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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之时,整理父母的遗物,发现自己初学爬格子的拙作,
上面有母亲修改过的笔迹,倍感亲切,现不妨拿出来晒晒,昔日的青涩
拂面而来。
我的故乡坐落在胶东的黄垒河畔,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不知从那辈儿起,村里有了喝茶的习惯,成就了远近闻名的茶乡。
春节到了,姐姐一家三口回来了,晚上,父亲约了叔叔、大伯,为回家过节的姐姐一家人接风洗尘,喝起了晚茶。趁着“闷茶”的机会,父亲向姐夫讲起了“茶道”。“同样的茶叶,不同的水质,不同材料的壶,泡的茶叶味不一样,泥壶泡茶,味道纯正,俗称‘不跑味’。今天泡茶的水特地从“圣水宫”取来的山泉水,可要喝出个名堂来呦!”姐夫问:“平常也是这么讲究?”叔叔告诉他:“从前没这样讲究,庄稼人上山渴了,见到井洼子,屁股一蹶,喝个够就行了,如今,人人长得金贵了,上山下坡都带着茶壶,干活歇息时,找个荫凉地方,喝上两杯茶,大热天儿既解渴又防暑。要说‘毛病’最多就数你老丈人了,喝什么早茶、午茶、晚茶,隔夜茶说啥也不喝。凭啥?不就凭他这几年承包了村里的果园,腰包鼓起来了,叫钱烧的,那茶壶的事早给忘了吧?”经叔叔这一提醒,在坐的都会记得十四年前的往事。
那是共和国过28岁生日时,姐姐带着新婚的丈夫第一次回到故乡。
姐夫是城里人,喜欢洁净,见父亲的茶壶长满了茶垢,三下五除二刷利得干干净净,父亲看罢,当着新女婿和前来祝贺的茶友们的面,也不好发作,父亲心痛了好几天,茶友们也替着惋惜。
这把黑泥烧制而成的茶壶,是父亲的父亲传下来的,壶里沉淀了厚厚的茶垢,可是父亲和村里的人都把它视为宝贝,叫它“茶山”,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抠着鸡屁股过日子的年月里,只是来了高朋贵友,父亲才舍得多加些茶叶。闷上半天,一直喝出“茶根”(泡不出颜色的茶叶),也不舍得倒掉,其实最后喝得不过是被溶解的茶垢罢了。尽管如此,村里人能喝到父亲的“茶山”都觉得很有面子,打那以后,每年逢年过节,姐夫都要寄给父亲两斤上等的茶叶,以弥补被刷掉的损失。
“不提那陈北京白癜风的治疗医院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喝茶!喝茶!明天你挨家挨户地走一走,从喝茶上看一看咱家乡的北京有治白癜风的专业医院吗变化,保证家家有茶,时时有茶,如果你喝不上两杯,主人就会觉得没面子。”伯伯说。“是啊!得走走,得看看”父亲说。“同时要记住,给长者敬茶,千万不能倒满……”父亲没完没了白话。
夜深了,父亲没等喝出“茶根”又吩咐续上了茶叶,阵阵的芳香沁人肺腑,再加上他们的谈笑风生,使人难以入睡,惹起了小外甥的强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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