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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rwn 發表於 2016-8-31 00:58:4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一   

     

  东风镇还是和往年一样刮着东风,只是今年的风有点温润。沿街的青石路上铺满细碎的海棠花谢,影印着屋檐处高悬的大红灯笼滴落冷凝的烛泪。东凤镇的清晨永远是那样的喧闹,对面而开的铺面里,掌柜的将鎏金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街的尽头是个楼船停靠的码头,黑色的泡沫卷着海腥味在四方的码头蔓延。不远处,久经海浪潮洗的滨岸露出沧桑的容颜,一位身穿紫衣的少年站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目光许久地停留在海上,风无意间吹动少年的衣角,散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依旧未能唤起他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尽管少年已是上朝的天子,但是东风镇的人还是喜欢叫他慕修。慕修是他十年前在天化寺的法号,因为天化寺和东风镇只有十里之遥,所以他经常和师父一起来东风镇办理寺里所需的物什,久而久之镇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自从十年前天化寺在一场大火中变为废墟之后,他就不再用慕修那个法号了,因为他不想背负着心痛的折磨过一辈子。如果不是十年前自己当掉那块玉佩,天化寺也不会招来灾祸,师父就不会死,慕隐就不会离开,一切就不会发生。   

  心缘坊的老板娘已从当年的美丽中蜕换出沧桑的容颜,可她依旧在等待那个她要等的人。窗外的海棠飘落在整个坊内,似乎在画着不完整的圆。慕修进来的时候,顾心缘正坐在靠窗的案几上望着窗外。   

  心姨。   

  修儿,你是来祭拜你师父的吧。月颜临死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他的死是命中注定的,跟   

  你无关。他只是让我把他的骨灰洒在屋外的海棠树下。对了,隐儿呢?   

  他去扶桑了。   

  什么时候去的?   

  九年前的今天。   

  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么。修儿,去给你师傅上柱香吧。   

  慕修知道,慕隐是师父未出家前,他和心姨的孩子。从师父割断青丝的那一刻,心姨还有慕隐跟他的情分就斩断了。   

     

  二   

     

  那是二十年前的冬天,慕修刚刚五岁,在他的记忆里那年东风镇唯一一次没有东风,但是那年的雪很大,到处是白茫茫的。天化寺的晨钟敲破寂野的空旷,他独自一个人在寺里的寒玉云梯边发呆,当时寺里的师兄们正在清扫院里的积雪,雪就像东风镇的海棠一样美。师父还是和往常一样打开寺门,发现还是婴儿的慕隐,就抱他回寺内,并赐名慕隐,希望他可以陪慕修打发在寺里的寂寞,因为师父知道慕修始终会离开的。   

  在慕修眼里,慕隐永远都像个长不大孩子,他总是喜欢躺在暖煦的阳光下,数着寺里漆金的佛像,然后双手合十,背诵着《南髓经》里经文。而慕修喜欢坐在高高的塔上,让风吹拂着脸颊,然后望着深蓝色天空掠过的飞鸟,吹响手中的叶子。有的时候,他们会一起捉弄寺里的师兄弟,一起去寺边的小溪打水,一起偷偷去镇上玩耍,一起去看海棠红谢。   

  还记得他第一次和慕隐去看海棠红谢的场景。那天天未亮,他们俩就偷偷下山,那天的东风镇很热闹,到处都是看海棠红谢的人。细碎的海棠红谢飞舞,像血,但慕隐一个劲地在他耳边说像蝶,在慕修的眼里,海棠和血都是寂寞的,和他的心一样寂寞。慕隐一直吵着要去看海,看出海的楼船,慕修索性把他丢在码头让他去闻刺鼻的海腥味,而自己却在转角的心缘坊墙外欣赏坊内的海棠红谢。海棠落满素色的长袍,让他想起冬日里的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雪,就像他自己,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心缘坊的琴声叩响尘扉,让慕修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梦里出现过的零碎记忆:   

  桃花妃妆映红,回廊曲折延绵,朱色门窗,一个着宫装下人模样的少女持着青铜脸盆,在回廊中疾走,脸盆中的清水微溅,溅湿少女的衣襟,少女似乎没有察觉,仍旧在走着。回廊很长很长,尽头的楼阁中传出悠扬的琴声,和心缘坊的一样,有种熟悉的感觉。以前做完梦醒来,慕修总会去问师父那是不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师父用长长的戒尺敲着他的头,说他六根未净,即为方外之人,又为何贪恋红尘;还说他心中无佛,罚抄经书一百遍,以示对佛祖的恭敬。从那以后慕修学会把秘密藏在心底,直到慕隐的出现。慕修喜欢把心里想的事告诉慕隐,而慕隐总会把慕修告诉他的事告诉师父,惹得慕修总会被师父罚去面壁,面完壁之后,慕修还是会把他新的想法告诉慕隐,因为明白他想法的只有慕隐。    

  琴声了然生断,慕修回头便看见了慕隐,他正在一座楼船下望着船上的一树花发呆。慕修知道那花叫做晚樱,在隔海的扶桑有大片大片的,可他不喜欢樱花,因为樱花没有一丁点的寂寞,只有慕隐才适合它。回到寺里,慕隐一直吵着要去扶桑,去看烙印于他心底深处的樱花。结果让师父发现两个人出去的事,被罚打扫寺院一个月。慕隐扫着院中的落叶,对慕修说樱花才是他一世的追求。慕修笑着问他:那佛呢?慕隐咧了咧嘴,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双手合十,说道:当然是生生世世的追求。生生世世的追求,慕隐的话在他的心里回旋,慕修质问自己,那我的追求又是什么,是红尘么?   

  三   

     

  再到心缘坊时,慕修已经十四岁了,那天他是和师父还有慕隐一起去的。还记得那天下着朦朦胧胧的小雨,师父的表情很严肃,在未进心缘坊的路上,慕隐小声地告诉慕修师父可能不再信佛了。慕修说不可能。那师父来心缘坊干什么,这里可是风月场所,慕隐争辩到。不知道,等会就知道了。慕修结束了和慕隐的对话,但又觉得慕隐的话很有道理,便开始回忆昨日里的那件事情。   

  那时他正和慕隐在寺里打扫落叶,一位身穿锦袍的年轻人来找师父,他对师父很恭敬,因为他叫师傅二哥。师父带他去了后山的塔林,慕修从未见过师父那样严肃的表情UV109B局部,慕隐说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慕修问你怎么知道?你没看见那个人身上挂着龙头令牌么。慕隐说完便抱着扫帚离开了。等师父回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昏暗的烛火不时的有飞蛾扑进,受伤,到死去。那夜,师父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心缘坊很大,也很美,到处都是海棠树。师父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穿过长长的回廊,飘着红绫的暖阁便呈现在眼前,它和师父房里的那幅画一模一样,只是它多了一个“心月苑”的匾额。阁楼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昨天来找师父的年轻人,另一个是穿着罗衫的妇人,她和慕隐眉宇间有点相像。师父带着他和慕隐来到楼上,在房中的香樟红木圆桌前坐定。年轻人站起来依旧和昨天一样喊师傅二哥,妇人柔声叫到:月颜。原来师父未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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