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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往昔事
别误会,我说的可不是游戏的那种麻雀,而是家居最常见的一种小鸟。
麻雀形体不大,与苏雀仿佛,轻盈灵巧,鸣叫清脆;色杂,灰褐、黑白、棕红无序相间,冠顶常见的是棕褐色的为主。家乡人叫老家贼、家晨子。那时有个说法,若谁能见到家晨子一步一步的行走,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你看荒唐吧,当时我却对此笃信不疑,曾常常专注于家晨子的步态。可是很失望,它总是极敏捷地跳跃前进,从未见过悠闲踱步,由此判断觉得自己与什么富贵之类无缘了,现在觉得真幼稚可笑至极。做个平常人有什么不好么?北京最好白癜风医院治疗效果非昐着大富大贵?看来富贵心是人人向而往之的,连一个孩子也不能免。
麻雀这家伙别看小,脾气却不是一般的刚烈。偶尔捉到只活的,别指望养活它,弄来蚂蚱、小米之类,即使再好的美味送到眼前,它也不屑一顾,不吃不喝,一夜暴毙,真有些宁死不屈的气概呢!在小鸟类里它可能是最仓的。对人时时持高度的警觉,看到人远远的就飞走了,它最知道与人保持距离越远越安全吧。冬天里在雪野上滚苏雀,一兜儿一兜儿的,可谁也没见滚着一只麻雀。
不知为啥,小时候——上世纪70年代初吧,对打麻雀兴味那么浓,那么乐此不疲。当然与“大跃进”时期号召“除四害”没有关系,因为那时我还没来临这世界呢。我们主要用弹弓打。不过这个大白天不行,它太机警,不待进入弹弓的射程,便飞得无影无踪了。想有斩获,要在晚间。大概麻雀夜盲吧,我们捏着手电筒于屋檐下、树枝间悄悄搜寻,在光柱的摇动中只要发现它的踪影,就算十拿九稳了。你尽可以从容地瞄准,发射,黑黢黢的夜空令它无处遁逃。当然只剩被北京看白癜风效果最好专科击落的厄运了,直至血淋淋的坠落下来。不过也有失手打不中要害的时候,虽挂了彩掉跌下来,却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黑咚瞎火哪里找?同伙只连连跺脚惋惜不迭。有时若赶上丰收,一晚上弄个20来只是不成问题的。回来摘掉毛,除去五脏,剁碎煎作肉饼,扑鼻喷香,蛮解馋哈。
记得有一年秋天,二叔自老家背来一支鸟,二哥兴奋的了不得,如获至宝。这时场院里积谷多多,正是麻雀的天堂。谷垛间你看吧,都来找食吃,扑愣愣飞起来好一大片呢!洒遍粮食的地上有时密麻麻的落一层,不见了地皮。场院的篱笆成了最好的掩体,二哥装好与铁沙,悄悄将筒伸过篱笆,目不转睛的瞄准,再瞄准,一扣扳机,砰!口冒出一团火球的瞬间,我向场院冲去,只见扑啦翅膀子的,颤抖腿的,还的塌拉膀子四散逃窜的,我挥起扫帚一顿扑打。末了一划拉,竟有70来只!兴奋过后二哥不住的捂脸,我一看不好,肿了起来。原来开火的时候给托坐了一下。我问疼不,二哥说不要紧,只觉有些木嘎张的。第二天早上,半拉脸连着眼眶子青成一片,唉,也算代价吧。
还有一次,我与二哥割草回来的路上,偶见一群麻雀自一口枯井里乌央央飞出来。我俩一番计议,便决定翌日一早来用蚊帐把井口罩住,到时就拿活的了。要是家里有活让我们早起会儿,百般不情愿,这自己喜欢的事,格外上心。天不亮就睡不着了,生怕误了事,偷偷拎着蚊帐出发了。来到井口,已听到里面有唧唧喳喳的叫声了,我俩几乎是迅雷不及呀,把井口罩了个严实。这时便听到井里急切仓惶的叫声骤然爆发,有的试图冲出去,啪啪的撞在蚊布上,一看无望,便缩了回去。我和二哥似乎胜券在握,等吧,待你饿瘪了肚子如何?哈哈。不料事实与盘算的大相径庭,直到渐近晌午,我俩的肚子已咕北京什么白癜风医院好噜咕噜的了,麻雀还是按兵不动,只管唧唧喳喳的叫成一团。仅有两只窜至井沿帐底下被我逮到,还有一只用力过猛挤淌了黄子。和二哥再三权衡,加之太阳也要中天,无奈决定放弃。一撤蚊帐后,麻雀乌央乌央直冲蓝天呀,我俩的希望也随之化为泡影。到家母亲自然一顿数落,早上老早不见了人影,又没吃饭,能不急么?母亲端来一碗小米粥,那里正映出我一张沮丧的脸。
儿时懵懂白癜风中药药方,竟以打麻雀为乐,白白斨害了这些无辜的小生灵,现在想起来真是罪愆。若是允许的话,我愿在此作深深忏悔:真的道声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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