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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天空是灰的,一场预期而来的大雨,似乎酝酿了很久,很久很久,眺望远方的视线没有收回来,像是被蒙了一层薄雾,又或者是轻纱,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以致最后一次对着天空说“再见,不,是永不再见……”瞬间,泪如雨注。
都说情人的眼泪,上帝忘了放盐,不管怎么哭,泪始终是无味的,像我和阿李的恋爱那般,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局,总是断断续续,又或者不了了之,平淡之时,尽管索然无味,却也吝之不舍,不舍,也就多了后来的不堪与痛苦。
我是一个天性倔犟的女人,任何时候,不会轻言放弃,不管是职业生涯,还是恋情苦海,渐中科医院专家渐地也就炼就了我的不怕苦不服输的好个性,因此,我升职的速度总比别人快,也因此,我被男朋友淘汰的机率也比别人多。
对于这个社会而言,我存在许多不稳定因素,因为单身,因为没有一场恋爱,能善始善终,每逢佳节,把我推至不堪的境遇,不能怪世俗人情,人间冷暖自知,男友若决意离开,苦苦哀求不是我的个性,尽管很爱、很爱,也一定会佯装无所谓,并淡然地附声”祝你好运”。
他们说,是我的个性害了我,让我不能有情终老。
而我,却不那么看,男人未必都喜欢柔弱的,而我,虽说强硬,但那只是外表,只是一层厚厚的防御衣罢了,遇见合适的人,自己喜欢的人,我想,我会考虑要不要褪去那层外衣。
此时,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
我站在窗口,呆呆地站在那,看雨。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谈过几场恋爱,笑过,哭过,也闹过,我不是从一开始便这样强悍,我也是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沦为现在的大龄剩女,为此,我有种难以诉说的苦衷,这份苦不能言,因为选择了阿李,我也就选择了沉默。
我们还能走下去吗?我问坐在对面的阿李,我看着他,看着越来越陌生的他,我的等待越来越缺乏耐心,就连他揶揄着,沉默着,思考着如何应对我时的犹豫,我厌倦了,我说我们分手吧!
话说去以后,有那么几秒钟,我后悔了,我害怕他的离开,毕竟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要跟他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我明明知道,他什么都可以给我,唯独婚姻。
没错,我爱的男人,他不是单身,反过来,你也可以说,我是第三者,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这个复有感彩的称谓,既然,名誉与爱情存在冲突,却又剥开不来,像娈生胎,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我也就认了,尽管,过去我是一个多么不折不扣地骄傲女人,但自从爱上他,我没有了一丝可以引以自豪的东西,没有了任何防备,那层厚厚的外衣,早已不知了去向,我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只为跟他相爱,跟他卑微地爱下去。
爱情,其实是存在分裂的,倘若没有一个完整而适宜的环境,这样的爱,会慢慢发展为畸爱,时间越长,畸型也就越严重。
小春,他一直这样叫我,他说,分不分不手,决定权一直在我这,尽管他多么不想面对这一天,但这一天始终会来,他说,万物终有因果,纵使他有千万种理由,不愿放我走,但事实就摆在那儿,放不放手,他说了不算。
我很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说得很对,放不放手,我说了算,这就是第三种爱情的被动,他懂得如何去爱,如何去维护一个站在第三者位置的心理,不管分手由谁说出口,但都不应该是他,突然深深觉得,爱了这么些年,也该散场了。
回归单身以后,我又开始活跃起来,之前拒绝的各种社交宴会,我涌跃参加。
一次朋友的生日Party,我遇见了一个叫莫的男人,一眼看去,他有几分像阿李,特别是眼神,深邃而内敛,我不禁偷瞄了他几眼,都说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自己在偷瞄别人时,其实早已察觉对方正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那目光,完全可以视周边为荒芜。不然,能入得了我法眼的男人,估计品性相近,他举着高脚杯,朝我点点头,我在一旁与闺蜜耳语,他缓缓地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说,一起喝一杯,闺蜜小妮注视着我和他,诡异地笑着闪开了,那晚,我喝了很多,记不起来,上一次喝成这样,是多久以前了,也许,只是需要酒精麻痹自己,事实,他并不想把我罐醉,他见我有几分醉意,开始胡言乱语,他扬手叫来我的好友小妮,并将我们送回了家。
第二天醒来,我眯瞪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周边的一切,头还有点痛,我突然想起什么,咯噔一下,猛的坐了起来,把一旁睡着的小妮惊醒了,她睡意朦胧地说,你是不是以为被劫色了,放心,你毫发不损,好着呢,说完,她又趴着睡着了。
我以为,我已经走出了阿李的魔掌,没有他,我会活得更自我。
周末,我接到莫的邀请,他托人送来礼盒,说是晚上有个宴会,让我陪同他一起出席,我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裙和一双金色的高跟鞋,我端坐在镜子前,注视着盛装后的自己,此前的骄傲瞬间又找了回来,我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不是很满意,见时间尚早,去外面做了发型,一头大波浪卷发,又添了几分女人的柔美。
老天,似乎一点都不眷顾我,事事与我作对,当我被莫挽着入会场的时候,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地与之保持着微笑,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阿李,他或许比我还意外,我第一眼便看见他身边的女人,一个干练的女人,短发,面容姣好,身穿一条齐膝深蓝色短裙,手指纤长,我细细地打量着,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无比羡慕和嫉妒的女人,有点紧张,随着阿李朝我点头的瞬间,她的目光投了过来,她的眼神不免有几丝挑衅,又或者只是我的自以为是,我见她微笑着朝我走来时,我的呼吸难以自如,只听到莫在一旁称她雅如时,我才平息了内心的一场风波,她一边寒暄,一边打量着我,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奇怪,或许她嗅到了我身上的某种气息,与她身边的男人有着相似,莫一边跟我介绍她,又一边把阿李拉来介绍,一番夸赞过后,我借口有点不适,逃出了会场,我清楚地记得,当看到我跟莫出入会场的那一幕,他的表情,不亚于我的惊愕,完全扭曲的一张脸,却还要故作落落大方,相比之下,我还真是甘拜下风,我不及他的城府,不及他的英明。
回到家,我浑身乏力,跟散了架似的,我来不及更换睡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想着刚刚触目惊心的那一幕,心仍有余悸,爱情终归还在,却又不能再爱,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也是我的悲哀。
好几天,我都拒绝与莫见面,他编辑评语倘若爱一人,会像飞蛾扑火那般,义无反顾且奋不顾身,但若不爱了,就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荒谬。(作者自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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