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eml 發表於 2016-12-23 02:57:02

难忘的记忆


难忘的记忆


难忘的记忆

——阳光仙子





一九六七年元月__五北京比较好白癜风医院月,这段日子成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在这段日子里,我参加了流行性脑膜炎的防治工作;开始我迈向社会的第一步。

六六年五月起,我们的国家进入了一种特殊的年代。由于文化大革命,我们六六届大中院校毕业生,按照“就地闹革命”的指示,在学校里等待分配。那时,红卫兵运动正闹得如火如涂,在城楼上一次又一次地接见红卫兵,全国大串联,学生们潮水般地涌出校园,流向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带着红袖套的红卫兵“长征”队或“串联”队,到处都设有红卫兵免费接待站。学生不用读书,老师不用上课。家庭出身好的都出去了,家庭出身有问题的,如“走资派·地主·富农·右派·坏分子··敌特分子·反动技术权威·臭知识分子”等或与之有牵连的学生就没有资格去北京接受的检阅。外出也怕收到“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纸条。只好窝在学校里当逍遥派。好不容易等到了分配,已经到了六七年元旦过后。这时,有些同学去分配地报到去了,有些同学还在“长征”没回校。我们湘西的十几个同学除两人外,其他都分回湘西。我和一个姓王的同学,决定留下来过了春节再走。后来证实:六六届六七届医学院校毕业生,无论在哪里,都就地参加了流行性脑膜炎的防治工作。

这年的冬天,全国发生流脑流行,元旦过后,疫情越发严重,病人遍及城乡,红卫兵们也未能幸免。国家卫生部为了快速扑灭流脑疫情,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医疗卫生力量,派遣了许多医疗队奔赴重灾区。元月十四日下午,学校领导通知我·王·史三人,赶赴湖南省卫生厅报到,参加流脑防治工作。领导给开了介绍信,我们带着铺盖卷·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傍晚搭上一辆货车,站在车厢里就出发了。到了长沙西站改乘公交车去市内。

史同学是组长,介绍信是她带着的。车行驶到五一路路段,她突然大叫说:“我的钱·介绍信被人扒了”。这一叫,我们都慌了神,立即叫停车,就下了公交车。我们仨姑娘站在路边急得不知所措。这时一个骑自行车的好心人听我们说了情况后,自告奋勇地说带我们一个人去追刚才那辆公交车。史同学想都没想立马就上车走了,我和王同学都急煞了眼。如果这人把史同学带走了,那麻烦就更大了。好在没过多久,那人又把史同学送回来了。她说:“没追上那辆车”。事后回想:即使追上了又能怎样?丢了钱粮票,反正不多,没大紧要,只是介绍信丢了可怎么办呢?我们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只有去省卫生厅碰运气了。天很晚了,我们都是第一次来长沙,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省卫生厅在那里呢?

我们按着那好心人的指引,乘上另一辆公交车到了省卫生厅,找到了接待处。这里人来人往,没有一点下班的迹象。我们把情况一讲,接待处的同志听说我们是常德卫校的,二话没说就把我们带到食堂吃晚饭,饭后用车把我们送到流脑防治临时医院。临时医院接待处的同志带着我们乘电梯上到七楼,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对我们说:“这里是湖南宾馆,临时改成流脑防治医院,东西都收起来了,只有卫生间·暖气管。你们把铺开在地板上。明天早上七点下到一楼餐厅吃早餐,有人给你们安排工作”。我们此刻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躺在地铺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们按时去一楼餐厅就餐。哇!餐厅好大,餐桌大而洁净,吃早餐的人也不少。早餐食品异常丰富,面包·蛋糕·面条·水饺都是我们在学校里难得吃到的,还有包子·馒头·油条之类,任自己挑选。原来,这里的烹调师傅是宾馆的原班人马,不仅技艺高强,伙食标准也高。吃完早餐,我们跟着接待的同志去财务室填写登记表后,给我们每人发钱29·5元,还有9元传染病补助费。我当时就懵了,问:“还没上班做事就发钱?”他们说:“你们是昨天报到的,赶在15号以前,就能领到一个月工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就像做梦一样,我把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一下,痛,不是梦,真的。

从财务室出来,就被带去病区,病区有几个,我们去了其中的一个,到医护办公室见了护士长,领了工作服穿上,就算上班了。因为我们是刚毕业的,上班时有老师带。护士长是上海医疗队华山医院的,姓俞,对人和蔼可亲,说一口上海普通话,软软甜甜的,就是生气也感觉不出来。还有天津医疗队的护士们,她们都经验丰富,是我们的带教老师,我们向她们学到很多东西。这里的医务人员来自全国各地,除上海·天津来的医疗队外 ,还有其他省市地区的医疗队。像我们这样的学生,就有来自湖南医学院·常德卫校·邵阳卫校·衡阳卫校·黔阳卫校等学校毕业的医师·医士·护士·药剂士·检验士等。还有一些小学的老师,他们自愿来从事护理员·卫生员·炊事员等。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抗击流脑,走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临时工作团体。大家和睦相处,真诚相待,工作生活得很愉快。有一次,开电梯的师傅把我们送到楼顶,我们有幸眺望了长沙外景。离别时,大家都依依不舍,合影留念。

当时治疗流脑的药物主要是磺胺嘧啶钠的针剂和片剂。新病人入院静脉吊给药,北京哪个医院看白癜风最好病情控制后就改口服片剂。比较重的病人也有用激素,苏打水的,少数华佛氏综合征病人还 用上酒石酸去甲肾上腺素等。怀疑有混合感染的也联用青霉素。再结合支持疗法。病床周转还是很快的。我就是在这里跟着老师学会了打小儿头皮静脉和小静脉的。我还出了一个差错,就是把刚煮好的空针煮锅放在玻璃桌面上,只听“咔嚓”一声,玻璃就破了,我急得哭了起来。可见那时我什么也不懂。护士长只让我吸取教训,也没要我赔,我觉得护士长对我们真北京治疗白癜风哪个医院看好好。

在临时医院工作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春天来了天气渐渐变暖,病人少了,再说:“五一”节宾馆要接待外宾,临时医院撤销搞装修。我们三人,还有湖医60级的皮医生,刘医生,黔阳卫校的吴医生,曾医生等 10余人被派往岳阳筻口继续从事农村流脑防治工作,我们被统一安排在区政府住,也是在楼板上开连铺,统一开餐,伙食可就差多了,一部分人在卫生院搞医疗,一部分人下村走户作病后随访,发预防药。在这里,我们医疗队还成功地抢救了一例华彿氏综合征的流脑病人。在这里我们又工作了一个多月,五月三十号我们奉命返回长沙。流脑防治工作宣告结束。

在这次流脑防治工作中,我有了许多人生第一次经历:第一次进省城长沙;第一次领到了工资;第一次住进湖南宾馆,见到了国家元首才能坐的金丝线绣的龙椅;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参观岳阳楼领略八百里洞庭湖含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的磅礴气势,感受到封建士大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高尚情怀。那时,湖南省委书记是张平化,华国锋是副书记,他们能作出“把宾馆让出来开流脑防治医院”的决策,让我非常感动。更让我受益一生的是我学习练就的小儿静脉穿刺技术,为患儿成功治疗抢救发挥了重要作用。后来我分配到一个距县城百里之遥的乡镇卫生院,没有公路,所有物资包括药品等都是肩挑背驮运上山的。在我还未分到这里之前,静脉输液都不能做,有个病人腹泻补液只好打在大腿的皮下,两瓶盐水吊完,大腿肿得硬梆梆的,皮肤像桔子皮。我去了后,输液才从静脉里补,尤其是小儿静脉输液打头皮针,成了我的“专利”,我成了深受医生和病人欢迎的人。

我如今六十三岁了,时隔四十四年,时过境迁。然而,防治流脑的那段经历,仍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们一起工作的朋友们,你们在哪里?你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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