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清晨,当城市还在沉睡中,天空尚未褪去夜晚的朦胧,躺在床上,从窗户向外望去,入眼便是淡灰色的天空,我常常静静地凝视那一片天,看着它慢慢变成浅白,然后有明净的蓝色一片片地漫上来,好像泼墨的底色般,一会的时间便漫延开来,终于碧空如洗,点缀着洁白的片片云彩。
这是住院部的19楼,那段时间我因突发急病,不得不住院治疗。当我懵懂地背着背包到住院部时,虽然身体虚弱几不能支撑,但还幻想着可以输过液后就回家去,而家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
但护士的反应才让我意识到治疗不是轻松的事,现场检测后,值班的护士立马紧张起来,让我赶北京最好皮肤病医院快洗个澡,马上治疗。十分钟后,我已换上病服躺在病床上,同时开始注射与输液。
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这个城市里只有我和孩子,孩子高中在读。先生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此刻要赶火车转汽车,于第二日才能到。我止不住眼泪掉下来,这么多年的努力支撑,倒下只在一刹那。在这座孤独寂寞的城市里,我总是那个不幸中而又幸运的那个人,在这最无助的时刻,遇到了美丽的同室女病友,她与我年龄相仿,见状急忙过来劝我别难过,并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哽咽着什么也没说,她急忙帮我订餐,我因输液不方便,她又帮我把餐盘端到病床上,餐后又帮我清洗。
后来才知道,她是做了一个甲状腺手术,但手术不成功一个月后复发,目前原来的药不能吃,每天输液以降低脉博次数,静待15天后医生再处理。
因为我入院时状况非常糟,器官功能测试结果很差,我心情沉重,人到中年,生命与健康不再是自己的事,更维系着家庭和父母亲人,我想起头天早上电话给千里外的母亲,本意让她放宽心,在苏北最好的医院里,一切不要担忧。但母亲叫了一声的我小名,即无法抑止哽咽,母亲的眼泪触动了我的悲伤,千里相隔的两个人,同时泣不能语。住院最初的几天,病情不稳定,并频频出现低血糖症状,我常常半夜被护士叫起来进食,听着护士紧张的声音才知道,这个不仅仅是头晕,危广州白癜风医院险程度一样可怕,在沉睡中会不知不觉失去生命。
住院的日子里,幸亏有了室友,我们躺在床上聊天,也互相安慰,互相帮助,我感觉这个治疗不那么可怕了,我与她的友谊也在一步步加深,我吃医院的定餐,而她的家人经常送饭过来,她热情地让我品尝那些美食,后来能够走出病房了,我也带一些她能吃的东西给她吃。
对于治疗来说,14天是一北京哪家医院是最好的白癜风医院个漫长的过程,每天随时检测的数据都决定着我的喜忧,因为这种病,不能治愈,只能控制,在控制不当的情况下,引起的并发症非常危险。在目睹其他病友并发症状时,我的心里充满恐惧,如果不是人到中年,承重着那么多牵挂,我可能会选择另外的办法。
那些难挨的日子里,幸亏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对她的了解也让我逐渐坚强。她很小时便缀学去做生意,最初在街道上摆摊,被城管追赶过,后来生意做大了,到常熟搞批发,她先生就是在此过程中认识的。我看到她腿上长长的手术伤痕,是她做生意时摔倒受伤手术留下的。20年前她生孩子时发现甲状腺异常,但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手术,20年后复发,手术失败,按医生的预言,要采取同位素治疗,而那种方法将导致后期复发时无法延续。所以她选择保守治疗,她说她感觉心脏快跳的难过,只有输液减缓,在稍微恢复后回家吃药治疗。而她此后将无法再劳动,我也是面临着以后可能引发的并发症,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我的生命。我不恐惧死亡,而恐惧过程,恐惧亲人的悲伤。
对比她我深感幸运,虽然生活中有磨难与伤痛,但我毕竟是相对顺利地走过人生中的46年时光。在病房中,我们用心灵互相搀扶着走过来,这14天是病痛的,但也如黑夜中的烟花一样,绽放着明亮的美丽。护士病友都说我们象一家人,或者因年龄相仿、同患不能治愈要携带余生的病,内心共同的感触融化了人与人之间固有的防线,两颗柔软的心共同迸发着坚强的信心。
生命中不只有春暖花开,也有严寒与霜雪,无论喜痛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铭记伤痛中这些美丽的时刻,用关爱与光亮照亮我们的行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