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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冬太寒,刺骨,冰冷,渴望着温暖。
冬是一个萧条的时间点,望着它,总会有些伤感。
雪是冬的生命,纷飞像精灵,舞的灵动,融的痛楚。
我在这样一个车站等候过
对面的河水散发着腐臭还有陈旧的石拱桥斑斑锈迹
漆黑的天透着阴森的恐怖
那晚雪下得很大很饱满白得太过凄美
你知道
下雪是什么味道吗?
我不知道
有人告诉我
下雪是有点涩的味道
像没有熟的橘红色柿子的味道。
我才不会去相信
【雪一】
一定觉得我是疯了。
我也觉得我是疯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手机有十几个爸爸和妈妈的未接来电。
下了晚自习,我在大马路上晃着,有好久了。现在的我,身处大雪之中,等候最后一趟末班车,望着雪,望着车来车往。噪声,熙攘声,刹车声,在十字路口车来车往,红灯绿灯黄灯中,游荡。这个城市夜色的美丽,映照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对我来说是压力很大的。
比我大五岁大姨家的表姐,当年复读一年,衣锦还乡。当年的表姐考上了一个离家不远的二本,但是却直接去找了个补习班复读了,一年之后,大姨把重本录取通知书给我们展览的时候,这种人我也是很佩服的,也有点妒忌,毕竟我有那个想法,却没有那个能力。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了。但是好像在我身上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开了门。
“小蛰?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爸爸的声音从客厅才回来。
“哦,路上的雪有点大,走得有点慢。”我退了鞋子收了伞挂在门口,路过客厅,看见妈妈的脸色不太好,爸爸给了我一个眼色,我放下书包,听得见厨房煮东西的咕嘟咕嘟声音,推开卧室门,走进去打开台灯。
“惊蛰,你过来客厅。”我刚刚脱了外套,放了重重的书包,听见妈妈的声音,匆匆的走到客厅。
“妈,你叫我。”我瞄了一眼客厅茶桌上放着的成绩单和名次表,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拖鞋。
“你看看你考了多少分!还好意思整天看综艺看韩剧!”我感觉到一个抱枕砸在我的肩膀上又落下。 著名青少年白癜风研究专家刘云涛
“老婆,老婆,好了好了。”我抬头看着爸爸拦在我面前,妈妈那张狰狞的脸。
高二会考后的我,成绩不太好,班主任好几次找妈妈谈话,说让我学艺术走特长生的路子,但是妈妈不同意,她就是不想放弃我。
古人都是信奉读书出仕,高榜中状元。我姥姥家从大舅开始到小舅5个人没有一个所谓的特长生,姥爷是当年唯一一个五个村考出来孩子,这件事情从小姥姥就给我们讲,是茶余饭后的故事。
这些年,像一个心照不宣的传统一样压着我,我们。
我没有继续我爱的写作和绘画,那样的事情叫做影响学习。但是我确实没有那样的脑子,把学习学得很好。
好学生的代表就是我的表姐,我一直很羡慕我的表姐,鹿小满。一个很温柔女人,在她身上什么温文尔雅大家闺秀这些词都能想的出来。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目标,不过一直是渐行渐远。
“鹿城山!你就整天护着她吧就!你看看周围和她一级的,哪个没进的了班级前十!”我低着头躲在老爸身后,有老爸在前面护着,老妈攻城略地暂时也过不来,我望着偷偷涂了金色指甲油的小拇指,不自觉用手指摸了摸。
妈妈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也很能干。学习很好,家里唯一的理科生。但是我遗传了爸爸,用妈妈的话就是乐享安逸不知上进,喜欢写写画画。
“咱们家小蛰也很努力呀,这次不也比上次考得好了吗?”爸爸声音低了一度,我的额头抵着老爸的背。
“你给我过来!”我一把被妈妈拉出老爸笼罩的阴影里,手指指在额头,我用手去护。
“这是什么!”老妈用她的手拎着我的手,我咬着嘴唇。
“指甲油。”我立马收了回来。
“行呀,长大了是吧,爱美了是吧,我让你美!”老妈边说边拿着抱枕打着,我的头发散乱下来,眼睛里慢慢有了雾气:“整天舞扎些没用的,我看你考不上大学你怎么办!”
“孩子都多大了,上了高中就是人家家的人了,不能再打了!”老爸推了我一把:“快回房间。”
“鹿成山!你个没用的!整天由着她干些没用的,班主任都说了让她学编导去,鹿惊蛰我告诉你,你想也不要想!我不会给你钱让你去学的!鹿城山你放开我!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真是气死我!我当时就应该把她打了!要什么要!”
“都十几年了,说这个干啥,邻居听见了不好。”
“听见怎么了,你看看人家邻居家半年也不吵一次架,你以为我愿意呀?”“啪!”我听得见杯子打碎的声音。
我靠着门旁边的墙望着门缝透出来的灯光,哭了。
我觉得活的很窝囊,也怪自己不争气,我不想听,望了望着锁着的家门,握紧了拳头。
我推开家门,把妈妈有力的吵闹声,爸爸的阻拦声,关进家里,楼道的感应灯亮了,爸爸妈妈的声音听得还是很清楚,我望着空荡荡的楼道,擦擦眼泪走出单元门。
夜晚的小区很安静,偶尔会有狗叫的声音,再就是大雪纷飞中远远照来的小汽车灯,感觉雪在灯光的照射下也能映照出彩虹吗?
我缕缕散乱的头发,绑头的绳子落在地上断成两半,我带上帽子,双手放进口袋里,穿着拖鞋走在薄薄一层雪覆盖的路上,脚后跟还是很冷的。停车位不多,很多的车都停在外面,所以只有一条不宽的通道供人进出。我远远看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我侧侧身,车过后我继续向小区门口走去。
我听得见在簌簌下雪声音中的轿车关门声,我扭头去看,停在我住的楼前轿车,和从车上下来的一对穿着黑色大衣的夫妇。
我扭过头接着往前走,我走到了不远的车站,车站后面一排松树,在远郊的地方很常见。松树很漂亮,每个树枝上都蒙着一层雪,每个针叶上也都覆着一层雪,美得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嘴角也有了些许弧度,我伸出了一只手在飘着的雪中摆动。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妈妈的一头及腰的长发剪短了。温柔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变成了现在的如雷贯耳。女人一过四十就会变得这么可怕吗?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怕她,我也不记得,我觉得不是怕,是心里的愧疚,随着时间慢慢堆积起来的愧疚。
他们也不容易,我不想去争辩什么。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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