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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大地葱郁而苍莽,无边无际的青纱帐,无处不生的野蒿草,展现着一个生机勃勃的盛夏和充满着希望之光的丰收景象。
草是庄稼的克星,是种田人的宿敌。可不知为什么,多年以来,我却对这些野火烧不尽,锄头除不完,农药杀不死的青草情有独钟。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走在田野,哪怕是走进森林,只要一看到那棵棵翠绿的青草,我就会像牛羊看到青草时一样激动、兴奋和喜悦。
我和这些青草有着不解之缘,有着长长的故事和无以言表的热爱。这些青草不但长在我的记忆里,也长在我的骨子里。
重点解析白癜风的问题 六岁那年我就开始跟着婶婶到山上割草了。清晨,弥漫在轻雾中的大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清凉的露水凝结成玛瑙似的露珠,一枚枚地悬挂在草叶上,它们就像夜空里的星星,晶莹、清澈、透亮。当朝阳撒下明媚的阳光时,它们就变成了五光十色的小灯笼,在微微的晨风中晃得我眼花缭乱。婶婶在割着草,我在小心翼翼地欣赏着这些小精灵,我生怕碰碎它们,怕碰碎了就再也收不回来。而婶婶手里的镰刀不一会儿就割到了我面前,碰碎了我的小灯笼,也割去了挂灯笼的青草。我和婶婶生气,让她赔。婶婶说这漫山遍野的都是青草,每棵草上都挂着小灯笼,让我随便看。可我非要刚才那棵草,非要那棵草上的露珠。官司打到奶奶面前,奶奶把婶婶吵了一顿,说漫山遍野的草,你为啥非割跃进喜欢的那棵。官司我赢了,婶婶却撅着嘴不搭理我。可第二天早晨,婶婶还是有说有笑的带着我上山割草。
婶婶割草一是为了喂猪,二是为了积肥。当婶婶把嫩嫩的青草一扔进猪圈,猪圈里的猪就像看到了一桌饕餮大餐,兴奋地哼哼着,一哄而上,你争我抢,贪婪地嚼着,惬意地咽着,愉悦地呻吟着,时不时地还要你拱拱我我拱拱你。其实,每次扔进猪圈的草很多,猪是吃不完的,用不着你争我抢的。吃不完的草被猪踩烂,与猪的粪便和在一起,几天后就成了地里的肥。由青草喂出来的猪虽然不是很肥,但肉很香,吃一口能让你记一辈子。而由猪粪施过的苹果树、桃树,棵棵枝繁叶茂。苹果又红又大,桃子又脆又甜。
从上小学四年级开始,在暑假里我们就要亲自割草了。我们把割下来的草交给生产队,有会计称出重量,按重量折算成工分,开一个工分条给你,到秋收后分粮食时,拿着工分条就可以兑换成和工分相等的粮食了。记得我第一次割草就给生产队交了三十斤青草。当时我大汗淋淋,手也磨出了泡,可当我从会计手里接过写有五分的工分条时,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我跑着,跳着回到家里,把工分条交给奶奶时,我突然感到我长大了,可以干活了,可以为家排忧解难了。
哥哥从城里回老家上学的那年我上五年级,哥哥上初一。那年大旱,地边、地头上的野草和地里的庄稼一样干黄枯萎;山坡上,山沟沟里的野草更是又矮又瘦。为了生产队里的牛、马、驴、骡有足够过冬的草料,生产队长号召我们放了暑假的孩子去割草,而且从去年的每八斤一分改为每六斤一分。于是,我就和哥哥每人挑着一对箩筐,翻过一座山,下到一个山沟里去割草。这个山沟沟是我发现的,那是去年跟着民兵连长上山打狐狸时走过这里。当时的草很深,民兵连长一走进去我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我生来就怕蛇,不敢跟着连长往里走。民兵连长看我没跟上就回来找我,看我胆怯的样子,就挖苦我说:“还天天还吵着长大当兵呢,就你这胆,给我当民兵我都不要你”。说着,他还是拉上了我的手一起闯过了这个山沟。而今年山沟里的草就没那么深了,都是一些趴地虎,有些还长在山崖上。我和哥哥都有自己的镰刀和箩筐,各割各的草,各算各的分,只有遇到山崖上够不着的草时,我们才合作,我会站在他的肩膀上,举着镰刀把草割下来。如果是两棵,一人一棵,如果是一棵就归我。
一个上午,我们每个人都割了两箩筐草,虽然一身臭汗,一脸泥土和草屑,我们还是像打靶归来的战士,挑着担,唱着歌回到生产队的牛棚。我放下扁担就去找会计来给我们称草,可当我和会计来到牛棚时,却发现我的草好像少了一些,而称完草后哥哥的草竟比我多出了十斤。于是,我怀疑哥哥偷了我的草,哥哥说绝对没有,说我去找会计时,他就到牛棚里和饲养员说话了。可我就是不依不饶,和哥哥吵了起来,招来了许多看热闹和劝架的。最后的结果是哥哥从他的草里给我分出六斤我才满意。回到家不一会儿,会计找上门来了,对我说,我的草可能让小牛犊给叼跑了,不是哥哥偷的,并让我给哥哥道歉。我这才一脸愧疚地给哥哥说了声:“对不起!”
一晃又是三年,就在我十五岁那年,因为一种找不出病因的阵发性肚疼而休学,休学后,为了贴补家里,我就当起了羊倌,给生产队放羊。草对于羊群来说是美味佳肴,对于羊倌来说是黄金。每天,我和另一位羊倌新民赶着上百只山羊就像找黄金一样漫山遍野地找着长草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庄稼是不上化肥的,全是牲畜、家禽的粪便加上青草发酵的农家肥。所以田地里需要大量的农家肥,社员也就需要大量的蒿草。所以,农闲时全民都在割草积肥,可想而知再多的草也有被割尽的时候。
我们吆喝着,甩着鞭子,把羊群从一个山头赶到另一个山头,从一个山坡赶到另一个山坡,看着羊儿美美的吃着草时,我们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当看到羊儿没有草吃而对着我们咩咩叫或挣脱我们的视线去啃噬庄稼时,我们的心就会被揪的紧紧的,一晚上的梦都是在寻找着草,寻找着青山绿水。
有一天为了找到草源,我们赶着羊群翻过两座山,在一条山坳里找到了一片草地。一看到草源,羊群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拥而上,幸福地争抢着,咀嚼着,享受着。看着羊群安静地吃着草,我们两个就放松了警惕,在一块石头上下起了五子棋。小牛脾提取物注射液突然一阵阵“咩咩”的叫声传来,我们以为羊群看到了蛇,就寻着叫的声音赶过去,结果看到一只小羊羔痛苦的躺在一块石头旁,石头上有一片殷红的血迹,我们赶忙抱起羊羔,发现羊羔的头受了伤,一条腿也断了。而就在我们的头顶的山壁上,一只羊羔颤颤巍巍地站在一个酸枣树的树桩上,上不得,下不得,求救地叫着。新民放了多年的羊,学会了飞檐走壁,他把鞭子甩到一棵柏树上,借着鞭子的力量爬到小羊羔旁,就在他抓住小羊羔的瞬间,缠在树上的鞭绳断了,抱着羊羔的新民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我赶忙放下怀里受伤的羊羔扶起新民,他感到腰剧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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