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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与记忆
又是这个梦境。
贝沙躲在墙角,周围是无数汹涌而来的可怕怪物,绝望和恐惧笼罩了整个神引族。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将怪物一一消灭。
贝沙睁大了眼,这个男人似曾相识,但她却无法想起他的名字。他有着宽大的肩背,犹如一道铁墙,将那些怪物阻挡在外。还有他银白的长发,在炫目的日光下是那样的耀眼。他背对着贝沙迎光而立,只留下一个逆光又模糊的背影。
男人挥舞着长剑,他的身影被淹没在无数怪物中,贝沙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他被染红的银色长发。
银发的英雄,他是真神派来拯救自己的吗?
周遭的哀鸣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贝沙伸出手去想去触碰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怎么也够不到。
男人侧过脸看她,他的嘴抿成一个温和的弧度,背影渐渐开始模糊。情急之下,贝沙喊出了声:“你是谁?”
贝沙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听起来空寂又骇人。
“等等……不要走!”贝沙突然睁开了眼,她还沉浸在那个或虚或实的梦境里,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地。
“小姑娘,你没事吧?”旁边的大叔转过头关切地问了一句。
贝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简陋的货板车上,那个说话的大叔坐在车前驱赶着马。两边的道路渐渐变得宽阔,应该很快就能到达她要去的地方了。
“我没事。”贝沙低着头,把帽檐拉得更低了些,她现在的样子是不能暴露在人前的,为了不引起注意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马车在一处枯塘边停了下来,贝沙跳下车,对赶车大叔道了句谢,把身上仅剩的几枚银币交给了他。
“愿真神庇佑你。”大叔收下银币,对贝沙说了句祝福之语。
真神吗?她已经遗忘了她的子民,与其祈求真神的庇佑,不如依靠自己才比北京中科医院是骗子较现实。
贝沙从马车上跳下,将断剑系回腰带上。她站在枯塘边,目送着马车离开,直到它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个枯塘连着神引湖,在贝沙的记忆中,湖中水波清澈,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在贝沙离开的这段时间,神引族究竟发生了什么?
族中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房子和土地也全部塌毁。贝沙踩在一无所有、荒凉的地面上,掌心抚过枯树和墙面。她眼前所见的景象与昔日的神引族重叠,但是不论她再怎么寻找,这里也回不去曾经的繁荣与安宁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族人还是没能逃过恶神的诅咒吗?
贝沙踏过枯枝和土块,来到了村子中央的祭台前。要说村子里唯一没有颓败的就是这个祭台了吧,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的洗礼和灾厄的毁坏,这个祭台仍旧保持着那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
贝沙看着祭台,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银发男人的背影。
他到底是谁。
2起始之地
在贝沙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神引族里的每个孩子,都有父亲、母亲和朋友,而贝沙除了那栋孤单的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八岁之前的事,贝沙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又是为什么降生在神引族。村里的族人仿佛都像防着瘟疫一样惧怕着她,毫无理由的。
“贝沙?你叫贝沙?很好听的名字。”那个有着漂亮的、湖蓝色眼睛的男孩是第一个愿意与贝沙说话的人,他蹲在贝沙面前与她平视,深潭般的眼瞳让贝沙挪不开眼,“我叫科尔温,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吗?”
这是他第一次跟贝沙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之后,科尔温的眼睛看不见了。
贝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族人们都称呼她为“怪物”、“厄运之子”。这些咒骂中掺杂了剧烈的憎恶和仇恨,将贝沙禁锢在中间,让她透不过气来。
科尔温再也没来找过她。
不过,再也看不到那双湖泊一样的眼睛,让贝沙感到有些遗憾。
“族长,为什么真神带我来到这个世界,却不愿赐我幸福?”贝沙质问着年老的族长。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为什么只有她要承受恶神的诅咒。
“所有人的降生都有他们各自的意义,你保护了神引族,真神会为你而骄傲。”族长的声音有种让人平静的力量。
“可为什么,族人这么憎恨我?我明明保护了大家,却还是得不到幸福呢?”
这是贝沙最简单的愿望,她只想和大家一样,却也像穹星一样遥不可及。
贝沙向往平静又普通的生活,即使族人从来都是把她当成一个异类看待,但神引族是贝沙出生长大的地方,是她的家乡。她不想离开。
那一天,灾厄降临了这个村子。那是一切憎恶的开始。
地狱一般的景象,将族人扔进了深渊之中。那些怪物就像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它们带着锐利的尖牙与爪,面目狰狞,像潮水一样扑进了村子。
族长率领着族人们将怪物击退,神引族也遭受了惨重的损伤。 北京中科忽悠
大家都说,这可怕的地狱之鬼是贝沙带来的,那些罪恶、茫然与无措的情绪布满了她的心脏。
痛失至亲的族人抱着他们所爱之人失声哭嚎,失去住所的族人跪在破败的房子前祈求着真神的怜悯。贝沙躲在人群之外,她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却不敢上前,也无法上前。
“是她!都是这个恶魔之子将灾厄带到了神引族,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也不会死!”一个女人发现了躲在远处的贝沙,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贝沙的罪状。
顺着女人所指的方向,族人们的视线陆陆续续都集中在了贝沙身上。
不知是谁先朝贝沙扔了块石头,石块坚硬的棱角砸破了贝沙的额头。他们咒骂着,不停地朝贝沙扔着石块和砂土,他们发泄着心中的怨愤,扭曲着脸朝贝沙喊着:“处死她!处死这个恶魔!”
“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贝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上的伤口痛得越厉害,心底的空寂就越明显。她两眼放空,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特别的,所有人的口中呼喊着的,都是希望处死她的言语。
“快去死吧,怪物!”人群中冲出一个男人,脸上满是愤怒,他的恨意在贝沙眼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贝沙抬起头,从她的额头上淌下一道炽红的血线,衬着那双犹如恶魔的暗红眼瞳,让她看起来恐怖无比。男人手中举着木棍,却因恐惧而不敢太过靠近贝沙,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发泄着对贝沙的厌恶,脸上被害怕、愤怒、犹豫等复杂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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