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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点
包点
作为对青年人的一种培养和锻炼方式,经过考核,在组织部门的安排下,我有幸加入了到乡镇挂职锻炼的队伍。
北京白癜风最好医院在哪 来到乡里,职务还没落实,但在村里人的眼里却是个官了。村人们认为,是官就有权,有权就管事,更何况这是村里自古以来出的第一个乡官。因此来找的人就特多,为事来的,为情来的,让你应接不暇,来一个就比你年纪大,来一个就比你辈分高,来一个你就得陪笑脸,不然就有人来一句“毁你个娃!”你就只有笑。
有时爹娘也来乡上,却从不进办公室,只站在门口,把你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说一句:“别坏了咱山里人的本分。”连碗水都不喝就回。
我自从上学到参加工作,在爹娘跟前的机会不多,但爹娘知道我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从不多说一句,后来大学毕业分配留在了城里,爹娘让人捎的话也是:“好好干,别坏了咱庄户人的本分!”
这个乡人口虽不多,方圆却不小,在山套里,大村套小村,小自然村里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藏在山旮旯里,在集资、征粮、搞计划生育时,稍不留神就会晃过去几家。
现在乡里实行分片包点,一村一个乡上的工作人员,协助村两委开展工作。在工作中,往往村干部说一万句,不如乡干部们一句顶用。因此村村都争着要包点干部来村上。
时下包村驻点,有好多学问。村两委班子团结的,经济状况较好的,包点人员不费多大力气,就能在各项工作任务中得奖受表扬,落个好名声;如摊上个散乱穷的村,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成天泡在村里,也很难完成分配的任务,就更别说想干一两件实事了。
在家门口哪个村适合我呢?正当我拿不定主意时,三槐叔从村上赶来了。
三槐叔今年62岁,和我同村,是个有着近40年官龄的老村干部了,想退
就是退不下来,为啥?他相中的接班人乡上通不过,乡上定的他又看不中,这样三拖两不办,他人老了,接班人也没定下来,连通往山外的路也误了开,通不开路,家家户户想富也富不起来。因此,这个村在乡里还是个数得着的穷村。乡里人都不想包这个又远又穷的村。
三槐叔从30里外的小村赶来乡里是鸡叫三遍开始走的,到乡里时,我刚起床。他一把抓住我,急切的说;“娃,听说你也下去包点,包咱村去!咱那儿虽村穷路远,人心却不散,就缺个有头脑的带路人,我老了,有这个心,没这个劲了,早就该退下来了,娃,回咱村去,我给你撑着,你只管大胆干。昨黑个,村上开了个会,大伙都认为你行,都盼着你回去呢!”
我看着三槐叔的急切劲,一下子想起了生我养我的小村,在离乡驻地三十多里的大山套子里,一个有三百多口人却有四五个自然村的行政村,历辈子来没有一条通往山外的道路,几个从没见过汽车什么样的老太太,每见我回一次家,就翻来覆去问好几遍。
我这个从小村里走出去的唯一一个公家人,是小村的希望和自豪,现在小村还穷,需要人去工作,我能不去么?那里可是住着我的爹娘,埋着我的脐带的地方呀!
经过几天的思考,我同时给乡里和县上写出了一份报告,申请领导让我改过去的包点为到我的村上任职包点,并立下军令状,保证两年内健全村两委班子,带领村人通开路,利用当地丰富的石英石资源办个加工厂,若到期完不成甘愿受罚。
报告一批下来,村里就来人硬要把我用抬新娘子的椅子抬回去,我拗不过,只好由乡亲们沿着曲折起伏的山路把我抬回去。
一路上,我两眼里噙着泪水。随着山路的起伏,我坐在抬椅上,觉得就像小时侯趴在爹娘的背上一样,心里翻腾不已,一个劲地只想着,只有铺下身子,使下力气北京市中医白癜风医院,用心好好去干,才能对的起爹,对的起娘,对的起小村里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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