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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天的记忆，在绿荫成林的时候，便跳跃在洒满阳光的路上。那是清明换季时节，到了这一天，如果阳光灿烂，风和日丽，我们便要脱下厚重臃肿的棉衣，包括棉裤。那棉裤在冬天第一次穿上的时候，因为絮着厚厚的旧棉花，好多人的腿都打不过弯。回家上炕上不去，好不容易上去了，上了炕也坐不下去；上课时要自如地在凳子上坐下，都得哼哧半天。早跑步会站在暗影里，等着挨班主任那没好气的一瞥。
那时候，天冷的厉害，在我生活的区域内，从来没有看到过不穿棉裤的人。除非一两个瑟缩在墙角的疯子或别的。所以到换季的那一天，是最欢快的一天，脱去冬装的身体，鸟儿一样轻盈。似乎乘着那东风，人都要飞起来了。
村人经常云，狗狂屎出来，人狂事出来。一点不错。就是在这样的时节里，我出了大丑。这个丑和裙霞相关。裙霞跟我是火烟（伙伴），而且是小学时段唯一结拜过的火烟，结拜的意义，在那时那地，几乎有着生死之交的庄严。
结拜发生在一个冬天的银幕下，意义重大。虽然后来也有许多模仿此次的结拜，不过都是和隔壁同龄的玩伴，偷了家里的鸡蛋什么的糊弄肚里的馋虫。而那天晚上不同，那个仪式之后，我俩几乎就形影不离了，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客不离货，货不离客了，猴手不离笼畔。那天晚上的电影，我已全然忘记。只记得我是跟着我父亲看的电影。裙霞是怎么找到我的，或者就一直在一起，我已经忘记。只记得裙霞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红柿子，软乎乎的。她跟我说，咱俩结拜吧。什么？我是第一次听到结拜这个词。我就着电影场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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