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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慰十日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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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寶玉
時間:
2007-1-27 11:14
標題:
自慰十日談 5
第五章
2000年12月13日
窗外下雨了。
懒懒地,不想起床。
没有起床的力气。不仅仅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昨夜像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个晚上一样,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好像想了很多,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双眼盯着墙,透过黑夜的眼,穿过黎明。
雨淅淅沥沥。
雨凄凄惨惨。
像一首歌。泪不曾干过。
想起了做过很久的一个梦。一直不敢忘记。一直不能忘怀。一直在咀嚼。像是在预示什么,却什么也未预示到。那是一个梦,在梦中,我靠在他的肩头。就那么一个梦,没有任何铺垫的情节,除了那个简单的动作,也没有了动作。可是,那种幸福至极的感受,却从梦里带到了梦外。以至,疑心梦非梦。
应该是在鸟语花香的丛林吧。应该还有一些甜言蜜语吧。应该是用秋水秋波的眼光。应该是深情相拥。应该是还有更火热的动作。可是,都没有。只剩一个简单。
依靠。就剩了那个词,像刻在宇宙中。响彻大地和心灵。
我让你依靠 让你靠 没什么大不了
别再想 想他的好 都忘掉
有些事我们活到现在仍不明了
明明认认真真的去爱 就是得不到
我知道也不是自己找
爱走了谁也阻止不了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就放掉
至少你还有我 还有我
一个真正不变的朋友
只要你需要我 告诉我
我愿意永远陪你度过
我让你依靠 让你靠 来我的怀抱
你想哭 就哭吧 没有人会知道
我让你依靠 让你靠 没什么大不了
别再想 想他的好 都忘掉
中 部
2001年1月23日
今天是大年三十,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全家坐在一起,一起吃菜,一起喝酒,一起谈论天地。可是,我的家却冷冷清清,不像过年,甚至不像过日子。
妈妈和爸爸已经在一个月前判决离婚,我判跟妈妈生活,留给妈妈的还有这栋我们住的房子,以及二十万块钱。
放寒假回来,我去看过爸爸一次。爸爸住在他的工厂,是小镇的另一头。爸爸问我,为什么不跟他而跟妈妈。我说,妈妈比你更需要我。我看到一个女子走进屋来。爸爸说,王阿姨。我跟她打个招呼,她向我点点头。爸爸的眼神使我知道她不仅仅是王阿姨。爸爸说,从此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我说,爸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就急急地走出他的家。把眼泪摔在他的门坎上。
往年摆三双筷子的,今年少用一双。往年的三个酒杯,也可以省一个。菜却不敢疏忽,毕竟一年只有一个除夕。我和妈妈忙了一天,又是买菜,又是煮菜。
坐在桌子上,总觉得空了一个位子,就空在自己旁边。
“妈!我敬你!”我举起杯子,对妈妈说。酒杯里是红红的葡萄酒,红的像血。
“嗯。雨,妈妈也敬你!”妈妈端起酒杯,脸色凝重。不知此时,她的心里想些什么。
“妈,祝你一年比一年好,年年漂亮!”
年轻时的妈妈是漂亮的,十里八村都很出名,八村十里的小伙子找一个借口就跑来看妈妈。可是,妈妈最终看上了爸爸,只是因为爸爸长的帅气,虽然爸爸家里是当时全村最穷的,还有三个哥哥没有娶妻,爸爸比妈妈大了五岁。那也许是爱情。爱情虽然号称是最永恒的,爱情也可以变,就不再永恒。不过,不知道爱情因何而变。
“雨,妈妈祝你年年进步,学习好,身体好!”
妈妈最关心的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学习,是我的喜怒哀乐,是我的一切。不管我长多大,十八岁也好,二十岁也好,四十、五十岁,都和那个戴着肚兜的小女孩一样,永远不能离开她的怀抱,永远不想离开她的怀抱。妈,我长大了,我有思想了,我会渐渐成熟的。不过,妈,我不想离开你,永远不想。无论海角天涯,我的心永远守候在你的身边。依偎着你,伴随着你。
喝下了整杯的酒,就一口气。我一年只喝一次酒,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每次只喝葡萄酒。每次,都觉得葡萄酒不是酒而是蜜是糖。可是,今年我才觉得它是酒,有冲头的酒,有余劲的酒,呛鼻的酒,辣喉的酒,心都被它弄疼了。
妈妈夹个鸡腿放在我的碗里。从小到大,鸡腿被我包了下来。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吃鸡时第一件事就是夹一个鸡腿给我。另一个鸡腿,留着给我下顿吃。我说爸爸妈妈,你们总让我吃鸡腿,我同学说我都长成了鸡腿。鸡腿不好吗?很修长的。爸爸妈妈,有个成语是鹤立鸡群,鸡腿很不好听的。那你就是鹤了,鹤腿也修长,爸爸妈妈齐声说。
我夹了鱼头给妈妈。妈妈说,她喜欢吃鱼头。小的时候,吃鱼比较稀罕,每次吃鱼时,我都是吃鱼肉,爸爸吃鱼尾,妈妈吃鱼头。鱼身子中间的那段肥肉才是最好吃的,爸爸妈妈把最好的给了我,还说他们喜欢吃鱼头鱼尾。现在,人家吃鱼吃腻了,觉得鱼头或者鱼尾最好吃,可是,我不喜欢吃。我就把鱼头给妈妈吃。十年后的鱼头还跟十年前的鱼头一样,不知道妈妈吃的感觉是不是相同。
放肆着吃了一阵子,桌上的那八个菜还是山富水肥,还没有吃去一小部分。心情也一下子变坏了。我放下筷子,说妈我不吃了。那就吃点饭吧。也不用了,吃饱了,妈,你多吃。妈妈把筷子伸到碗里,夹了夹,又放回桌上。我也吃饱了,妈说。
妈妈把剩菜放到冰箱里,把空碗拿到厨房去洗。“妈,我帮你洗。”“不用了,你看电视吧。”除夕的晚上,妈妈从来不用我洗碗的,也不用爸爸洗。爸爸陪我看电视,陪我说话。等妈妈洗了碗来,三个人坐在一张大沙发上,爸爸妈妈各坐一头,我坐中间,一只手放一人的肩上,看中央台联欢晚会。
满屋子的笑,满屋子的喜,满屋子的乐。
如今,只剩下满屋子忧伤的记忆。
爸爸此时在做什么呢?也是在看晚会吗?
“雨,你明天穿什么衣服呢?”妈妈站了起来。
“妈,明天再拿吧,你再看会。”
“我还是帮你准备衣服吧,我累了,想睡。”
“那你就去睡。衣服我自己拿。”
妈妈去了卧室,灯亮了好一会儿,就熄了。
我一个人看电视。后来,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妈妈把我抱到床上去的。
从旧年走到新年里,不知我在做什么梦。
2001年1月24日
被清早的第一个电话吵醒。
我揉揉眼,电话响了半天,才接。也许,迟一秒,这第一个电话就接不到了。
“是谁呀?”我还没有清醒,打着哈欠。
“是我!”
我立即听出他的声音来了。志成。这么早就打电话来给我。没想到,新年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他打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呢?
“社长!”
“别叫我社长好不好?太生份了。小雨,新年快乐!”
“谢谢!”我懒懒地答他,“你也新年快乐!”
然后,他就在那头说个不停,一会是你昨天过的好吗?一会是看了春节联欢晚会了吗?一会是现在做什么呢?
“我在床上,还没起床。”
“那,我等下再打给你,不打扰你睡觉了。”
“好吧。”还算识相。等下再打,我等下出去了。才不管你打不打得通。
看窗外,微微有些亮光。妈妈在客厅和厨房里走来走去。
给他打个电话!
我突然想到了他。我的睡意立即就全被赶跑。
不容犹豫,一个个数字很快拨完。
如果打不通,我就不会再打了。一、二、三……九下,数到十下我就会放下。
那头,拿起了电话。
“放下!”我闪过这个念头,想做个不受伤的逃兵。
“谁呀?”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和我一样懒洋洋地。
“是我,雨水雨。”我轻声地说。像不想惊醒他。
“哦!是你呀。你好吗?”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变的轻快起来。
轻快?真的吗?会为我的电话而轻快?我好高兴。
“我很好。你现在做什么呢?”
“听你的电话。”
好幽默的回答。他一定是笑着说的吧。
“还有呢?”我像他的恋人一样娇声地,“起床了吗?”
“没有。”
“好懒!”
“那你呢?”
“也没有起床。”
“还说我。懒婆娘。”
懒婆娘?这是对自己婆娘说的话吧?我好舒服,好喜欢。
“去!你才是懒汉呢。新年了,我想对你说新年快乐!”
“谢谢!我也祝你新年快乐!还有漂亮、开心、顺心!”
他一下子说了好多。好甜的嘴巴。这么自然地跟我说话,这么轻松地跟我说话,还是第一次吧。
后来,跟他聊了一会。直到他说,我要起床了。我说,我也要起床了。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我才不会马上起床。
我躺要被窝,细细地回忆刚才的一幕,每一句话,和他温柔的声音。
我笑了。我好开心。
我竟然和他躺在被窝里聊天(羞!他躺他的被窝,我躺我的被窝)。而我还没有穿衣服,一丝不挂地。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一只手就搁在乳房上。就像他的手搁在那里一样。忘了把听筒放到乳房上,他的气息就可以传过来。摸摸下身,呀,湿的好厉害,像做了一场春梦。
我想像着他的吻,从唇上、乳上一路吻下去。我沉醉在他的吻和他紧紧贴着的裸着的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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