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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前一个星期,我听说了李延安去世的消息,这个消息是顾良告诉我的,他告诉我的时候让我一定要镇定,但我还是没扛住,泪如雨下。
(一)
2012年我们高三,那年,李延安因为犯罪被学校开除,后来被他老爸动用关系给弄出来了。
他出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找到顾良,他说李延安被他爸送到了北方,至于哪座城市他也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忧伤。
李延安走了之后我的成绩直线下降,还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训话。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未来你是不是不想一片光明了?尽管你跟我说过你想证明你不上大学未来也可以无量,但是现在我就是要告诉你,对于你来说,考不上大学你就什么都干不了!
看着班主任一张一合的嘴,忽然想起了以前和李延安一旦闯祸就会被叫到办公室训话,但他总是会很义气地承担一切。我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他总是会朝我挑挑眉头说,你一个女生,哪儿好意思连累你啊,你再看看顾良,他家里只有奶奶,闯了祸谁帮他?再说了,我闯再大的祸不也还有个有钱老爸帮我摆平吗?
一想起李延安我就特想哭,于是在班主任训完话的下一秒我就当着整个办公室好几个老师的面哭了。
我边哭边抽泣着说,老师,我、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再也不会了。
班主任还真以为我是知道错了,就叹了叹气摆摆手让我回了教室。
我出了办公室发现顾良在等我,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李延安喜欢的地方。
听完他的话我眼前一亮,央求着他让他赶紧带我去。
顾良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天台,视野很好,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二)
认识李延安是在2011年的时候,那时候他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优秀干部,但很多学生都传言他是拿着钢管干架的不良少年。
但这一切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是邻家乖乖女呢,整天就知道学习,生活那叫一个枯燥啊。
那是一次升国旗,他作为学生代表在国旗下讲话,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还富有磁性。
我紧忙询问旁边的人他是谁,然后我就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视,他们回答大同小异,都是讥讽我连他都不知道太失败的。但我最终还是知道了他的信息,他叫李延安,高二2班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压抑太久,总之后来我做了一件极其疯狂的事。我去了高二2班,找了李延安。
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跟我在一起吧。
李延安笑了笑,带着嘲讽。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嘲讽啊鄙视我,我长得又不祸国殃民,正是祸国殃民的他们不嘲讽鄙视,反而爱得牙痒痒,比如李延安。
后来李延安告诉我,他那天之所以嘲讽我是因为我的打扮实在是土得没有下限了,他都想问问我是不是抗战时期穿越过来的。
最后李延安没有答应我,他说我很有趣,可以交个朋友,我狠了狠心答应了他,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先让你了解了解我也不错。
认识李延安以后我算是看清了他的本质,也算眼见为实了同学们的传言。他真的是一个双面人物,在学校装着三好学生,翩翩公子,到了校外就变成了抽烟喝酒泡吧打架的不良少年。
第一次见到他抽烟的时候是和顾良在一个深巷里,他蹲坐在地上,烟雾缭绕中我看清他的脸,颓废得让人心疼。十几岁的孩子抽什么烟啊,也太伤肺了。
我不顾顾良的阻拦跑到他身边,抽出他夹着的烟扔到地上,用力地碾碎。
李延安好像有些生气,他抬头望我的眼神很可怕,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我仍旧声嘶竭力地朝他吼,你才十几岁,这样下去你会早死好几年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话音刚落他就站了起来,我以为他是准备跟我们回家的,但他没有,他扬起手,用力地扇在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我听说李延安从来不打女人,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手,而且这个“幸运者”竟然还是我。
顾良见此迅速跑到我身前,推了一把李延安,左一拳右一拳地打在李延安的身上,像打在我身上一样疼。
我说,顾良,我们回家吧。
他说好。
李延安,那个时候我真恨你,更恨自己,恨自己自作多情。
(三)
后来李延安向我道歉了,再见他他已经恢复了以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了,没了那天的凶狠。
他道歉的时候我还矫情了一下,我说,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好。
他说他根本不记得那擅长研究白癜风的专家郑华国天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记得他打了我。他说他是见我不理他,去问了顾良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我笑了笑说“没事”,谁让你是我喜欢的人呢,就当是打是情骂是爱好了。
和解后李延安死活说要请我吃饭给我赔罪,我让他带上顾良,不然饭局会很尴尬的。
饭局是在晚上,但是那时候我有些不安分被老妈察觉了,晚上是死活不让我出门的,于是我就只能等他们睡了爬窗出去了。也得亏他们睡得早,在我准备跳窗的时候李延安发来了短信,他说饭局取消,改成打架了,让我在家安分呆着。
听说要打架,这我表现得比谁都兴奋的,虽然我不参与打架,但我喜欢看啊,那叫一个刺激啊。
于是我特意翻出了背着老妈买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画着烟熏妆,再套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才满意地爬出了窗。
在我赶到约架地点的时候他们都快完事了,最后李延安一个飞腿踢倒了准备扑向他的瘦弱男生,这架就算是打完了。
顾良走到我面前,看见我的装扮直接就笑趴了。李延安倒是没有嘲笑我,但语言说得也太犀利了,他说,许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引领新时尚”,太爷我审美跟不上!
听他这么说顾良笑得更欢了,我愤恨地追着他们又打又骂。那时候真好,有说有笑,爱打爱闹
(四)
李延安又在抽烟了,依旧是在上次那个深巷里,有了上次的经验以后我再也不敢抢他的烟了。
我就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烟雾飘进我的鼻腔,好像味道和其它香烟都不一样,我问他也不说。
回家的时候下了雨,他很绅士地将外套披给了我,借机我从他包里偷出了一支烟放进自己兜里。
回到家我就躲进自己的小窝,点燃了那只烟,学着李延安的样子用右手夹着烟,吸了一口。说实话,烟真不是好东西,呛得肺很难受,真不明白李延安为什么喜欢这东西。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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