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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天下正气，为百姓坦言
——摘自姜继尚笔记权作题记
1981年梅雨季节的一天，一场突来的暴雨称霸于天地之间，暴雨扯天连地地狂落，雨点象钢鞭抽打着颤抖的大地，发出震憾宇宙的声响。九十里路长港，港水暴涨得满满荡荡，翻着漩涡奔涌向前，撞得浪浪开花。这时，从苍茫的雨阵深处走出一个青年人来，只见他浑身湿透，双手紧紧地护住胸前用薄膜包裹的一个小本本，在港边的泥泞路上艰难地向前跋涉，此人是鄂城县文化馆的一个临时工。此时他受命下乡抢救民间文化遗产，沿长港两岸采访，陡碰白颠疯早期证状的图片大雨，人虽然被淋成落汤鸡，但他那珍贵如命的采访本却安然无恙。
12年之后的1993年，他搜集整理的民间故事被选入《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国家卷》。以此为素材创作的中篇故事《樊口湾传奇》获全国第三届“群星奖”银奖，这是当时鄂州市建国以来获奖级别最高的文学艺术大奖。大奖得主就是我这篇报告文学的主人公姜继尚。
一
打开湖北省地图，鄂州市象一只引吭高歌的金鸡站立在长江边上，而华容镇更象金鸡颈上的一片锦羽，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在华容街南面方圆十几里的地方，是一片清泉滋润的绿洲。这里有十几个湾子好几千户人家都姓姜，十几个湾子连成一片，人称“姜片天”。“姜片天”中间有座无名山，无名山上有座文昌阁，顾名思义，以文而昌。无名山山峦滴翠，松涛轻吟，文昌阁素雅庄重、翰墨飘香。
东距文昌阁三里之地有个湾子名叫唐家湾。唐家湾风景秀美，水似碧罗带，稻若绿绒毯。1951年11月7日明月初升的时刻，姜继尚出生在这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姜继尚的少年时代是在比金子还亮的阳光下度过的。那时，他父亲姜晓明是武汉市财政局的干部，满腹经纶，一笔好字，两只手拨打算盘指快如风，令人瞠目结舌，运算的准确率从来都是百分之百，深得局领导的器重。父荣子贵，甜蜜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姜继尚活泼顽皮的性格。他无忧无虑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成天高兴得象一个打足气的皮球，蹦蹦跳跳地拥抱着欢乐。但也不是没有烦恼，他最痛恨的是父亲写字台边的一根栗树棍子，尽管他的学习成绩在武汉市黄石路小学算得上“尖子”，可严厉的父亲偏偏逼他每天写一篇日记，而且下一篇与上一篇不准雷同，他最害怕的是写那让人头痛的日记，为这挨了父亲不少棍子。父亲的棍子专打螺丝骨，一棍子下来，痛得他的眼泪从眼眶里直往肚子里转。对于让他的骨头经常受苦的父亲，他盼望有根无形的神棍在父亲打他的时候也把父亲打个仰八叉，好让他能成天到晚在滨江公园自由自在地练习翻跟斗。那时他空心跟斗翻得够好的了！能一口气翻9个“连转”脸不变色心不跳。有一年他随母亲回老家，在唐家湾出尽了风头。在湾子东头的稻场上，他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腾翻到大桌子上，惊得湾里一个外号叫做“听不得”的大伯啧啧连天：“狗日的小小年纪了不得，将来必是半天云里飞的人物头！”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反右”的北京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疗效最好政治运动连累了他这个“将来必是半天云里飞的人物头”，一下子下了“十八层地狱”。1957年，姜晓明被划为右派，他日思梦想用神棍没有的父亲，这回却在“反右”的旋风中倒下了。禀性刚烈的父亲忍受不了如山的政治高压，用一瓶安眠药就轻飘飘地飞向了另一个世界。命运的黑马无可奈何地把姜继尚驼向苦难的深渊。
父亲去世后，他只好随母亲从武汉回到华容乡下，在胡铺村一个名叫旗杆湾的湾子落户。旗杆湾全湾都姓胡，只有四五家杂姓。农村宗族封建思想扭曲了一些善良乡民的灵魂，他们称外姓人为“外国种”。大人嘴里不好说出，细伢可没遮没拦。每逢嘴角争斗，骂一句“外国种”，往往就叫外姓人头矮三尺。姜继尚从小脾气倔犟，小伙伴中谁要骂他这句话，他就把谁揍得鼻青脸肿，碰上打不赢的大伢，他拼了命也要咬他一口，就为这他常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回家母亲问起，他就说自己不小心摔了的。
1961年姜继尚在当地胡铺中学毕业，高中没考上。发榜那天，他从学校回家一头钻进被子里，憋不住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他捶打自己的脸、自己的头，撕扯自己的头发，痛恨自己没有考好，觉得实在没脸见人，恨不得将头撞碎在大门上。
母亲曹菊英当时是胡铺学校的教师，看着儿子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都碎了。她知道儿子没有考上的原因，但不敢对儿子讲，她怕给儿子已经在流血的心又捅一刀。她没有丝毫办法安慰儿子，唯一能尽慈母之爱的就是每餐做一些好吃的东西送到儿子的床头。她千方百计弄来《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伟》、《巴黎圣母院》等古今中外名著给儿子看。心细如发的母亲知道，只有书，才能暂时缓解儿子心中的痛苦。
姜继尚昏天黑地的睡了三日三夜才开始看书，果然一沾上书他就把什么都忘了。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一本《水浒传》一个夜晚就在煤油灯下看完。于是母亲又设法跟他弄书，什么《苦菜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林海雪原》等等等等，一本一本又一本。他对那些写书的人崇拜极了，心里想有一天我要能像他们那样当个作家该多白癜风怎么诊断治疗症狀最好好啊！
姜继尚走出黑屋子到生产队出工干活已是两个月之后的事。开始，他觉得太阳太红太亮了，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干活不敢抬眼望人，仿佛社员们都瞧不起他，就连对他笑一下也是对他的嘲讽。一个老师的儿子考不上高中，多么无能！多么丢人现眼！当他后来知道他考试落榜不是因为没考好而是政治上的原因时，心更灰了。他考试的成绩排在全校前十名的行列，论成绩升高中是个稳字加个当字。可他那比富农只差一毫丝的阶级成份——小土地出租，还有个右派分子父亲“畏罪”的罪名，就凭这两顶帽子，他知道自己永世难得翻身。可纯朴善良的乡亲们并不歧视这新来的小社员，只要上面不狠抓阶级斗争，与泥土一样朴实的庄稼人是不会去讲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右派的儿子朝右走，地主的儿子恨贫农”那样一些高深莫测的血统论的。他慢慢地和湾里一群没有上学的小伙伴们混熟了，搅在一起嬉戏打闹，尽情地享受青春年华的快乐。生产队的队长也没怎么歧视他，因为他有文化，琴棋书画哪里治疗白癜风病吹拉弹唱篮球乒乓球样样都行，小队还真需要这样的人物哩！于是就让他当记工员、文化室主任、耕读小学教师、文艺宣传队宣传员什么的，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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