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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买菜回到家,看着痴痴然的母亲,一阵心酸。父亲算起来离开我们已经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里,我母亲时常对着大门发呆。吃饭时会不停的看着大门,尽管这半年一直吃的很少,且每每都要等到过了十二点才肯从沙发上起来去房间睡觉。
在照顾母亲的半年里,母亲总会说,“以前,你父亲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沙发上等我回家,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回到家里的时间也很晚,每天回家都很累,你父亲啊,每次我只要到楼下,他就帮我把热水放好了,睡衣睡裤根本不需要自己拿,总是他帮我准备好,我回家就只管进浴室洗澡就好了。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要一到楼下他就知道了。”母亲有时候说着说着就笑了。满脸的幸福洋溢。我却为我母亲感到心酸。这半年她一直活在回忆当中,不肯走出。
以前外祖父还在的时候听外祖父说,我母亲是当初是很不乐意嫁给父亲的,认为父亲性格懦弱,且家庭条件也不好。爷爷奶奶还身患残疾。
其实在我姥姥辈的时候,父亲家里还是很充裕的,因为那个时候家里是地主,所以爷爷受到的文化熏陶也多,只是爷爷从出生起眼睛就不好,先天性的高度近视,姥姥姥爷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姥姥姥爷一辈子也就爷爷一个儿子,为他尽了心,却也抵不过命运,在爷爷二十岁的时候,姥姥姥爷就相继去了,在那个年代正是农民翻身做主的时候,爷爷没少被拉出去批斗,也没收了我家的祖屋。让爷爷搬到了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父亲与我的两个姑姑就是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面出生的。父亲是最小的,爷爷快年近50的时候才得父亲一个儿子,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也常被人欺负,但爷爷给了父亲最好的教育,就是爷爷的言传身教。在爷爷的教育下,父亲成为了一个性格温雅的人。
所以还未定亲的时候,尽管母亲与父亲认识,却母亲也只把父亲当成一个玩伴。父亲懂很多的东西,改革开放后,母亲重新进入学校学习,遇到不懂得地方总是会问父亲,尽中医该如何治疗白癜风呢管父亲从来没有在学校里学习过。其实父亲那个时候就喜欢母亲了,只是母亲不知道。父亲爱总是这样,来的深层与小心翼翼。
当母亲知道祖父要把她许给我父亲时,哇的一声我母亲就哭了,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还是最后嫁给了父亲。
结婚后两人经常吵架,直到我出生两个人才好些。
母亲说真正父亲走进她心里的是我出生才有几天的晚上,两个人又吵架了,父亲沉默不语,母亲咄咄逼人,后面母亲实在受不了了父亲的沉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跑到了老家后面的那座山里面,躲进山洞里。刚刚生产过后的女人身体虚弱,可母白癜风严重后也会威胁生命亲就是倔强,不管父亲怎么叫,她都不出来。父亲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才找到母亲,我出生是农历三月,那个时候的晚上寒意逼人,母亲出来时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父亲找到她时,她正蜷着身子瑟瑟发抖,父亲抱着她,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紧紧的将她抱进怀里。那个时候母亲笑着说父亲好像要把她镶进身体里一样,抱的是那样紧,尽管她昏昏沉沉,却感受到了父亲内心的恐惧。一下子我母亲就释然了,此生有这样一个男人如此的在乎你,还求什么呢。
90年代的时候,村里的年轻人都兴进城打工,他们俩因为生活也成了打工一族,两个人相互依持,慢慢的两个人的工作越来越有起色,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特别是母亲,基本上不到十点下不了班,父亲每每就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我母亲下班,有时母亲回到家都到十一点了,但是远远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涌出一股暖意。
家庭的和睦,夫妻感情的日益增加,使我十岁的时候有了我的小妹妹,记得我妹妹出生的那一天,下着小雪,在医院里,父亲在产房外坐立不安,我坐在他旁边,他牵着我的手,每当产房里的母亲因痛的难受大叫时,父亲牵着我的手就会收紧,直到,白癜风如何治疗都有一些什么症状产房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的时候,父亲一下松了我的手,抱着我,把头放在了幼小的我的肩上,我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湿意。母亲被推出产房时,我看到了父亲眼中闪烁的泪花,亮晶晶的,像无上的钻石那样耀眼。两个孩子的抚养,加重了生活负担。于是两个人工作更加拼命,慢慢的,我们长大了,他们却花白了头发,父亲的病在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父亲的病来的突然,且他走的挺快,快的让我们都来不及和他告别,当我和妹妹知道父亲病重消息并赶回来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母亲一直陪在他身边,一直和他说话,父亲走的时候很安详,可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陪母亲更长时间。
父亲走了之后,母亲有数日默默不语。现在才慢慢接受,但却也靠着回忆。可能随着时光的推移,慢慢的淡一些,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也有可能父亲其实一直在母亲身边,从未走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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