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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听了无数的歌,但从没有一首歌能像《娅子歌》那样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二十多年过去,歌声犹然在耳,每当哼起,当年的情景总会浮现在眼前。
那好像还是我在二年级的时候吧。当时我还在我们村里上学。乡野小学,最多的就是调皮的学生,我自然也算是其中一个。
我跟老张曾经在午睡的时候,偷偷将小利的葫芦饮料挤到立社叔嘴里,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盛传立社叔对小利有意思,说立社叔亲口跟人说过,他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利的手上扎了一根刺,他拿着针帮她挑刺,所以后来立社叔就有了一个非常发人深省的外号——攮刺。而熟睡中的立社叔却并不知情,还吧唧吧唧吮吸起来。等他呛醒,发现眼前两个猥琐小人正捂着嘴偷着乐,于是马上大怒,将葫芦饮料一把抓起来,对着窗户挤个精光。
那个时候的心思,完全就不在学习上,每天总想玩点儿什么有趣的事情。不止是我,好像全班的同学都是如此。老师布置的作业,从来就不在心上放,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玩儿,上课的时候,如果有老师,从上课铃响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盼铃声再一次想起,如果是自习,没有老师跟班,那班里就成了乐园,如游乐场一般热闹,跑来跑去追逐的,几个趴在一起抓子儿的,也有拿着书,故意哇啦哇啦大声念的,嘴里念出来的却完全是另一些词儿,或是某一个学生的家长名字,或者是模仿广播员,通知社员开会等等,直到有人喊一声:“老师来了!”于是,翻桌子过来的,撒开腿跑的,从板凳桌子底下钻过来的,教室里瞬间恢复平静,那速度比在人市上高喊一声“警察来了”更为迅速。老师推开门,一进来,就皱着眉头,一只手在鼻子前扇扇,望着尘土弥漫的教室,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但是小小的教室怎么能装得下我们的野心?于是,有些胆大的同学开始偷偷溜出去玩儿,而很少被老师抓住。当时学校的课表上写着我们书包里装着的所有的科目,但是正儿八经上的,只有语文跟数学,至于美术啦,体育啦,科学啦,劳动啦,都是形同虚设。
美术课很简单,老师进来,说:“同学们,我们这节课的任务就是画一个人物,好,现在开始,下课学习委员把本子送到我房间。”转身就出去了,跟传达命令的通讯兵差不多。有的老师在教室里转一圈,觉得无聊了,也会出去,回到办公室。
而劳动课最多的就是由班长带着大家到院子去捡石子,扔到垃圾堆去,院子就是场,不大,院子北边一排房是老师的办公室,往南边走,下个台阶,底下一排房就是教室。在教师办公室跟教室之间,总有很多石子,还有纸片,总捡不完,这节课捡了,下节课的时候还有,今天捡了,明白癜风信息天还有,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科学课基本就是自习,大家自己看看书,如果不巧科学老师就是语文或者数学老师,一定会利用这个时间做语文数学,那是很让大家讨厌的事情。而最让大家喜欢的就是体育课,体育委员整理好队伍,然后大喊一声:“立正!稍息!”然后一个向后转,向老师敬个队礼,大声说:“报告老师,集合完毕。”然后又是向后转,胳膊一夹,跑步回队列里。老师扬扬手,说:“自由活动!”大家集体拍一下手,马上四散开,开始玩儿。有的满院子跑,有的趴在别的教室窗外,看人家上课。
在体育课跟劳动课上玩儿,是不会被责罚的,当然,劳动课结束的时候,一定要将院子的纸片捡干净。尤其是老师偶尔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手里有一堆石子或者纸片。
比如美术课跟科学课,老师布置了任务,转身回办公室,这个时候教室里还是挺安静,但是渐渐的,风刮起来了,海水开始不平静,切切嘈嘈,然后渐渐成了台风,呼啸着,海浪翻滚起来。大部分同学只限于在座位上玩儿,跟前后桌,或者同桌邻桌,有些胆大的就满教室跑,更有胆大的,就趴在门口侦查,看院子有没有老师。院子空空治疗白癜风医院是哪个旷旷的,没有人。阳光很好,地上的小纸片轻轻翻动一下,似乎很惬意地换一个睡觉的姿势,小石子很随意地躺在那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由,令人向往北京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地址。于是有的同学开始蠢蠢欲动了,就像夜半的老鼠,心里充满着恐惧,但是又充满着渴望,终于贴着墙壁悄悄出了教室,然后一路狂奔,跑到厕所或者别的什么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静等着下课。藏在那里,不能说话,不能乱动,得像潜伏部队一样,时刻提防别人发现。等下课铃声想起来,马上大摇大摆地出来,像个英雄一样,好像完成一项壮举。
这些同学令人羡慕,胆大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在实践中逐渐锻炼出来的,当然有时候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有一节课实在闹得不成样子了,终于惊动了校长,于是,他拿着一根木条,突然出现在门口。
校长姓张,是附近一个村子的人,当时好像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戴着一副老花镜,但是眼镜很少贴着眼睛,而总是极不负责任地架在鼻梁下端,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倘若发现地下有声音,他总是放下书包,稍低一下头,眼光从眼镜上扫视一下全班,说:“不许说话。”校长权力很大,不怒自威,所以同学们也都很害怕他。
那节课校长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人像往常一样给我们通风报信。大家正闹得高兴,忽然听有人大喊一声:“干什么!”回头一看,是校长,站在门口。教室顿时停顿,连空气似乎也凝结了,然后呼啦一声,各坐各位,一时间桌子板凳乱响,你拥我挤。
校长是很严厉的,他眼睛虽然不好,但是还能看到几个动作大的,他快步走进教室,向一个同学走去,这个时候,被盯上的同学开始忐忑不安,满脸恐惧。校长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拎起来。
“站好!”站好了。“啪!”木条用上了。
“你跑什么?不知道这是上课吗?”“啪啪!”又是两下。低下头,不敢哭出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课。
幸好校长很快又向下一个目标走去。很快又是木条声,斥责声。
“站后边去!”
一个个规规矩矩地站到后边,站了一排。有幸坐着的同学早已摆好书本,装模作样地写字,笔下写的什么,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时候忽然觉得那些平常乖巧、学习认真的同学就是好。
“怎么还缺几个?跑哪里去了?”校长居然发现了。
“他们几个跑到厕所去了!”娅子总是第一个喊道。她比我们大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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