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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摸着那把檀木梳,清香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这把木梳有多久了,都被她磨得光滑如润,因为是檀木的原故,芳香永远不退,女儿都笑说这把梳可以成为古董了。
她一直把这把梳放在床头,闻着檀木的芳香她可以睡得很安隐。这把梳是她和丈夫恋爱时去逛红木市场的时候买的,30块钱的梳,当时的她觉得很贵,可是她很喜欢这把古香古色又散发着清香的梳子,丈夫当时二话不说就买了,她爱不惜手地拿着看了三天才舍得拿它来梳头。
后来他们结婚有了孩子,日子在忙乱、温馨、甜蜜、幸福中渡过,孩子占据了他们所有的空间和时间,之后丈夫辞去公职下海经商,日子富裕了,钱不愁花,可他们夫妻相聚的日子一年之中却屈指可数。女儿去外地读了中学,家里时常只剩下她一个人,冷冷清清。而对于丈夫的花边新闻不时有人吹进她耳中,有人说今天看见她丈夫跟一个女人从饭馆里走出来;有人说看见她丈夫经常带着小密进进出出;更有人说她丈夫有了小三……她心里一阵一阵地痛。有人给她支招让她请个私家侦探,拿得证据在手,到时他向她摊牌时她不至输得那么惨。
她在心里剧烈斗争了很久,想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没有行动,她总想着他们曾经清贫而亲密的日子,那些日子可以温暖她每个清冷孤单的夜晚,她下不去决心去做伤害他的事情,也不想看到那些他出轨的证据。是就是吧,摊牌就摊牌吧,真到那时她走就是,天下这么大,饿不死她。所以她安静安然地过着她的日子,任别人怎么说,她听听也不把人家的话当回事。
那天天凉,她不放心他在外面,打电话叮嘱他注意加衣,不要感冒了,说话的时候她鼻音有些重。道了晚安,她象往常一样草草入睡,大半夜的时候竟然响起敲门声,她披着衣睡眼朦胧地去开门,惊讶地发现他站在门口,一头的汗,气喘如牛。她惊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色,进了门,喝了口水,喘气稍定后才说:“你感冒了,去拿药了吗?”
闹了半天,他竟只问她感冒了拿过药没,她摇摇头,说只是有点小风寒,不要紧,她吃过药了,两天就好。
他放心地松了口气,说他在电话里听到她浓重的鼻音,知道她感冒了,想到她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就赶回来看看。
她在一刹那泪流满面,那些关于他的花边新闻瞬间像泡沫一样纷纷破裂粉碎,她身心溢满幸福地笑,问他今天不是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吗?他怎么能回中科医院曝光来呢?
他说生意谈妥了,交待了一下员工相关的后进事项,就连夜开车上高速回来,看到她精神好他就放心了。他说着躺到沙发上,疲惫地微闭上双眼。她说我给你煮面,暖暖胃。他微笑着点点头。
待她煮好面出来,他已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含泪去烧热水,替他擦脸擦手和脚,他太累了,一直都没醒。她给他盖上毛毯,就在沙发边歪着陪了他一宿。
天亮的时候,他醒来说你怎么那么傻?怎么不到床睡?
她只是幸福地笑,去给他做早餐。
吃过早餐,他又匆匆走了,她看着他去远。手里一直撰着那把木梳,檀木的香一直弥漫在她手心里,像他们的爱,弥满他和她的人生。
2016年4月18日星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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