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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城，又跌跌撞撞走了半日。这一路，孟秋苒心乱如麻。她怨恨自己不能生育儿女，以致被贬为侧室。如今丈夫病故，又被驱赶至城南旧宅安身。她十八岁嫁入刘家，如今已有六年光景，却不想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好在陪嫁的丫鬟夏雨执意追随，两人相互作伴倒也少了几分忧愁。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溪水北岸就是刘家的旧宅。宅子虽然老旧，但是也有三进三出，依稀还存有当年繁盛时的风貌。宅子再往南就是凌云古镇，刘家的不少亲友还生活在这里。
夏雨提前下了马车，快步来到宅子的北门。还不等她叫门，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人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了夏雨便欠了欠身子，问道：“你就是夏雨吧，夫人到了吗？”
夏雨见他面貌俊俏，气质不凡，不像是看家的奴仆，便问道：“你是谁？看门造成白癜风发病的原因有哪些方面的刘伯呢？”
年轻男子歉意地一笑：“我父亲前几日得了风寒，特意嘱咐我来这里伺候夫人。我叫刘俊杰，也是刘家的族亲，刚才没有介绍实在是失礼。”
孟秋苒见迎接的不是往年所见的刘伯，便也下了马车。刘俊杰见孟秋苒走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说道：“您就是夫人吧，常听我父亲提起。我叫刘俊杰，我父亲病了，今后这院子就由我帮着您打理了，您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还有，这房屋已经收拾干净，就等您入住了。”
孟秋苒点点头。她见刘俊杰神色稳重，处事泰然，却处处谦逊谨慎，心中暗想：“若是他来管家，那便最好不过了。这院子虽然老旧，但毕竟有别于一般农家，倘若打理得好，说不准还能换一个面貌。”
车夫帮着三人卸了行李就匆匆向北而去。刘俊杰和夏雨便张罗着往屋中搬运东西，只留下孟秋苒在院内闲逛。这刘家的老宅她也来过几次，最是马厩、柴房还有仓库，再往里就是厨房和下人的住处，最里边则是主人居住的正房、厢房。她依稀记得往年间院子里的空地上还种着几样时令蔬菜，如今却换成了月季等花草，虽然并不名贵，倒也十分雅致。
孟秋苒见园中房屋无不紧缩，唯独正房的门敞开着。她知道这是刘俊杰特意打开的——这园子除了看门的人，早就没有人住了。进了屋子，大厅的立柱上悬挂着木刻的祖训：勤俭持家，忠厚为人。中间的方桌上除了两件瓷器还摆了几盆兰花，微风吹拂时暗香袭人。大厅两侧各有一个卧室，都已经铺好了被褥，屋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右边的卧室里还添了几幅山水字画和侍女游乐图。孟秋苒在闺中学过诗书，怎样摆脱早期白癜风疾病看落款知道这是刘俊杰的作品。她心中暗自感慨：“想不到他有这等才华却能安心做一仆人，真是难得。”
正想着，夏雨却匆匆跑了过来。只见她神色慌张，满脸通红，见了孟秋苒就道：“夫人，咱们还是把这刘俊杰打发了吧，他实在是不知廉耻。”
孟秋苒见夏雨满腹羞恼，知道必有隐情，问道：“你说说，究竟怎么了？”
夏雨看了看孟秋苒，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北侧刘俊杰住的小屋：“我刚去陪他取库房的钥匙，却看见他……看见他……”
孟秋苒听的不甚明白，追问道：“究竟看见什么了？”
夏雨吱吱呜呜半天才说：“我见他桌上放着一幅淫画。画面上……画面上……”
孟秋苒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于是她对夏雨说道：“这事情待会去询问。我们刚来片刻，还没立足脚跟，怎么能把他说辞就辞呢？”
夏雨嘀咕了几句，却也没有再反驳。
到了午后，刘俊杰送来饭菜给二人吃。孟秋苒用罢便提出要参观刘俊杰的书房。刘俊杰歉意地笑了笑，“夫人过奖，哪里有什么书房，不过是在看门的小屋里胡乱涂写。夫人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移步看看。”夏雨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刘俊杰，仿佛他就是一个下流之士。
三人走了片刻便来到刘俊杰居住的小屋，进屋之后只有一张方桌和一张木床。方桌上果然放着一张图画，只是尚未完成，但是依稀能看出是一男一女在野外的槐树下交合。夏雨见了立马扯了扯孟秋苒的衣袖：“夫人，就是这个东西！”孟秋苒一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虽是妇人，却也恪守伦常，怎么可能想着去室外媾和？但是，她毕竟独守空房多年，怎么能不含春情？看到这幅赤裸的图画，也不禁脸红心跳。
刘俊杰见孟秋苒和夏雨都盯着桌上的画作，便问道：“这幅画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夏雨一听恨恨地说道：“非常不妥，你这就是公然宣淫，有伤风化。”
孟秋苒也道：“这样赤裸直白是否有违道德礼法呢？只是我看你谦谦君子，怎么又会画这样的作品呢？”
刘俊杰笑道：“我说夫人怎么非得到我书房走走。实不相瞒，这图画确实是我所做，而且还准备献给夫人。”
夏雨一听更加怒不可遏，骂道：“你这无耻之徒，还不等我说就露出马脚了！”
刘俊杰却微微一笑：“你且不要激动，我问你人从何而来？”
夏雨道：“自然是妈生爹养咯。”
刘俊杰笑道：“那便是了。人是父母生成，可是你知道父母又是怎么育人的呢？不就是这样吗？”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图画，“说它是淫画也是，说它不是也行。男女婚嫁时，压箱底的物品上都有这类图画，称为秘戏，而且古人还用它来辟邪。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在东洋留学的时候，也看到过一些洋人画的画，可比这个还要直白和奔放。但是人家照样拿出来给大众展览。”
孟秋苒听刘俊杰说他曾留学东洋，便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理解一些。早就听闻洋人行事坦率，男女间也不回避，看来是真的。只是你学问这么好，却在这里替人看家，不是太过委屈了吗？”
夏雨却道：“夫人，你就别夸他了。画几个不穿衣服的男人女人就叫有学问啊？我看您那个表哥张文远才是真有学问。”
孟秋苒摇摇头：“夏雨，你也别那么古板了。这世事变化太快，他也就一个秀才，怎么懂这些洋人的学问？”
刘俊杰也不责怪夏雨，只是提起笔初期白癜风症状是怎么判断的来在那幅画上添了几处景致，把男女交欢的表情勾勒一下，又题了几个字——春野合欢图。
孟秋苒再一看，画中男人正平躺在老槐树下的草地之上，脸上满是喜悦，女人则嬉笑着，正要扶着男人的阳物插入自己的丹穴。孟秋苒看得有些出神，仿佛自己就是那嬉笑的女子，正要和人恣情欢爱，便轻声叹道：“这画活灵活现，先生真是丹青妙笔。”
夏雨撇了撇嘴，嘀咕道：“整日就画这些东西，还称得上先生两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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