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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那片草地上,似乎看到弦音姐姐的微笑……红鸪们全守在夜锦周围,想起曾经听有人对她说:
死亡是一生中最大的灾难。
她便拼命保全自己,害怕死亡。
但这时她却觉得,死亡,是一辈子最大的解脱。
嘴角的鲜血沿着下颚滴到草地上,缓缓闭上双眼,露出一丝微笑。
一、何处锦绣不堆灰
烟花三月,红灯绿酒,调笑声轻摇着这无边的夜空。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房内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屋内陈列物品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尾上还挂着长细流苏,桌上摆放的熏炉,幽幽的散着淡淡的檀香,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夜公子,再喝一杯嘛。”女子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哈哈哈,好好好,就你个调皮。”随着爽朗的笑声,男子轻挑起女子白皙的下颚,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一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的女子不满地嘟起殷桃般的小嘴,“哼,夜官人,奴婢也要和你一起喝嘛。”
“好好好。”轻抚女子的脸庞,顺势接过她手中的酒杯。
一女子系在腰间的翠色丝带随着她撞开蓝衣女子的动作而飘动,着身明黄色的罗裙的她嚷嚷道,“凭什么你先啊?我也要!”
透过珠帘,一众干女子难掩魅色的围绕着一红衣男子。男子一手支在圆桌上,拿着酒杯的手晃动着汁液,噙着丝笑看着递给他酒杯的女子,女子红着脸低头,嗔笑着坐在男子腿上,男子勾笑,仰头饮下那琼液。
“锦公子,锦公子不好了!”“嘭”的一声,红木门被撞开,一身着盔甲的男子抱剑跪在地上,他抬眼瞄到这一切,便看向别处,撇着眼一动不动。
衣衫不整的女子慌乱的整理衣襟,靠在男子怀里的女子迅速从男子身上脱离,低着头站在一旁。男子依旧晃着手中的空酒杯,等注意到手中酒杯已空时,轻笑一声,抬眼看向跪着的男子,慵懒地道:“什么事。”
看着一身盔甲的那人嘴巴一张一合。霎时,白瓷碎了一地,在血红色的地毯上显得万分苍白。
锦公子,弦音娘娘,玉碎了。
二、浮生流连几回笑
帘外风雪,帘内笙歌。
“碧水琼笼,树光照影融,青山微葱,傍舟依孤鸿,琴声寥落,谓我心烦忧,解语难,明花暗柳,一江一碧落,一壶抛洒天穹,一生两倾愁,一弦抹断寂寞,一遇三回眸,一心尽作白头,一歌四方动,再逢知己伴左右,击节做笙歌,人生百年只此求,声声息,慢慢拢,挥袂醉不休,谢两心相惜,知我清歌曼弹拨,岁月,流不过西小楼……”
夜锦靠着铺着狐裘的炕上,瞌着眼睛听着曲调。白皙的手指随着曲调而敲动,倏尔一顿,示意仆人让琴女停下。待琴声停下,一丝微弱的音调顿时清晰起来,本是哀婉的调子竟透露着一股心静如水的境地。夜锦想,哀大莫过于心死。也许是旋律太过于清幽,夜锦不禁好奇,是怎样一个人会有这样的心境弹出这样的曲子。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漆门,才开出一个小缝隙,冷北京看白癜风医院哪个比较好风夹杂着雪花顺势撞开了门,夜锦不禁后退一步,拢了拢领口毛裘,心道这天,真是冷得北京哪有诊疗白癜风医院有点怪异啊。
循着这琴音,感觉带着丝缥缈的音符在大雪之中越来越清晰。小竹屋前,身着单薄的白衣女子有些漠然的看着远处,像是死了一般坐在竹槛前,而那乐章便是从她红肿的指尖滑出。
女子指尖灵巧地挑拔琴弦,一串珠玉之声倾泄而出,宛转动荡、无滞无碍。
夜锦顿了顿脚步,抚上脖子,取下脖颈处的白裘轻轻地围在那女子的脖子上。女子似乎并没有回神,依旧弹着自己的,如同雕像一般。夜锦歪着头看着她,挑起眉狡黠一笑。他俯下身握住女子红肿的手,对着那双手轻轻呵气,小心的揉搓着。等到夜锦感到那双手有了丝温度才抬头看刚才一直望着他的女子,当看到那双始终无波澜的眸子此时透露着惊讶与嘲笑时,他不禁弯了弯眉眼,报以温柔一笑。那时夜锦不知,他灿烂了整个天。
姑娘,在下安夜锦,敢问芳名?
宁五弦。
安夜锦赶到大明宫殿时,红衣女子已倒在血泊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味。无事东风走过,回忆如昨。
三、寂静流年遍开花
三月飞花,桃花遍开。
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潇湘苑”的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路旁有着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白衣女子端着托盘从长廊那边走到后院,几瓣桃花落在白瓷水壶上。桃花树下,花瓣布满如血的红衣上,一本书盖在主人的脸上,似是遮住了万丈芳华。女子看着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的男子,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女子轻声走到男子边上,小心地将托盘放在竹桌上,待女子转身打算离去时,裙裾一角却被扯住,女子回头便见到似琼脂般的手拉住了自己。这手的主人用另一只手拿开盖在脸上的书,露出好似女子的一张脸,弯着的眉眼透着无尽的笑意。
女子皱着眉拍开拉住自己裙裾的手,手的主人似乎不罢休,拍掉了又抓,抓到了又被拍开。女子带着丝责怪又无奈的眼神望着那双笑意笑意绵绵的眼眸。
“夜锦,别胡闹。”责怪的话没有责怪,平静的话语分不出感情。
“五弦,弦弦,小弦弦?陪我玩一会呗?看书好无聊了。”夜锦盘坐在椅子上,抖落了一地的花瓣。
“安夜锦,如果你去账房算完账的话,我便陪你玩上一玩。”
夜锦不禁打了个哆嗦,账房里可是有算不完的账,自从接五弦来府上以后,发现她对数字特别敏感,便安心的把账房交给她来打理了,自己一个人乐得清闲,赏花赏月赏美人。
“嗯,经我思考一番后,天大地大读书最大,弦弦你去忙吧。”夜锦一边说一边摆手催促五弦离开。
五弦抿了抿嘴,转身离开。走到走廊尽头时转身去看夜锦,看到夜锦依旧盘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夹着书,皱着眉头专注的研究着书里的内容。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对她呲牙一笑,举着书对她晃了几晃。五弦淡淡的看着他,指了指他的书。夜锦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看到编辑评语每一个提笔写字的人,都值得被温柔对待。(作者自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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