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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去参加上一个职位也就是副厅级领导干部的竞聘考试。
我知道这是一个出风头让人笑话的事,一个机关几百位处级领导干部都没有报名,或者他们也想却又不敢报名,我却成为几百人中的唯一,是有些难以言说的东西在内的。不过,我无所谓,在搞政治的领导眼里,我是个作家,是文人。在搞文化的作家眼里,我却是个领导,是个有文化涵养的领导。可我自己哩,从没有把自己当领导,而是自觉地把自己归类于文化人之中。这就显得我与别人的格格不入,或者简单说之,我总是与他们的想法不一样,本来我认为我的想法真诚而朴实,可在他们的眼里,我的想法是政治上的极大不成熟。譬如,我要去考试竞聘。
当然,许多文化人对做官不屑一顾,可是并不这样认为,其实,做官与做文化人并不矛盾,我甚至认为,现在做官的哪一位不是文化人?哪一位不拥有一张甚至两张研究生、本科生的学历呀?难道这些有学历的都是没文化的?我看不可能。我认为做官的矛盾焦点是做什么官的问题,这才是核心。基于这些认识,我决定蠢蠢欲动,报考上个职位,去当个厅官,考不上也无所谓,还可以验证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考上了,我就去做一个为民服务的好官。更何况,去考厅官不是我个人的想法,组织部门有文件有规定,可我却又在文件规定之内,去考试是合情合理的,还有我的上级领导喋喋不休地在公开场合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是干部脱颖而哈尔滨专业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出的大好机遇。于是,更加增强了我去考试竞聘的决心和信心。
然而,我去考试竞聘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炒作,让这些物在春日为你强生说这个问题的当然也是领导,是在办公室用公家电脑天天斗地主的好朋友,我感到奇怪,我是在炒作吗?我扪心自问,我也是很有成就的人,政治上的荣誉称号,工作上的突出业绩,还有各类大奖的获取,我都泰然处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思未来之远,必须始于足下,想事业之大,必然自律自谦。我把这些当做自己的座右铭。也就是说,在我的心里,我那么多的人生辉惶,我都设想去炒作,没拿这些成绩去要挟领导提拔自己,去考试竞聘是要有本事的,是公开的竞争,是实打实的角逐,丝毫不存在炒作的嫌疑,我只是按照要求去做一件别人不去做我去做的事情,未伤及别人及影响舆论,实实在在的是一件平常不能再平常了的事情。更令我感到奇怪的,说这话的竟然出自于朋友之口,让我赫然惊悚地认为,这个场合中是没有好朋友的论断,只有虚伪与利益的存在。让我更加惊奇的,这样的话会得到更多的人的甚至高级别的人的认同。我明白了,这就叫讲政治,领导叫大家去考试竞聘,大家都去了或大家都不去,那叫政治上成熟。领导叫大家去考试竞聘,大家都不去,你一人去了,那就是你政治上的不成熟。于是,说你炒作还只是一句很温和的提醒,要是说你有野心,你众是嘴八张恐也难以洗清的。这样想来,朋友还是朋友,他没说我有野心,我得感激他。可是,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要是背后说我有野心又怎么办?当然,在冷季多食它们可好这是文人神经质的表现,是文人普遍的多虑症,也是政治家们最不喜欢的文人们的弱点。不过,我认为文人的这种神经质比大言不渐地说假话、说大话、说黑话的人要好得多了。但是,人家那叫政治上成熟,说你有野心是他成熟的表现,领导喜欢,大家也都喜欢听,于是,我成了众矢之敌,一口难顶众口,既是谎言从众口而出,我不孤独也得孤独了。
遇到的第二个问题是陪考。其实,陪考之类的说法自古有之,科举制度就是典型的陪考制度,状元及第,金榜题名毕竟只是那么几个人的事,“一举成名天下扬”的心态人人有之,更重要是这种制度突显着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相对公平,才会有这种制度的魅力所在,才会有无数的秀才乐此不疲地为此奔波着、劳碌着。当然,现代的考试制度较之于科举制度没有本质意义上的区别,只不过相对地完善、系统一些,这就难免会有“解名近处是孙山,闲郎更在孙山外”的现象发生。按照我的观点,社会进入到今天,我们应该少去想“金榜题名”的成功,而应多去想“名落孙山”的陪考者的勇气。虽然,成功者毕竟只是少数,可现在的失败者并不见得他不是成功者。这才是现代考试制度的真谛,一大批陪考生经过种种检验,会寻找到自身的不足而加以克服,这样说来,陪考与一个政党的干部制度建设有关,与一个人的人生成长有关,从这个意义上讲,就不能耻于陪考,鼓励陪考才是讲政治的体现。不过,这只是一个文化人关于陪考的理解,而讲政治的人是耻于陪考的,他们有讲政治的外衣包裹,其实是内心空虚而难以放下所谓官架子的虚伪,既我们百姓所说的脸面,要是这样那才是一个政权体系的悲哀。我以文化的自觉,并不想祟拜西方文化,可是人家布莱尔首相到清华大学讲学,故意不穿外衣,到演讲现场向好友董关鹏教授借外衣穿上后幽默几句才进行演讲,一下拉近了两国之间的距离而亲近了许多,这是多么重要的讲政治的体现。可是我们做不到,我们的官员们无论级别大小都有着虚伪的尊严,我不想这样,我是有充分准备做好陪考的,然而,却遭之鄙夷而不屑,使我百思不得其解。上千年的科举不知让多少秀才饮恨考场,然而在卷帙浩繁的史书中却没有多少讥讽的言辞来贬责他们。可千年后的考试竞聘陪考者竟然如履薄冰,我不知是过去的科举制度好,还是今天的竞聘上岗好。于是来说,我对陪考二字已是胆颤心惊了。这样的心态去考试竞聘,既使成功是否也如范进中举一样的结局呢?
我还遇到了很多问题,这是我去考试竞聘之前所从来没有遇到的问题,过去我从不把自己当领导,也就从不计较利益得失与权力之间的争夺,我把心思用在工作用在文学创作上,尽管忙碌却又显得充实快乐,让很多领导笑着夸我,那时,我觉得机关真好,能有这么多和睦相处的领导朋友真是人生幸事。决定去考试竞聘之后,我忽然觉得别人对我说话的口气、脸色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仿佛这个副厅级的职位就是他的,如同我抢了他们的饭碗一样。本来这个饭碗你抢我抢大家都可以抢,你们不愿不敢去抢,也不让别人去抢,更何况,我还不一定抢来,就对我视若间谍而时刻保持警惕一般,我很是纳闷,当领导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阴阳脸,是政治束缚了他们,还是他们成就了政治。我冒出这个念头时,全身突然冒出一阵冷汗。我想,这两种疑问一旦成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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