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乡村旧事（7）

又是春暖花开。小村有点变样了，不少人家都住上了砖瓦房。（字幕：20世纪八十年代）   

　　   

　　已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兰锁，在门前一块蚕豆棵里摘蚕豆角，瞎红英坐在一边剥蚕豆，轻轻的唱起：（十条丝线）一条丝线乌溜溜，郎买梳子姐梳头，不拿梳子有止可，拿起梳子想情哥//两条丝线乌溜溜，郎买螺网姐梳头，不拿螺网有止可，拿起螺网想情哥。   

　　已是五、六岁的小男孩名叫小平，在门口跟条小狗逗玩。   

　　   

　　有一人家正在砌房造屋，十多个男人围着一石硪在抬夯打墙基，一人领唱：（打硪号子）奶奶门口一棵桑，露水滴在姐身上。众人和唱：号子吗一声来哟，夯哟哼哟咳。又领唱道：清水洗来白水浆，浆成白褂子去栽秧。众人再和唱：号子吗一声来哟，夯哟哼哟咳。   

　　福林帮工为造屋的人家用五齿钉耙人工搅拌黄泥，很卖力。传来领唱号子声：早秧黯秧都栽了，打个包袱回家乡。和唱声：号子吗一声来哟，夯哟哼哟咳。   

　　有些帮工用小桶拎着，有用大桶抬着被福林搅拌好的黄泥，送到脚手架上的瓦工脚边，瓦工用瓦刀挖泥，刮砖砌墙。   

　　瓦工评价说：这个黄泥作得很熟，不去大劲，拌不出这样的熟泥。   

　　脚手底下的搬砖小工说：我们庄上只要有人家砌房造屋，都是福林拌黄泥，他不图人家的吃，也不图人家的喝，还又很卖力，也不要人家给工钱。   

　　瓦工有点不解的说：他到底图什么呢！   

　　小工接说：只要人家喊他，他就高兴，连吃饭都不坐人家桌子，坐在人家锅门口，就吃过了。   

　　   

　　小平在门口跟小狗子北京什么时候治疗白癜风合适逗玩了一会儿，就跑进茅屋里，到锅堂口，北京治疗白癜风一般要多少钱把烧草卷成小把，往锅堂里揣，一团火烘了出来，吓得小平往外跑，火头燎着了锅门口的草，浓烟从门口滚滚而出，瞬间，茅屋笼罩在一团火中。   

　　   

　　先是造屋的人家站在脚手架上的一砌墙的瓦匠，看到田头一团火起，大叫起来：田里失火了。   

　　所有的帮工全放下手中活计，目视起火处。   

　　听力不好的福林，巡着众人目光一望，知道自家已是火光冲天，扔下手中搅拌着烂黄泥的钉耙，迈步往起火方向直溜。   

　　等他赶到现场，见母子女三人抱成一团，蹲在门前的蚕豆棵内，放声齐哭，茅屋已成一片灰烬，飘散着烟和灰。   

　　   

　　福林拖起红英就打，拳打脚踢的，被随后赶到的人拉住。   

　　有人大声对着福林喊，不要打红英，她是个瞎子。还有人谴责福林：烧就烧了，打瞎子有啥用？可怜瞎红英带着打骨来跟你这畜生过的，又不是她放的火，打她做什戏？   

　　有妇女说，算了，算了，母子平安，细牢烧就烧了，庄子上还有两间草房，正好搬上庄子住，俩个伢子也好送学校上学了。   

　　   

　　福林撑着一条水泥船，把三口子送到老家河边，抱着小平上岸，姑娘自己上岸，瞎红英在姑娘搀扶下也摸索上岸。   

　　   

　　穿着破旧的姐弟俩，背着破旧书包，手搀手地出门上学去。   

　　相差二、三岁的姐弟俩在同一个教室读同一个年级的书。   

　　   

　　大冬天的，福林一人在后荒田挖荒垡往水泥船上放，船舱内放了一圈，船吃水很深了。   

　　福林很费力的撑起水泥船，竹篙推成一把弯弓。船在枯瘦的水面滑行，冷风飕飕的。   

　　吃水很深的水泥船一头撞上了浅滩。福林脱掉大棉裤，光着屁股下水，用肩膀推搡搁浅的船，好大一会才把船推回深水中。福林爬上船头，索兴光着屁股继续撑船。裸露部分冻得赤红。   

　　   

　　福林用担子从船上挑荒垡，修补自家的房墙破漏处。   

　　   

　　已是翩翩少年的巧龙，一手拿一个本子，一手提着个录音机，来到福林家，瞎红英在家摸索着洗衣服。   

　　巧龙说：红英嫂子，我是巧龙，找你有个事。   

　　红英说：小弟啊，几年听不到你说话，嗓子都变了声，找我瞎嫂子有什么事呢？   

　　巧龙说：大嫂子，你坐下来，我想请你唱歌，我要把你的歌用录音机录下来，然后把曲谱和歌词整理出来，我们大学校里要有用，现在国家在组织搞民间文艺三套集成，还要把你唱的民歌出成书呢。   

　　红英说：你要唱哪一段呢，这几年，头老疼，被你聋哥哥把我的记忆力都打没了，会的很多歌都记不起来了。   

　　巧龙说：那你就随便唱吧，我先给你唱的录下来，然后再整理成文字。   

　　巧龙喊了一声：开始！按下了录音机录音健。   

　　红英唱了起来：（串十字调）正月里茼蒿花人人所爱，梁山伯祝英台同下山来。二月里老观花垂头落茎，地藏王去削发恨苦修心。三月里桃树花满园皆红，刘关张在桃园结拜弟兄。四月里——。   

　　   

　　小村又有人家在砌房造屋，福林仍帮造屋的人家用五齿钉耙搅拌黄泥，十分卖力。另有帮工有用小桶拎的，有用大桶抬着已被福林拌作好的黄泥，送到脚手架上的瓦工脚边，瓦工用瓦刀挖泥，刮砖砌墙。   

　　砌房人家开席吃饭，几桌人围桌而坐，热热闹闹，福林只坐在锅门口捧着大碗在吃，做菜的厨师用铲子挑点菜给福林吃，福林一双儿女也在这家人家蹭吃了饭。   

　　主妇盛好一碗饭，饭上倒些剩菜，大声对着福林耳朵说：送给瞎子红英吃吧。   

　　福林知道主妇的用意，还气咻咻的说：不送给她吃，饿死她瞎子好拉倒。   

　　主妇把饭碗接到姑娘兰锁手上，说：兰锁，你送给你妈妈去吃。   

　　小兰锁端着饭碗走了，小平随兰锁后面也走了。   

　　主妇对站在一旁的人惋惜地说：可怜一双好儿女，投胎投错了人家，生在这么个人家，夯老子又聋了，妈妈是个瞎子，猴年马月能把个日子过得起来。福林这个活畜生说过，嫁姑娘娶媳妇都要用钱，他们家没钱用，等姑娘小伙长大了，就把他们姐弟两个结婚成家，省得花钱。   

　　一旁的人说：畜生话，说的是屁话，世上哪有亲姊妹结婚的呢。   

　　福林埋头吃饭，有点麻木不仁的样子，看着说话的人淡笑。   

　　   

　　巧龙又来福林家，打开录音机录音。   

　　红英又唱：（手扶栏杆）手扶栏杆叹一声，鸳鸯枕上劝情人，大路上鲜花少要采，行船走马要小心，干哥啊，那是你知心合意人。   

　　巧龙还一边用笔再记。   

　　红英想想又续唱：（手扶栏杆）手扶栏杆叹三声，昨天是否你敲门，我想开门来接你，又怕旁人试我心，干哥啊，下次敲门喊小名。 白癜风山东哪家医院好   

　　巧龙问红英：你这些歌是谁教你的？   

　　瞎红英说：小时候我喜欢唱唱，喉咙好，跟庄上的坏名叫背大篓子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