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旅追梦 awr212z4

孤旅追梦
名字同时代的影子与生俱来。我出生的1958年，正是中国农村合作化运动最悲哀的一幕。而今为写作所用，我取了笔名涧石，意在几十年形成的好秉性——埋头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有如深山里的一块石头，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从“跃进”到“涧石”，两个名字似乎决定我的人生走势。似乎正是基于这点，选择了文学，我就甘愿孤寂不怕困难，一路走来，不觉已是长达四十个春秋的坚守。   

　　   

　　一、深为正义的力量而感动   

　　   

　　我一生最深的印象是饥饿感。小时候，弟兄姊妹多，生产队全乡最烂，经历了太多当今衣食无忧的人们不可思议的事。即使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也让人感受不到自然的美，贫穷、怪异和不安改变了童年本来光鲜的色彩。   

　　我常敏感于同龄人不感兴趣的事。农村人心眼小，争夺蝇头小利，计较闲言碎语。好起来竭尽阿谀奉承之能，巴不得直喊先人老子。一旦翻脸，先是指桑骂槐，迅疾翻天覆地，鸡犬不宁。妇人对骂尤为可恶，手舞足蹈，不惜蹦脱衣裤；声嘶力竭，吐沫横飞，语言及其挖苦，羞辱儿女，胡咒子孙，迁怒阴曹地府八辈祖宗。我最怕听人骂架，连连打着寒噤，觉着掉进天雪地。眼前的一切骤然扭曲撕裂，想来却亲切的人们，一下变得好似噩梦中凶恶歹的鬼蜮。他们的愚昧放纵糟踏了生活的快乐，我不再敬重他们，劈头相遇装着没见。有时竟铁了心，恨他们一辈子，宁可背上不懂礼貌的“罪名白癜风的早期症状图片”。   

　　小六那年，文革闹得厉害。一个雨天，给我们上课的刘老师被人拖出教室猛打。大家惊恐万状，女生径直钻桌底哭鼻子。逞凶的是邻村一位民办教师。下午放学，路过他的教室，乘着夜色，我们实施最严厉的报复——用朽篾条插进全部锁孔。第二天我被揪出挨了打，心里却在为老师出了口气而高兴。   

　　细细想来，我写文章是从小评论开始的。班主任陈贤柱老师任命我当评论组长，我不辱使命，敢于碰硬，教室园地贴满稿件，对班集体建设发挥了积极作用。当时班上“二杆子”作风厉害，我小心周旋，隔三岔五批评劝导。虽背地里吃亏受辱，但绝不妥协。得到师生舆论的大力支持，歪风邪气最终大为收敛。   

　　高一新生入校，一个午后，初中班城关几个小流氓突然窜进教室，抓起讲台旁的锄头冲着全班同学耀武扬威、羞辱女生，教室几十号人吓懵了。我身为团委宣传委员，强烈的责任感催我挺身而出。我怒不可遏，第一个站起，随即大家有了脊梁，吼声如雷。咄咄逼人的气势硬把小流氓嚣张气势压了下去。锄头当地擦身而过的危险一幕，我现在还做噩梦。   

　　岳师临近毕业那年，学校教工殴打西充藉文氏同学；但见献血长淌，惨象目不忍睹。学校北京专治白癜风的正规医院对待不公压制学生，校长还以开除相威胁。当夜西充籍学生，惊动公安局。调查时材料摆了一长串，没人敢签字证明。我自告奋勇解救老乡，不顾校长阻拦，冒着“毕不了业”的危险，一气按下一长串手印，当场令文氏同学感激涕淋。   

　　永清教书时，工人向氏神经症，胡言乱语得罪领导。我深表同情，时有劝说。秋雨绵绵的黄昏，一身公安制服的罗老同学见我。我留他过夜，没想到他欣然同意，不嫌条件鄙陋。我们谈兴很浓，十二点过他摊牌了，说是奉命调查我“参加组织”的事。学校控告材料早送了上去，他是刑警大队长，担心诬告……材料要落到别的领导手里就麻烦了。处境险恶，我感到紧张，庚即记起半年前教学活动中的一次激烈争论。   

　　在记忆的长河里，类似的事不胜枚举，几乎充斥每一角落。我们的社会特权与恶俗纠结，正义对于人至关重要。当你的正义感得到人们认同的时候，你会认为正义是人类最伟大的力量和向往。我为正义的力量感动，虽然明知坚持正义会吃亏，有时还很恐怖。没办法，一个人有了真善美的是非观以及勤于思考的习性，遇事决不会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对于丑陋的、虚假的东西必然憎恶，因为昧着良心取悦、讨好、谄媚是极其痛苦的。谁也有无奈的时候，丑事即使被逼得无法干了，过后一定会长久不得安宁。   

　　   

　　二、困顿中目标尤为清晰   

　　   

　　与文学结缘是我一生的幸事。73年“抓纲治国”，我考入晋城中学。班主任陈贤柱老师每次发表作品，都到语文课堂念。我听得入神，却很快灰头土脸。文学很神，岂敢高攀？那时我自卑幼稚，食不饱腹衣不蔽体，时时感受到班里“坐街的”少爷小姐的白眼。但不服气，总想拿点颜色让人刮目相待。初二那年国庆，我的文章被陈老师修改后上了街头大墙，家乡人从此称我“小作家”，离家上学或放学回家一路迎接着赞许的目光。我振奋起来，对校内外文化活动蛮有兴趣，诸如大会发言、故事新编演讲、写黑板报、支农采访报道等。写写画画锻炼了能力、增长了知识，释放了多年压抑的情绪，获得的快乐和艺术素养比同学们多；从而，无论在哪里，学习生活的兴趣都十分浓厚。   

　　毋庸讳言，从上世纪81年参加工作，往后相当长的时间，乡村教师最大的困苦是收入微薄、社会地位低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更好下。考虑到父母养老等因素，我不得不举债建房，大的建设不下四次，好几回有人闯进教师逼债。函授学习关乎评职称、提干，许多人求之不得。永清十年间，我一心扑在教学，迟迟没能参加。九十年代初考取南充教育学院读了半年，眼看靠工资还贷、孩子读书、家庭开支实难维持，不得不忍痛放弃学习机会，转而就近报考党校，以至于几年前才评了个中级职称。而这时，我的学生连高级职称都拿下了。但是，无论经济怎样拮据、人为的困扰怎样大，我抱定积极乐观的态度应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尤其是在学生面前。显然，写作帮了大忙，上课即是欣赏语言艺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好似入了无人之境。走下讲台，躲进陋室，铺开纸张，点上一支烟，苕皮酒一杯，整日疲劳烦忧立时烟消云散。雅兴滚滚而来，提笔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然后绘声绘色诵读修改，直至松爽之感浑身涌动，稿子往床下蛇皮口袋一塞。就这样，给刚刚结束的一天画上圆满句号。   

　　对于作者，谁没有深切的创作的苦乐？思路堵塞时，只得冥思苦想，日日牵肠挂肚，茶饭不香，夜不能寐。然兴致来了，神思飞越，奋笔疾书，一吐为快，其逍遥赛过神仙。治疗白癜风应到北京那家治最好83年临近暑假的一天，夕阳下山沟炊烟袅袅。我回家漫步稻花飘香的田野，只见碧绿的叶儿垂挂滴滴晶莹的露珠。我的灵感怦然触动：如把张海迪比作珍珠，我不正是这晶莹的水珠？水滴虽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