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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小区附近经常看一位耄耋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或推着养步车遛弯的身影。听人们议论说他是一位老革命干部,曾经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我早想访问访问这位老革命,正好国庆节前夕接到文安县爱心联盟的通知,让我们提供在县城附近居住的老革命战士。为了得到他的详细资料我们拜访了老人。
秋日暖阳,我们走进老人的家。老人住的是一进普通的三间瓦房,一个小院,屋子里朴素整洁,靠墙摆放上一把躺椅。墙壁上挂着、周总理、习主席和十大元帅的画像。老人独自一人坐在炕沿上正在看电视,电视的音量调的很高,我向老人说明来意,老人耳背听不好,交流起来很困难。好在他长女就住在附近,他引导我将她叫来,长女给小妹打电话,又把老人的小女叫来。通过他两个女儿传话沟通,我们对老人进行了成功的采访。老人只是听力不好,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记忆力惊人,声音洪亮,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凛然正气。对他亲身经历过的战斗都能说出个大概,而且挥动着手臂,动情动容,像给孩子们做报告。
按照爱心联盟的要求,我们用手机给老人和他的身份证拍了照片,发给了爱心联盟。老人说他今年89岁,而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是1921年,显然二者不符。经核对是身份证上打错了,把7打成了1。
老人的老伴已过世,是天津人,祖籍文安县西码头村,解放前随父母逃荒要饭盲流到天津,解放后经亲戚介绍与老人结成伴侣。生育四子二女,现已子孙满堂。1958年响应党的号召,将全家非农业户口转为农业户口,现在都靠务农和打工为生。一个孙子崔国辉为现役军人,在部队荣立三等功。他说:“我对孙子的希望就是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锻炼成长,早日加入中国。”他还说:“我感谢,感谢,使我一个农村土娃娃成长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活到这个岁数,赶上这样的好社会,儿女孝顺,家庭和睦,我很幸福。我的好多战友,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多次死里逃生,而且能活到这个岁数,我感到很幸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给的。”北京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权威
老人叫崔福庆,男,文安县西关村人,1927年10月生。1945年3月参加革命,任文安县支队战士,1946年任晋绥军区炮兵团首长警卫员,后历任班长、排长,1949年任特务连副连长。曾参加过解放王庆坨、胜芳保卫战、解放大同、解放包头、延安保卫战,集宁、绥远等战斗,奋勇杀敌,机智果敢,屡立战功。3次受到的接见。1957年转业到地方工作。先后在左各庄、鄚州(文安、大城、任丘三县合并)苏桥、赵各庄、文安县武装部担任重要领导职务。
下面我们把老人讲的亲身经历的战斗整理成几个小故事,以飨读者。
一、想活命当了兵,行军拽着马尾巴
有人问老人为什么要当兵,老人说我饿啊,想弄口饭吃活命。
老人浑浊的目光穿越到民国二十八年。日本人为了报复我军的进攻,丧尽病狂炸开了河口。河水象一条条浊龙,咆哮着一路东行,庄稼被没了,就连高粱也只剩下白癜风医院一个小脑袋。大水差点吞没今天的文安县城的城墙,孩子们可以坐在城墙上洗脚,迈过城垛子就可心坐上大船。地里颗粒不收,可谓锅内无米,灶下无柴。妈妈给人家缝缝补补,哥哥到了冬天,给人家撑拖床跑运输,风里来雨里去,到了年根了,连顿过年的饺子都吃不上。妈妈在一位好姐妹那里借了二斤高粱,又从另一位当家的哥哥那里借了一把晒干了的马齿菜。二斤高粱能碾出多少面来?家里吃饭的人多呀,给爷爷奶奶每人盛一碗后,还能剩下多少。我和妹妹在家里最小,分得饺子最多,一共分了五个。我和妹妹每人吃完一只后舍不得吃,就藏在窗台后面,明天再吃。谁知道啊,到了晚上就被老鼠给拉走了,为了那三只饺子啊,我们姐弟俩抱着头这顿哭呀,我一辈子忘不了。
1945年开春,天暖和了,我背着筐拾柴火去。拾了一半,我就把筐头一扔,去他娘的,我要吃饭,我要吃饱饭,我要当兵去,就这样,我当了八路军。当兵的那年才十六岁,人太小,个子又矮,行军时哪跟得上大部队啊,就拽着个马尾巴。满以为当上兵就能吃上一顿饱饭,但是还是饿,而且遭的罪更多。(对此后面有详细的叙述)
到了开国大典那一天,我们才不挨饿,我记得清清楚楚,不分官兵,每人发三块钱,放假三天,那三块钱,怎么花也花不完,我们就吃啊,可算吃上饱饭啦!就在这一天我被提升为副连长,真是双喜临门啊!
二、送命令踩上雷差点儿丧命
1946年是我当兵的第二年,那年我17岁,给文安县支队城厢区区小队指导员杨桂生当通讯员。部队打王庆坨,首长派我往连队送进攻的命令,我背着马三八就出发了,马三八是日本造的一种短,因为我个子矮,长我背不起来,部队就让我用这种短。途中我一边观察一边慢跑,怕误了时辰,唉,真是越渴越吃盐,跑着跑着,冷不丁我感觉脚下的泥土往下一塌:“坏了,我踩上地雷了。”瞬间冷汗从我的头上流下。怎么那么倒霉,地雷是翻板地雷,你脚不抬,地雷不响。我心中暗暗庆幸,于是我不敢抬脚了,静下心来慢慢想对策。在训练时我们学过对付这种地雷的方法。我拔出刺刀想在地上取个土块儿,可是经过人踩马踏的土路又干又硬,我蹲下来用刺刀尖在地上划了一个方形,按照划出的痕迹拼力挖出小沟儿,累得我浑身往下淌汗,汗水浸透的衣服,溅起的细土糊在脸上身上,眼都睁不开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下了一块十来斤重的土块儿,压在了地雷上,怕压力不够,就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来,也压在了上面,还是怕压力不够,又把我身上背的马三八压上去。估计也差不多了,我躺下身子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地雷没响。头脑里紧绷的那根弦,才稍稍松了下来。真北京什么医院治白癜风好是感天念地啊,不然我死了算不了什么,关键是时间就是生命,命令送不出去延误了发起进攻的时间,会给战斗造成多大损失。我躲过了这一劫,但是还在上面,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啊,丢了没法向组织交代,你说丢了,人家说你送给敌人了,这事说的清楚吗?我必须把取下来。怎么办呢?我想到了两条绑腿,就把它解下来,连结在一起,一端拴在抢头上,还是怕长度不够,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再好的方法,有什么算什么吧。卧倒后伸出一只胳膊,用手攥住另一端往外一滚,还好由于土块的重量够了地雷的承受力,地雷没有响,我高兴地捡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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