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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慰十日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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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 發表於 2007-1-27 11:18:3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一章
  穿過那些風花雪月的歲月,我想對你說:我愛你!
  上 部

  2000年9月11日

  我是最最虛僞的人,我在最最秘密的日記中都不敢寫自己的罪惡。

  怕上天有眼嗎?上天的眼睛早就盯上我了,終有一天會懲罰我。

  怕自己看了羞澀嗎?我會嗎?羞澀!我懂嗎?

  手淫!

  好惡毒的詞!

  有著美麗的外表和富有學識的頭腦再加溫柔賢淑的氣質,我,雨水雨,當代女大學生,手淫慣犯,同學信嗎?

  美麗

  聰慧

  溫柔

  爲什麽要把這些美好的詞語給我,而不是給蒙娜,給蘭蘭?我不配!我不配!我最不配了!

  我恨死我自己了!

  讓我去死吧!

  去死吧!

  回憶裏珍藏了許多的第一次。第一次,通常是最難忘的。

  許多的第一次,也都是美好的。

  可是,第一次手淫呢?

  那應該是罪惡的開始,是走向地獄之路。

  幾年了?

  五年?

  是的,五年,漫長的五年,短短的五年。短短的是人生的道路,漫長的是一顆罪惡的心。這顆心一直在犯罪和忏悔。

  那年,讀初二,十四歲。

  那時的生物課,還沒有開設生理衛生。

  不過,那並不影響我的發育。十三歲那年,我就初潮來臨。

  十三歲的發育應該不算早吧。後來我就知道,那些上課時匆匆地和老師招呼也不打就上廁所,那些體育課站在一邊閑看著,那些羞羞地換下內褲放到桶子裏藏在床底下,那些女生不就是初潮已至?

  我只感覺到底褲裏濕濕的。

  掩上門,褪下褲子一看,內褲上濕了一團很大的,紅的是血。

  爲什麽會流血?是從腸子裏流出來的嗎?

  有病了?

  我尖叫一聲。

  “雨,怎麽啦?”媽媽聞聲從廚房跑過來,推門進來。

  媽媽看到我提著褪到膝上的褲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噢,來月經了。”

  媽媽的話,一下子點燃了一段青春。

  我羞澀地看著媽媽,看著她給我換掉內褲,給我塞進衛生巾。

  媽媽給我的也許是不壞的青春啓萌,雖然她以後再也沒有和我談過更多的青春期的生理衛生,她畢竟是農村女子,我們一家畢竟長期居住在封閉的小城鎮。

  雖然,媽媽的行爲會被許多的研究家認爲是保守的,認爲沒有教育好孩子。我還是很感激媽媽,真的。

  而我青春啓萌的老師卻只能歸于色情小說,這很羞恥,這很無奈。無奈,就是你不想那樣,卻不得不那樣。

  表哥每次從廣東打工回來,先坐車到我家,寄宿一晚,然後在第二天早上回家去。

  表哥每次給我帶來的除了鮮豔的零食還有有趣的故事,那都是他的經曆,很新鮮,外加些刺激,我很愛聽。表哥只比我大幾歲,那年才十九歲,兩顆都是青春的心,貼的很近。

  這次,表哥同樣給我帶來了很爽的故事和香脆的糖果。只不過,表哥走時拉下了一本書,雖然他並不想拉下,卻在無意中忽視了。他的忽視,卻造成……也許是我一生的傷害吧。

  那是一本色情小說,可能是表哥在火車上坐著無聊,在哪個書販子手裏買的,用來打發時間的。

  表哥把它拉在枕頭底下,大概是他昨夜在看,看後就塞在枕頭下,今天早上卻忘了拿。爸爸媽媽去送表哥了,隨便幫他在鎮上買些東西,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家。我去疊被,就發現了那本書。

  我拿起那本書,首先爲它所吸引的,就是那對赤裸的女人和赤裸的男人交纏在一起的封面。五年過去了,我還記得交纏著的女人張開嘴的口形和男人隆起的背上的肌肉;也記得自己當時張開嘴的口形、眼睛瞪得大大的,還有如火燒般的臉龐。

  我把書拿到自己的臥室裏。

  快快地翻了幾頁。

  就趕緊起身去關門。

  那是寫已婚女子偷情的故事,其實,根本沒有故事可言,因爲我看完全書也無法說清楚究竟是怎樣的情節。

  那本書很薄,只有一百多頁,可是,在那一百頁裏充斥的都是性交的過程和性愛的感受。有時候,一個“啊”字可以占滿一頁。

  致命的是,在那之前我連陰莖、陰道這些名詞都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在日記中寫這兩個詞吧?),我就一下子被陰唇、陰蒂、龜頭、男上、女上、口交、肛交、一男兩女、一女兩男、一女一女、一男一男包圍了。那本書在性方面的豐富,我以後都歎爲觀止,後來看過的所有的色情的東西都無不在其內容之中。

  我藏下了那本書。

  那本書在那段時間成爲我在語文數學英語之外的又一本基本功課,甚至超過了那三門。每天晚上,睡覺前,就看一會。每個段落,我都能背誦,可是在我心裏卻永遠是那麽新鮮,吸引著我一個勁地看下去,一遍遍地回味其余味。

  初二、初三,我能接觸到的色情的東西就是那本書了。只是那本書,我就對性之事徹底了悟。我常想,我很聰明,就由此可以看出。

  那本書結成的碩果就是我探索著做成了第一次手淫。

  那是最舒服的感受。

  最不能忍受的感受。

  最不能抛棄的感受。

  同樣的一個動作我動作了五年,同樣的一種感受我感受了五年。

  這就是我。

  最最虛僞的人。

  最最可恥的人。

  2000年9月15日

  中飯後,和蒙娜一起去洗衣服。

  蒙娜,好美的名字,也許是她的父母希望她像蒙娜麗莎那樣永遠保持著神秘、美麗的微笑,她的父親是一縣之長,母親是高中老師,都很有學問的。于是,蒙娜雖然不漂亮,卻始終臉上挂著笑,不管是對男生還是女生,都是甜甜的笑、濃濃的笑、真誠的笑,男生背後說蒙娜是微笑天使,都願意跟她親近,像對待小妹妹一樣呵護著她。

  我喜歡跟蒙娜在一起,喜歡她的笑,喜歡她對我的好,喜歡她把我當作依靠。我比蒙娜高了許多,比蒙娜大半歲,她像我的跟屁蟲一樣,整天跟著我,我叫她做什麽就做什麽,有什麽麻煩的事就找我,有心事就向我傾訴。她摟著我的脖子叫我“雨姐”,我牽住她的手叫她“娜娜”。

  要洗運動鞋的時候,我才發現忘了帶刷子。蒙娜也沒帶,她不用洗鞋子。

  好在,我看到他也在洗衣服,他的刷子用過後就放在洗衣台上。他在另一張洗衣台洗,很近的。

  “娜娜,你去幫我向他借刷子好嗎?”我低聲地央求著。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管你的事!”蒙娜奮力地搓著衣服,沒有答應。有時候,她還是不聽我的話,也可能她是故意爲難我。

  “我……”

  我不敢!

  大概他看到了我的尴尬(難道他早就在注意我?我太自作多情了),他走了過來,把刷子放在我的面前,淺淺地笑了一下,沒有說一句話,又回去洗衣服。

  有些涼的刷子我卻感覺到燙手,猶如握著一塊烙鐵,顫抖地在鞋子內裏鼓搗著。

  我一直不敢再看他。等我擡起頭來偷偷地向他瞟一眼時,他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我頓時無精打采,放下刷子,拿鞋子到水龍頭下去沖。

  水唰唰地流,把我的思緒全帶走。

  “憂憂!”

  我的臉朝向床裏,緊緊地貼在枕巾上。

  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手在兩腿內側來回的磨擦。

  “憂憂!憂憂!”

  我急促地叫著他的名字。

  高潮即至。

  在極度的興奮中,我看到他向我款款而來,帶著笑,帶著愛。

  室內的同學都已熟睡。

  我黯然神傷。

  拿一張衛生紙抹去那些沾液,塞在床底下,等明早偷偷地扔到廁所裏。

  “該死!該死!”

  狠狠地罵著自己。

  剛上了一回天堂。我想把自己發配去地獄。

  “睡吧。”我很疲倦。

  2000年9月19日

  今天,文學社通知我下午下課後到社裏去,社長找我有事。

  我有些不情願去。

  反正,文學社不是我的文學社,我只是別人的幫襯,出風頭的是社長,出名的是那些經常發表文章的同學。而我,入社一年了,一進校我就入了社,除了在社刊上發表過幾篇不起眼的短文外,一篇也沒有在外面發表,社裏根本沒有幫我推薦過一篇文章。我懷疑他們當初勸說我入社的目的只是爲了解決他們的經費之急需,或者是爲了壯大文學社的聲威,我卻傻裏傻氣的,還真以爲自己有很大的本事可以入社團,入社後就能沾很大的光。

  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社長,甚至很討厭他,他有點流裏流氣,專愛討好漂亮的女社員,每次聚會像蜜蜂一樣纏住人家不放。因爲我漂亮(同學說我是校花,我想我沒有那麽漂亮),在文學社裏最漂亮,被他纏的可能性最大,我最怕萬一被他纏上了,不知道應付。所以,每次聚會我去的最晚,退的最早,不給他接近的機會。到現在爲止,除了入會那天回答過他幾個問題,就沒再跟他說過話。

  文學社的辦公室在實驗樓,其實就是一間教室,裏面擺放了幾張辦公桌和一台油印機,一些舊社刊和一大堆白紙,所以還是很寬敞的。我去的時候,房門是關著的。

  我用手指節連叩了二下門。“如果沒有人回答,我馬上就離開。”我做好了准備,在三秒鍾之內就可以完全離去。

  “請進!”三秒鍾內,我聽到了裏面有人大聲地說話。我很失望。

  推開門,門是虛掩的,因爲我叩的太輕,沒有發現。

  “社長,你找我有事嗎?”我腳和話一起進門。

  也沒顧得及看一眼屋裏。

  有人從桌子上擡起頭來,帶著笑,不急不緩地說:“是的!你請坐!”

  “不用啦!什麽事?”

  “別這麽急嘛,坐下來慢慢談。”

  “我還沒有吃飯呢!”

  “是嗎?太好了!我也沒有吃,我們一起去吃,邊吃邊談好嗎?”

  “別開玩笑了!請說吧!”我沒好氣地說。

  “真是美女!美女都是嘴不留情,”他的語氣是油油的,和他以前戲弄那些女社員一樣的,“是這樣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好消息嗎?”

  “不知道!”還要吊人胃口,我很反感。

  “猜不到吧!告訴你,你上期在社刊上發表的一篇文章,經過我的推薦,發表在省報上,今天收到了省報寄來的樣刊和稿費。”

  “真的嗎?”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

  “我還會騙你嗎?給!這是樣刊和稿費單。”他把一封厚厚的開了口的信和一張看起來真是彙款單據遞給我。

  我迅速地從他手裏接過,立即就從信封裏掏,真掏出了兩張報紙,急急地尋找我的名字,在副刊,看到了印有我名字的一篇散文。

  “沒騙你吧?”他瞪著我,大大的眼睛好像在說:“太不相信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對他笑笑。

  “能夠博得美人一笑,我知足了。祝賀你!雨水雨同學。這是你的驕傲,也是我們文學社的驕傲!”

  “社長,謝謝你的幫助和祝賀!不過,你過獎了。”

  “我是真的認爲你的散文寫的很好,既嬌柔,又堅韌,意境營造的很好,很有氣質,我非常的欣賞。所以,我就特意幫你推薦了。”他很有表功的心態。

  “社長大人,‘謝謝’說兩遍和說一遍感覺是不是不同呀?”我的心情變的非常好了,竟然開起了玩笑。

  “那倒不是。另外還有一件事,對你來說也是一大進步。經過我們社委研究,決定增補你爲文學社的編輯,負責散文的選稿。雨水雨同學,你有什麽想法嗎?”

  “沒開玩笑吧?”我不信,疑惑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這是經過我們社委開會研究,集體通過的。”他強調了社委和集體,告訴我並不是某個人的意見。

  “我不想做!”我幹脆地拒絕了他。

  “爲什麽?你太出我意外了。”

  “你以爲我會跳起來拍著巴掌喊‘好’是不是?”我說這話並不是用譏刺他的語氣,不至于讓他生氣。

  “至少不會這麽快就拒絕,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他有些失望。

  “我不適合!”

  “哪些方面不適合?”

  “我寫文章不怎麽樣,我也不會欣賞別人的文章,組稿、選稿還有排版之類的事我都不會,反正,我以前沒幹過,不可能幹的好。”

  “沒關系,我們相信你很有才華,一定可以當好散文編輯的,至少在我們學校找不出比你更能做好散文編輯的了。至于其它的社務事,只要你不想做,你就可以不做,一句話,你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我們給你最大的自由。”

  “可是,我還是不想做。我現在有很多的事。”

  “什麽事?”

  “我在自考。”

  “真的?很有上進心嘛!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太難得了!不過,那也沒關系,你只要把稿子初略地看一遍,選出幾篇較好的交給我就行了,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

  “我……”

  “你不想發表更多的文章嗎?不想提高自己的水平嗎?別拒絕,好不好?”他的口氣,竟然是哀求的。好像,不是他在給我機會,而是他祈求我給他一個機會。

  我答應了他。不知道是被他給我許諾的那些前景擊中了,還是被他的語氣打敗了。反正,我答應了一件我本不該答應的事。我那天的心情太好,對自己的前途太樂觀。

  離開文學社,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我的心情好好。臉上充滿陽光。我第一次,像蒙娜那樣,把微笑給了每一位相遇的同學,想跟每一位同學打招呼,想把我的好消息告訴每一個人,讓他們分享我的成功。

  “憂憂!我發表文章啦!我發表文章啦!”在心底,我一遍又一遍地對他呼喊。

  2000年9月20日

  昨天晚上,我把發表文章的事告訴了寢室的姐妹,她們都很興奮,把報紙搶去,爭著看,大聲地念著。談論著我的文章,談論文學,她們好羨慕我。一直到十二點後才睡。

  今天上午,第一節課一上完,幾個人就陪著我到學校郵局把錢取了出來。文章不到一千五百字,領到了一百二十塊錢,每一千字有八十塊,好高耶!

  “發大財了!”蒙娜比我還高興,把那把兩張大幣抓在手裏,恨不能抛到空中再接住。

  “雨,怎麽慶祝呀?”蘭蘭從後背摟著我,把頭擱在我肩上。

  “你們說呢?”我笑的都攏不住嘴了。

  然後,她們幾個就你一個主意,我一個主意。最後,爭執不下,由我決定。我說,還是你們決定吧。于是,她們又爭了起來。

  “買些零食,再加啤酒,晚上好好地吃喝一通。八月十五才過去幾天,真懷念那個晚上我們把酒問青天的熱鬧。”

  這主意不錯。我挺贊成。大家通過了這個主意。雖然,蘭蘭反對,她說:“我在減肥耶。”“去你的減肥!你都成竹杆了,還減,就成稻草。”大家都不理她,她也沒有辦法。

  我要她們保守秘密,不在班上宣布這事,可是,她們沒聽我的,表面答應我,卻不知是誰封不住嘴,立即就傳播出去了。

  那些男生,都對我說“恭喜恭喜!”、“祝賀祝賀”。我說“謝謝”都說膩了。我還是很喜歡。

  他雖然沒對我說“謝謝”,只是遠遠地坐在教室的另一側,看著我,有欣賞,有祝賀,有鼓勵,有期待,有……好多好多的感情,我都溶化了、醉了,醉在他此時最溫柔的眼神裏。

  晚上,八個人坐在窗前,把酒言歡。

  不知不覺,就把話題引到了初戀上,她們都講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或者暗戀自己的人,或者自己暗戀的人。

  我差點控制不了自己,就要說出他的名字。

  “憂憂!我愛你!”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溫柔地傾訴。

  “從此,我要戒了手淫,集中精力,好好地寫些文章。”我對自己說,我發誓。

  可是,床上卻如火焰山,癡熱難忍,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還是脫了衣服。脫個精光,什麽都沒有穿,只搭了一條毯子在身上。

  手就無法控制地伸了過去。

  “給個獎勵吧,慶祝慶祝。”

  “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了。”

  我說。

  感覺到岩漿噴湧而出。

  2000年9月21日

  憂憂,一個很帥氣的男孩,絕對值得你一見鍾情。真的,學校對他一見鍾情的女生好多。好多人追過他,只是被他拒絕了。

  我,認爲自己只是比別的女生長的稍微好看些,被那些男生追捧著,大一時也有許多追求者。我也全部拒絕了他們。

  連憂憂都拒絕了別人,我還能接受誰?

  我不是對憂憂一見鍾情,雖然,見第一面,就有些喜歡他的帥氣,後來,也很欣賞他的帥氣,經常偷偷地欣賞他的帥氣。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喜歡上了他。如果沒有那個偶然的機會,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喜歡上他。喜歡?愛吧,就是愛!我愛他,深深地愛著他。

  那天晚上,開班會。

  他是主持人。我們的班會一直是由他擔綱,男主角永遠是他。他不但普通話說的好,聲音像磁一樣吸引人,很有主持天份,而且,他唱的歌很好聽。每次,他主持晚會,都少不了自己唱一首歌,博得滿堂喝彩,把晚會推向高潮。

  而我,只是晚會的看客,最安靜的觀衆。我坐在不爲人注意的角落,安安靜靜地看人表演,幾乎不說一句話,只是拼命地爲人鼓掌。晚會後段是舞會,就有男生邀請我跳,可是,我從不答應。我想我還沒學會跳舞呢,舞姿應該是全班女生中最差的。不知道,有沒有男生背地裏說我“浪費了那麽漂亮的臉蛋”的話。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臉蛋,誰叫我這麽內向呢,又沒有文藝天賦。

  晚會,不管是誰,都不會再記起我。我永遠是被人遺忘的,而我也願意被人遺忘。

  那天,不知爲什麽,他想起了我,提到了我,還使我有些難堪。

  他陡然就在節目中說:“雨水雨同學從來沒有在班上表演過節目,我們是不是該請她來爲我們表演一個節目呀?”然後,就看著我。

  全班同學就是贊同的歡呼,都注視著我。

  我躲在角落裏,茫然地看著大家。

  立即,很羞澀,臉紅了。

  “我……”我不知道怎麽辦。有點恨他!

  “快點上去呀!”

  大家都催促我上台表演。

  看來,我根本下不了台。

  我只好上台唱了一首歌,葉倩文的《曾經心痛》,早已過時了。

  可能是我唱的比較投入,歌中的感情還抓住了一些,我第一次公開唱歌,效果竟然特別好,我聽到喝彩不斷,唱完後掌聲如潮。還被要求再來一首,卻再也不敢了。

  我羞紅著臉,退回到我的座位,再生氣地看他。

  趁著另一位同學唱歌的機會,沒想到,他竟然穿過人群,來到了我的身邊,低聲對我說:“對不起。”

  我沒有說話。

  “我希望你能更好地走到大家中來。爲了表示我的誠懇和歉意,我想唱首歌給你聽好嗎?”

  我沒表示什麽。他不待我的表示,就離開了。

  “下面,我爲大家演唱一首歌,是張信哲的〈信仰〉。真心地祝福你,每天都開心、快樂。”

  我知道,他雖然說是“大家”,其實他對我說了是爲我演唱的,何況他不小心地說了“你”。

  每當我聽見憂郁的樂章

  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臉龐

  明知不該去想 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誰讓我心酸

  誰讓我牽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該說的話 讓你負氣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時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當時吻你

  當時抱你 也許結局難講

  我那麽多遺憾 那麽多期盼 你知道嗎

  我愛你 是多麽清楚 多麽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 是多麽溫暖

  多麽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

  不管愛多慌 不管別人怎樣想

  愛是一種信仰

  把我 帶到你的身旁

  我愛你 是忠于自己

  忠于愛情的信仰 我愛你

  是來自靈魂 來自生命的力量

  在遙遠的地方 你是否一樣

  聽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種信仰

  把你 帶回我的身旁

  不知怎地,我對他的這首歌相當感動。也許是歌詞太好,也許是他唱的太投入、太有感情。

  反正,最後,我是幾乎要落淚。

  他也是,深深地爲自己的歌感動。唱畢後,沈默不語地站在台上好一會。

  我淚眼朦朦地看他,他也正專注地看著我。我趕緊掉轉視線。

  我可以肯定,我那時就一點不恨不怪他了,就喜歡上他了。

  2000年9月22日

  借他的刷子有一個星期了,卻還沒有還給他。

  如果我立即還了他,我就會省下所有的牽挂,可是我不!

  每天早上起來,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今天要把刷子還給他,一定要還給他。

  每一節課,坐在教室裏,我都要無數次地朝他看,他專注地聽課,我默默地看他,“下課後,就對他說,我想把刷子還給你。”我對自己說。

  有時候,我下課故意拉下,走在最後。他也是,大家都走了,他還在看書,一會後才擡起頭來整理書本。“走過去,走過去跟他說。”我對自己說。我無法過去,只能看著他慢慢地走出教室,漸漸地消失。

  我喜歡看他,默默地看他。看他專心地聽課,看他認真地做題,看他跟同學說話,看他臉上的微笑,看他皺著眉頭,看他咬著嘴唇,看他理著亂發,看他托著腮,看他揉著臉,看他一切的一切。

  有時候,就從玻璃的反光裏看他。那是晚自習的時候。所以,我喜歡掂靠窗戶的地方坐,從窗玻璃裏看他。還是那眉,還是那眼,還是那額,還是那唇,還是那般深思,還是那般專注。

  在我的印像裏,他上課很認真,總是一副專注的樣子。

  他上課從來不看我,是不是?可能是,可能不是。

  有時候,我的眼光跟他的眼光相接,我趕緊閃避。

  “他在看我嗎?”

  “他會看我嗎?”

  我再盯著他看的時候,就再看不見他擡頭。

  我喜歡深深地愛著你,

  深深地被你愛著;

  我渴望默默地注視你,

  默默地被你注視。

  我喜歡這段話,最愛。

  我深深地愛著他,默默地注視他。

  可是,他愛我嗎?注視我嗎?

  2000年9月24日

  今天好高興,在街上跟他巧遇三次耶!

  因爲今天是星期六,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鍾了,蘭蘭幾個說一起上街去玩,吃早飯。

  蘭蘭她們要洗衣服,我昨天晚上就洗好了,所以,我到教室去等她們。

  教室有一些同學,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打撲克,也有的在看書(看消遣書吧?)

  使我吃驚的是他在打撲克。他打撲克並不讓我覺得很意外,以前我也看到他打過,只不過,我在路上就念著“希望看到他,希望看到他”,念了好多遍,沒想到真的看到他了。

  我就看電視。不過,卻一點點也沒有看進去,看了半個小時,我都不知道看了些什麽。我的心思全放在他那頭,聽著他的講話。看幾眼電視,就看一會他。我好羨慕那個跟他對門的男生,如果讓我變成男生,就可以做他最親密的夥伴,我很樂意。

  蘭蘭來了,說她們很快要上來了,我們不如下去等她們。

  “等一會吧,讓她們上來。”我想再留下一會,目的是再多看他一會。如果離開,不知道這個星期六、星期天還能不能再看到他。能夠多看一眼就賺一眼,不看白不看嘛。

  沒想到,他們打牌先散了夥。收拾好牌,他就和那幫男生鬧哄哄地走了。

  我黯然地站起來,對看著電視入迷的蘭蘭說:“走吧。”

  蘭蘭、蒙娜幾個在小攤上吃了點稀飯,我喝了杯牛奶。然後,各人買了杯豆奶邊走邊喝,還買了包米餅,由蒙娜拿在手裏。

  我們學校離鎮上有一裏多路吧,那裏很繁華。

  一路上,我們打打鬧鬧,熱鬧的很,由于我們又是女大學生,美眉,所以很引人注目,過往的人都看著我們(其中不乏好色之徒,哈哈!)

  “給我一塊餅幹!”蘭蘭命令著蒙娜。

  “張開口!”蒙娜對蘭蘭說。待蘭蘭張開口,拿起一塊餅幹就塞進她的嘴裏,然後就捏著她的兩葉嘴閉合。

  “你想害死我呀!”蘭蘭給了蒙娜一拳。

  “哈哈哈哈!”蒙娜非常地開心。

  我很喜歡她們的鬧,不過,更多地是欣賞她們鬧。

  蘭蘭說要買件一件外套,天氣轉冷,正是換衣的時候。

  大家幫蘭蘭參考,一家店一家店瞧去。

  有我們一幫人,店家就夠忙的,被我們呼來呼去,問來問去,最後,往往又沒有買下。店家爲了日後的生意還不敢生氣,真有意思。

  在一家店裏,我們意外地就看到了他,他和另一個同學在一起,也在挑衣服。

  “憂憂,你們也在買衣服呀!”

  “是的,你們也是嗎?”

  “當然!”

  他們說著話。

  而我還不相信地看他,興奮地看他,傻傻地看他。

  “吃塊餅幹!”蒙娜從袋中拿出兩塊餅幹,給了憂憂。

  “謝謝!”

  另一個男生就發話了:“蒙娜對憂憂就是不同,怎麽不先給我呢?”

  “全都給你!”蒙娜故意生氣地把袋子都給了那男生。

  “小生萬分感謝!”那男生幽默地抱拳作謝。

  一會後,他們兩個走了。

  我們繼續買衣,在各家店裏穿梭。

  “上天,讓我再遇上他一次好嗎?”在心裏,我祈求,還用最細小的聲音說了出來。

  于是,上天憐憫我,真的讓我們再相遇在另一家店。

  “這麽巧呀?憂憂!”蘭蘭誇張地大喊大叫。

  上天甚至讓我的願意第三次實現了,我和他第三次在一家衣店相遇了。

  “哇!太誇張了吧!又是你們!”

  我們幾個女生都不信這種相遇了。

  是上天,還是人爲?

  然後,他倆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逛街,一起回校。

  我都笑臉如花。

  一直跟在他的後頭。

  眼神傻呼呼地纏著他不放開。

  這天,好充實,好快樂,好滿足,好幸福,跟他走的好近。

  2000年9月25日

  今天,文學社開會。

  我也參加了會議,只是幾個社務人員,社長,副社長,主編,還有幾個編輯。

  在會上,真的宣布我做散文編輯了,還挂了個編委(相當政治局常委吧?),讓我又好氣又好笑。可是,那些男生都鼓掌呢,說是衆望所歸。

  現在才發現,這一堆人裏原來就沒一個女生,現在只我一個,我不想幹。

  可是,我沒辦法提出不幹,社長一直用大眼睛瞪著我,像嚇唬我說:“如果你不幹,我就跟你拼!”

  “雨水雨,以後要常來社裏玩喲!”

  “多多交流!”

  “向雨水雨同學學習!”

  還有個男生喊出了:“社長大人英明!”

  我就覺得,我進入了豺狼虎口。

  散會後,社長要我留下來,我沒理他,氣鼓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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