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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杏花微雨,朦胧的雨幕中,我抱着寒冷的身躯,低着头肚子独自行走在京都繁华的长街上,雨水湿了头发,湿了杏红的单衫,模糊了泪眼。
蓦地,周围的雨好像停了,眼前的路被一个挺拔的身躯挡住,我狼狈的抬起头,在白纸伞下那个面容清俊的男子稍稍蹙了眉头,纤薄的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柔奴。”
那年家中逢遭变故,我一夜之间流离失所,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因为在这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刻,我遇到了凉子喻。
他把我接回了府上,我成了侍奉他的丫头,我想起以前那些侍奉我的丫头,这似乎是个很辛苦的身份,要为他洗衣,为他端茶送水,他不高兴了还要让他拿来撒气。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凉子喻的丫头很多,需要干的事却格外的少,我除了每天早上需要准时叫他起床吃饭去上朝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的,这么一算,我每天白吃白住还月月拿俸禄,倒也是个不错的差事。
当然,我说的这些是我和凉子喻还不算真正认识的时候,想想也是,谁会总是记得从街上捡来的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他兴许是当天带我回府安排,隔天便把我给忘了,所以我上班的头天,他就茫然的看着我问:“你新来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一度的鄙夷就他这点记性,是怎么在朝廷混成了个秘书省正字的。虽然我一直怀疑凉子喻走的是光吃饭不干活的路,但当官该受的气他也没少受。
那一回他从外面受了气回家,晚饭也没吃,还把几个伺候他的小丫头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其中一个跟我挺要好的,回来之后趴在我身上哭了老半天,可怜了我那身刚洗的衣服,不过从她哽咽的话中,我倒是听明白了凉子喻这通脾气是怎么来的了。
好像在朝堂上为他的一个朋友辩护,可能言语激烈了些,结果惹得皇上不高兴对着他发了一通脾气,我心里一想,也对,谁让老板臭骂一通心里不窝火,就跟趴我身上哭的这丫头似的。
不过这丫头哭够了也就好了,凉子喻就不一样了,骂哭了两三个还不算完,得谁骂谁,结果就骂到了他唯一的那个姐姐%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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