。。。曾一度保存着小付最初的信件的XLLM@263·COM,却早已被邮件系统尘封,再也进不去了。。。如果说有更多的缺憾,即是几次我想放下手中的一切买上去见小付的车票都退缩了吧。。。六年多,交谈几十万言,却未曾相见,那些以LP称呼的对白,不知觉演变成客套的寒喧。。。既是珍贵,亦算是蛮狼狈的了。

  现在,我坐在这里,我不知道小付现坐在哪里。

  是坐在广州某公司的办公室呢,还是在另一个国度的火炉旁?因为时差的关系,她应该是睡着的吧。我想。

  

  二。。。凤儿

  喝着的这杯开水,已经凉了。犹如和凤儿有过的过程一样。

  由冷至热,再凉。似乎是一切恋情的自然规律。我曾深信在老去时仍会对其念念不忘,最终还是挣脱不了俗世的梏桎,或者说我根本没有刻意地要去挣脱。在和生活的对恃的战争里,我已输给了时间。

  多年以后,我站在大阿中学的场边,站在我估摸之前也站过的那块空地上,向一个角度了望,那里,已不再有凤儿的身影。那里新建了一幢,两幢校宿舍楼。我只能用以想像,想像着当年的凤儿瘦弱的身体,好动的身体,调皮的动作,大胆的举措。想像当年稚气的我们同在一个教室,练习着所谓的声乐,练习所谓的舞蹈。我站在西江河的桥边,看着混浊的河水,臆想着当年的我们,将腿伸在桥栏边练韧带的我们,唱着“香港,别来无恙”的我们。

  难过的是,我们被生活左右而非爱情。所谓初恋,横竖十载矣。

  我们都已长大,不是吗?

  我们为什么要长大啊?

  

  三。。。叶子

  叶子的名字本身不叫叶子。她的本名叫赵小玉。因为她喜欢看一部叫《给我一支烟》的电视剧,常看得泪流满面,里面的女主角叫叶子,因此我叫她为叶子。剧里的叶子是一个陪酒女郎。剧外的叶子即赵小玉也是。

  我和叶子认识是在江门某镇的一个酒店里,那时我的一个朋友中了非法彩票,得了几万块意外之财,然后在该酒店开了一个特大KTV包房,夜夜笙歌,直至几万块挥霍尽了才罢。

  一个夜里,我也去了。在也算奢华的地方喝着不同价位而相同味道的啤酒,狂吼着迪克老爹的那首“忘记我还是忘记他”,然后妈咪领着几十号十几二十来岁的艳丽女子把整个房间塞的满满的。朋友叫我挑选一个,我没有见过如此壮大的场面,略感羞涩,但不甘被人窃笑,壮起,顺着一行过去的长龙描了过去。未曾化妆的叶子平静的,微笑的站着。在我看来,她是最引人注目的了。我点了她一下。就她了。

  叶子与我摇骰子猜点数,我输多分析面部白斑是什么引起的赢少。未几,啤酒已将我灌得脸红至脖。我注意到我的朋友们或大肆搂着自己叫的女孩抚摸,或抱在一起唱着“心会跟爱一起走”,我没有自命清高,借着酒意,我抱住了叶子。叶子笑着说,你喝醉了。我不说话,双手在她刀削般的后背游移,我感到她的身子有微微颤抖。。。

  如此的暧昧,在我人生中尚属首次。和一个不熟悉的人拥抱,下意识地满足手上的欲望,实质上是满足心理的欲望,仿佛不带一丝的罪恶。我有时静下来想,为何男人总要觉得自己的双手在异性的哺乳器官或让自己的排尿器官硬塞入异性的生殖器官会觉得自己占尽了莫大的便宜,为何总有这样的一些人愿意用大把的钞票去获得半小时或几分钟的快乐——其实自己DIY也可解决的问题,非要和道德、责任、金钱相悖。我想,其实心理上的奸淫才是真正的所谓“欲望”。

  我毕竟没有和叶子的生殖器官粘和在一起,也许我是这样想过,但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还是比较文明地与叶子跳完一曲又一曲自由舞,尽管她柔软的身体总是与我发烫的发体相触,尽管我的手也在她身上多个部位停留,我都尽量让这一切做得自然,让这一切使人看得必然。累了的时候,我就坐在沙发上,叶子给我倒一杯水,她说要不放点茶叶吧,解酒。我说谢谢,不用,然后仰头喝完了一杯水,一杯尚有余温半开不开的水。

  离开该酒店时,叶子接住了我递去的一百块,她送我下楼,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牵强地笑,因为我不知道,何日再见。

  和叶子之间,却未就此了断。我给她留了我的电话卡片,上面有我的QQ号码,她在当晚就加我了。

  此后的交流,我们都在网上传递着。

  此后,我又略知了她的一些快乐,一些不快乐。

  此后,我又和她在语言上亲密了一会,疏远了一会。

  此后,她把我当作了朋友。我也把她当成了朋友。

  朋友的概念,是一个极其模糊的概念,但我愿意保持着这个概念。

  最近她的手受伤了,不知是他伤还是自伤。她似乎厌倦这样的生活,似乎很无助?我不知道。

  我只能在语言上关心或给予慰问了。每个人的生活都可能充满着艰辛,叶子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

  四。。。刘晃

  写到这里,亦是没有更多、更贴切的文字来形容自己了。

  对于人生,可能我还领悟得不够透彻,关于爱情,我也可能理解得不够深刻。早有朋友这样说我:轻视爱情。

  我想,更多的是轻视自己吧,我相信,没有谁在吃不饱的状态下还摇摆着爱情是如何的高尚。没有谁愿意自己光着身子让女朋友或男朋友穿两条裤子。

  我们似乎都应该这样觉得: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再次喝完这杯水,让幸福的定义在此诠释吧。

刘晃,2007-12-26,于江西信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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