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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檐八角,朱楼琉顶,五彩描灯,是所有人对云盏飞的第一印象。云盏飞:天下第一楼是也。
门外熙攘的人群在争吵着,打闹着,只为求得在云盏飞内的一席之地。云盏飞在十多年前拔地而起,一夜之间名动京城,成为上流社会人士的流连胜地。据传,云盏飞的舞娘个个如天仙下凡,舞姿之曼妙,乐府之天籁,世间仅有。而让云盏飞真正名播遐迩,让人趋之若鹜的,却是今年新推出的舞娘:流兮
铜镜里是一张并不算绝美的清丽面庞,流兮拿起一枚花钿粘上眉心,正伸手拿眉笔时,却被另一只手抢先提在了手里。
“洛公子,我已说过,我对你毫无感觉,你为何还要来打搅我?”她对着铜镜中倒映在她身后的洛世因道。
“流兮,我是真心喜欢你,为何不肯给我个机会?我自问并不是有多差。”
流兮垂下眼睫,洛世因的确不差,但她早已心有所属,只是这份情,她不可说出来。
“洛公子,感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你如今作胡搅蛮缠的姿态,只会令我更加厌恶而已。”
铜镜中的他脸色微变,流兮转过身拿过他手中眉笔。“洛公子若是前来捧流兮的场,那此时该去观栏中等待。若只为与流兮作这无谓的玩笑,那恕流兮便不多相送了。”说着福了福身。
洛世因笑了笑,“我怎会错过流兮你的绝世舞姿呢,只盼着人生一点一滴,皆是你的一颦一笑,但可惜,还未到那时候。”
流兮见他依旧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干脆便不理他,转身画她的蛾眉。
点上朱唇,戴上步摇金冠,穿上血红舞裙。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自然要穿的喜庆一些,这舞也是很陪衬。
熟悉的弦音在堂中飘荡,飘进她的心里。抓着悬至琉璃舞台的红绸,踏着跳动的弦音,有如天外飞仙般缓缓落入舞台。
红绸飞升,只剩立如飞鸿的她,四周观栏的目光皆屏住呼吸,静的只能听见那如潺潺泉水的弦音。伴着弦音渐起,她水袖一扬,双脚踏起,随着弦音的节奏时转时扬,时缓时急,她闭上眼,仿佛世间只有她与他,今日的舞,也只为他一人。
花雨伴着彩灯落下,随着她的旋转,一同飞扬,凝成一朵绚烂的烟花,足以勾住在场所有观众们的心。
再次飞升而去,只剩下身后来自金银铜钱的俗声砰砰作响。那些与她无关,她的眼中只有楼上抚弦的他,那永远都是一副冷淡面孔的师父。
“师父,我今日跳得如何?”
“有待进步。”他依旧淡淡的说着这句话,从不觉着厌烦似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师父已经抱着秦筝起身离去了。
她照旧来到院中的青松旁,十年了,当初不过她腰间的矮松,如今已是碗口粗细,更是高大挺拔,便如师傅一般。
十年前,她爹为了一笔“点头金”,将十岁的她送进了这里。师父,云盏飞的主人,收她做了唯一的徒弟,让她从姜三丫成了流兮。这松树便是他们一起栽下,师父说,这便是他们师徒的见证。
师父从来不笑,说话也从来不带任何情绪的清淡,仿佛世上没有他在意的事物一般。但她知道师父是有情的,在以那张檀色秦筝弹《高山流水》时,曲中流露出的惆怅哀思,便是他心中那不能道出的秘密。
“高山流水兮,知音难返。”是他为她起名时的感叹。
十年间,她刻苦习舞,师父对她说过最多的话便是:
“错了。”
“又错了。”
“为何你总犯同一个错误?舞虽讲以心郑华国动之,但若是无法与音乐融合,不过是发不出声的铜锣,有何用处?”
“想要上琉璃台么?你觉着自己已有这个资格了么?……既知道没有,为何还不去练习?”
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但从未听到过半句他的赞赏。她便习惯了与青松为伴,青松便是师父,他会听她的烦恼,会做她的依靠,虽然也不会表扬她,但也不会对她各种挑剔。他会陪伴着她到天明,也会陪着她到黄昏,是他给了师父未给她的温暖,陪伴了她几千个日日夜夜。
“可为什么,我还是更想要师父?”她靠着松树问道。
“师父,我可以爱你么?哪怕只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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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兮,近来似乎有位洛公子对你很是痴心。”他道。
“我与洛公子什么也没有!师傅你要相信我!”
“你如今已快至双十,是时候为自己将来做打算。洛公子倒是挺不错的。”
“师父,我努力了十年,只为能站上琉璃台跳舞。我不想为了一个陌生人放弃我用青春换来的辉煌。”
“你既是如此说,为师自是不多做干涉。但女子总要为自己寻个依靠,你自己多加留意便是。”
“师父希望我离开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她第一次撇下师父先行离去,她忍着心底抑制不住的难过,跑向青松。“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还收我做徒弟?师父……”她抱着青松便仿若抱着师父,但纵使泪眼汍澜,他也绝不会有一句安慰。
第二日,洛世因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流兮,今日花市上出了一株极好的牡丹,我特地买了送给你。”说着将盆栽递至她眼前。
“可这不是牡丹北京中科白癜风,是芍药。”
“啊?是芍药的么?居然被老板给诓了。其实我对花也不是很懂。”洛世因一脸尴尬的挠着头。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像极了那磨人的昙花一现。“其实芍药也挺好。”她嗅了嗅花香道,抬头却见洛世因正一脸呆傻样的望着她,不觉又轻笑一声。
“流兮……”洛世因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她一惊,手中花盆砸个粉碎。
“对不起。”流兮看着地上狼藉,她还是做不到。纵使很生师父的气,想要狠心离开师父,但她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没事,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唐突了。”洛世因蹲下身去收拾残藉。
她不知该做些什么,只静静的立着。看着他兜好碎片泥土,将芍药献给她,“如此虽保存不久,但至少它此时是美好的。”
她木然地接过,是啊,虽然无法保证永远相伴,但至少此时是美好的。师父,流兮便这么呆在你身边就好。
光阴流转,又是两年。她依旧是舞台上最耀眼的舞娘,但师父对她却是愈发的冷淡。将她的一切光环全部扑灭,她永远都是他的徒弟,在他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蠢笨的徒弟,一点都不值得他去在意。
师父,为何你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你总不愿认真的看我一眼?而我为何还不肯放弃,坚持着那不可能的可能。
编辑评语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修改一次次离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说实话,每一首歌都是一个或悲或喜的故事,但小编实在是很没用,无法写出听歌时浮现在脑海的场景,但又忍不住的想写点什么出来。唉,小编真是好感性哦~(作者自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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