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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习惯
爱,是一种习惯
——江南枫桥
1
毕业以后到外地工作,一下子和父母段开了距离,天南地北地扯出了思念.犹记得当初离别时两老的不舍与担忧----但终究是迫不得已.不过当火车扯断了视线之后自己心中就蓦然升起了一阵兴奋.
说实话自己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了----只是觉得十几年的相处已经有些腻味了,也只是想体验一下外面的世界,过一过一个人的生活.
所以在一天一夜的疲累"旅途"结束的时候倍感欣喜,心想终于可以面对新的环境新的生活了!
也还记得出火车站时拥挤的人群和车水马龙的街道;高耸入云的楼层和轰然作响的机械!于是不由地发出感慨:外面真好!
当然,下车第一件事就是要往家里通个电话.在拨通家里的电话时听筒里只听到半声"嘟"就被母亲急匆匆地接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声急促的"喂?"
妈,我到了,刚下车!我在嘈杂的人群中说.
路上没发生啥情况吧?
没!能发生啥呀!
可要记住啊!外面......
电话中我只说了三句话,前两句说过了,最后一句是我说:挂了啊!
而电话打了十几分钟!
或许我们一辈子也不会理解母亲的这种有时候令人感到烦琐的关爱!
2
工作安定了下来.每天早上7点准时起床.洗漱完毕之后给自己做一餐简单的早点,然后搭坐开想公司的车.
下午6点下班.和几个一起住的朋友吃过晚饭后就开始想尽办法消磨晚上的时间.时常几个人在房间里闹腾到深夜.我们以自己为中心过着自己的生活,可以疯地无法无天!少了家人的约束,我们就以成人的姿态去面对生活,面对生活中的所有事情.日子过地我们时常感慨:外面真好!
不觉中已两个多月过去了,这才想起还没有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就在找借口.
喂?母亲的声音跟上次一样急促----自从我离开家以后.
妈,是我!我的声音慌乱且不安.
儿子!母亲显得很兴奋:咋才来电话呀?都俩月多了!咋样?工作找到了没?一个人习惯不?
好!好!工作找到了!也挺习惯的!我回避也母亲第一个问题.
很兴奋的母亲没有多问,只是千篇一律地说着那些我早已会背的条条框框!
......
搁下电话之后我猛然意识到我在逃避,逃避一种家的责任.我才明白自己毫不在乎地淡泊了一种家的概念!
3
父亲在家做点小生意.几亩田收获的时候他总能额外再给家里的经济增点景气.父亲是个能吃苦的人,他这一辈子盖了三次房子----盖房子在我们家可算得上是又伤财力又伤人力的事情了!我记得有一次我没心没肺地对父亲说:有那么累么?盖房子装修房子用工匠,做桌子凳子用木匠,又不用你动!
当时父亲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而现在的我也终于内疚了曾经的无知.明白了他为盖一座房子都快要把心碎了!买砖,瓦,梁,水泥,地板......请工匠,木匠,请帮忙的亲戚......母亲也是在后来告诉我的,父亲在那次房子盖好之后足足脱了两层皮......
我终于明白这一些的时候父亲很欣慰地笑了,我知道,他认为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那天打电话回家.父亲说:老院要拆了,重盖!将来给你住的!
我支支吾吾,只是说了声:哦!
父亲又要盖房子了!这是他白癜风治疗那家医院好第四次盖房子了!恍然间我觉得这是他的一种习惯了!
而我那声支吾着的"哦"之后就淡泊了这件事----我居然淡泊了这件事!几年之后我才醒悟:原来当时我应该说爸要不我回去帮忙吧!爸您干活的时候小心点儿!爸您累的话就多休息休息!爸您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几年之后我在心中反白癜风治疗最好医院电话复念叨这些可能在当时会令他们感到宽北京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有哪些心而现在等于是废话的句段!
原来我还没长大.我还不知道父亲那种"习惯"是如此的伟大!
4
出门快两年了,除了每个月定期给家里通电话之外其余的生活似乎完全脱离了在家时的习惯.比如不再用家乡的语言;比如不再吃家乡的饭菜;比如不再陈守家乡的习俗.城市的生活逐渐蜕变了几乎所有曾经的观念与意识!
于是那种错误的观念就促使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出门第二个年头春节的时候没有踏上北去的列车.
正准备给家里人解释的时候电话就已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铃声是那么焦急,以至于提起电话那一刻心中倍感不安与惶恐.
咋不回来了?母亲的声音混含着惊讶,焦急,不解与迫不及待.
我......票买不到了,往郑州的人太多,车辆又太少,所以......我也很想回家......可......
我的话语无伦次.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但终究没有勇气去平反这个决定.
是没有钱么?还是公司不放假?父亲严肃地问.
不是不是!公司放了假,也不是没钱,确实是买不到票了!
母亲那头忽然就哭了.我知道他想儿子,几年不见她生怕儿子在外面生活得不好.在她的记忆中,儿子总是一个孩子,永远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也总是会轻易地上当受骗.她想儿子是不是还是像几年前见了生人会脸红话都不敢说的小孩子呢?外面人心险恶儿子单纯内向的性格是不是会受骗呢?
母亲的抽泣声刹那间击溃了我那些可怜的自尊.在母亲圣洁而强烈的哭泣声中我溃不成军!
妈,别担心!儿子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了!我在电话这头无声地留着泪,哽着变形的声调说:等过阵子,一定回去看您!
电话搁下之后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我可以想象到母亲那头因思念而涌出的泪水,因思念而难以下咽的年夜饭.或许还会因思念而觉得这个万家欢笑的春节淡然无味!
母亲,我错了!
5
春节过后不久,我便向公司请求事假.在哪个万物复苏的春天踏上了返乡的列车.
恍然间觉得列车是那么缓慢,迫不及待了我急欲见到双亲的归心似箭!无心留恋窗外景致,只是一路行程的回忆,回忆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一直忽略的东西!这种应铭刻一生的东西!
我记得父亲曾在给我的一封信中说:爸妈早已把疼你爱你当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是一辈子的!是一种想戒也戒不掉的习惯!
我想对他们说:爸妈,儿子也要养成这种习惯,因为这是你们教给我的.因为你们给了我这世间最伟大的东西,所以我要加倍地补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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