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歌一曲 uvqo3ssy

月画眉。柳画眉。堤上长风莫敢催，平波镜照谁？   

　　梦空违，事空违。正对伤神风暗吹，一时人不回。   

　　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月容一早就送来了四年前酿制的桃花酒。本来空腹是不易饮酒的，但看着院内那风姿绰约的桃花实在忍不住就让妙芙为我小盛一杯。暗棕色的陶酒坛刚刚起封，清甜的桃花香就在屋内弥漫开来。妙芙挽起袖子很小心地捧着杯子走进里屋，我接过去并温言许她下去休息。   

　　“奴婢不累，姑娘就让奴婢在这儿陪伴着您吧。”对于她的请求，我笑而不语。这丫头自从前年出了那事儿，就一直把我当瓷器一样护着。捏着酒杯凑到鼻尖慢慢嗅着，晨曦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梳妆台上的的琉璃簪晶莹透亮。“芙儿，你昨晚没有关上窗子？”我问。   

　　丫头一个跺脚，“呀！是奴婢糊涂了，让姑娘受了冻。奴婢这就去关上！”说罢就走了去。   

　　“不用了，”我浅酌一口叫住她，“不碍事的，就让它来着吧。”心里想着用今年的桃花酿制的酒，定没有我手中的这杯好。   

　　“沈姑娘，林姑娘请你去＇易清舍＇去看看。”来人是林萱的小厮。林萱与我自幼相识，当年我与她同时被牙婆子卖入＇敛妆楼＇，在那种吃人的地方相互扶持才走到了现在，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已与她情同姐妹。   

　　“我知道了，这就去。”我放下手中的桃花酒，站起身吩咐妙芙这酒我还会喝，再我回来前将它们热一热。见她点头答应，我就直跟着小厮出了院上了前往易清舍的马车。   

　　易清舍远在城外，林萱当初选址在这儿也就是想远离城中那些世俗恶趣。如今城内也只数我院子里还开着桃花。如今的文人喜爱牡丹，为它吟诗作赋的更是不少，唯有我偏爱这桃花，因为一看到桃花我就会想起那人。   

　　“姑娘，您可得坐稳了。出了城，这马车的速度可就快了！”小厮在外头提醒道。   

　　“好。”我应了声。自觉地向车内倚了倚，果不其然待我坐好马车的速度就加快了。自前年送他出征，我就再也没有出过城。过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城外的景色怎么样了。我好奇的掀开车帘，入目的是连绵千里花朵盛开的桃树。清香淡雅果真像极了他的味道，“这桃树是何时栽上的？”我问。   

　　“前年吧……听说是某位大人的意思。”小厮思索后回答，“听人说，他临终前请人在长安城外种满桃树说是给某位故人赔罪。”   

　　掀着车帘的手臂一震，“他……他叫什么？”   

　　“叫什么倒是不清楚。但好像姓苏。”   

　　“是你！”我惊叹出声，“果真是你！”晃动的车厢里我撑着起身，用铜钩之起纱缦又重新坐了回去。   

　　那一年我十八岁，在京城群芳会上以一首《别歌》荣登＇花魁＇。这件事自是给＇敛妆楼＇赢得了声誉，一向刻薄抠门的老妈妈破例带我们几个有名气的姑娘出城踏青。   

　　那时年轻出于好奇，我与众人渐渐远离。天色溅晚，迷了路的我在林子疯狂地瞎转悠。独自面对这种情况我害怕得要命。如今想来那夕阳染红了十里桃林，照在一片片盛开的桃花丛上的景色是格外的绚烂。不过，那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它们对我来说就像美丽的魔障，我不停地加快速度希望早点儿逃离这样的景致。   

　　天完全黑了，百鸟归林，山中显得格外寂静。我擒着无助地泪水怯怯昆明专业白癜风医院地推开古寺的大门。里头黑黑的，空气里的灰尘呛着鼻子，这是一座弃庙。我壮着胆子摸索着走上前，脚底踩着枯草＇吱吱＇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走进主殿，依着神台不住地喘着粗气。四周总是有风窜进来，本来浑身是汗的我顿时感到奇冷无比。我蹲下身将头埋进膝盖，骤然觉得这是有生以来过得最寒冷、最凄清的夜晚……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还是没有亮。仰起头，愣愣地盯着屋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记得才进＇敛妆楼＇老妈妈就说我们的命向来是贱的，能多活一天都是我们的福气，不用祈求会有哪位好心人来救我们。我呵呵笑着，是啊……我的命恐怕真的就要终结在这里了呢！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我吓得立刻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神坛后，不安地露出两只眼睛注视着院中的动静。一抹暗黄色的灯光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晃悠悠地飘过来，我吞了吞口水大气不敢出。灯光越来越近，顺着灯光我可以看见来人穿着的是件淡蓝色的布衣。“是男人！”我心中大叫。虽说自己是个妓子但也是艺妓，对男女多少还是有别的。我忍不住向里头躲了躲，这下额头正好撞到了木柱上，“呀！”脚步声一断，男子大喝，“谁？谁在哪儿？”我不知道倒底该不该回话，但也清楚这神坛后头定是藏不住了就慢慢地站起身，“我……我在那儿……”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立在了我的面前。灯笼发出的光幽暗，我依旧看清了他的相貌。我自小阅人无数，他样貌只能算是平平但穿着那身淡蓝布衣倒也显得清俊。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打量着我，显然很惊讶。   

　　“我与家人出城踏青，与他们走散了……所以……”我低下头，不好看着他因为我对自己的身份撒了谎。   

　　男子嗯了声倒也信了，他侧身走开，将灯笼放在了一座石凳上顿时我们周围亮了许多。“你来这儿多久了？”他问。   

　　“应该有几个时辰了。”因刚刚睡了一觉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了。   

　　“你家在哪儿？”   

　　我真的不敢回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好人我怕一旦告诉他我是＇敛妆楼＇的人他会……“我……”   

　　“呵呵，我们是陌生人，姑娘不说也是应该的。明日我送姑娘进城就就地作别吧。刚才的话恕苏某冒犯了。”说罢，他朝拱手我行礼。   

　　“不不，”我刚想说可还是住了口。我低下头，气氛好生尴尬。   

　　他呵呵地笑着，蹲下身拣了一堆干柴又拿出火匣子生起了火。可能是刚刚冷极了，此刻有了热源我不自觉地向前靠去。看见他温和的眼神，我又心中有愧地低下头。“姑娘可是饿了？”我不语，说实话我早就饿了。但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这下被他这么一提肚子果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羞愧难当，立刻退了回去脸色通红。他笑着摇摇头从行囊里掏出了一馒头递给我，“吃吧。”   

　　我犹豫了会儿，怯怯地接了过去，但一到手就开始疯狂地啃了起来。现实证明，无论平日里多么矜持端庄，到了关乎生死的时候一切都是浮云。他看到我的吃样笑了但没有笑出声，待我吃完他又礼貌地递给我一壶水，我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给他喝个一干二净。吃饱喝足后我满意地打了个咯，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