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可言

什么是苹果？   

　　是一种水果。（但水果多了，又不同于梨子、桔子。）是一种圆的，红的，水果。（青的黄的苹果也是有的。）是一种圆的，但也有略扁的，红的，当然有有青的黄的，闻起来，香喷喷，吃起来又酸又甜，那种水果。（只甜不酸的是不是？只酸不甜的呢？）   

　　我们北京那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术比较好可以找专家，从更严格准确的意义上来定义什么是苹果，白癜风可以治愈吗但还会是有表达上的缺陷。这似乎可以用一个“指不至”的典故来解释。六朝清谈时，又有人就问过这个问题，什么算是旨不至。乐广用了一个极为禅性的方法来解释，他用拂尘指茶几，问那人，“至”了吗？那人说“至”了。他就又拿开，“至”了怎么还要能拿得开？   

　　上面的故事可以理解为乐广令在开玩笑，也可以理解为，他用了一种玩笑的方法，来解释了一个逻辑命题。换到苹果那个说法中。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怎样怎样”是苹果。完全是苹果了吗？如果是了，为什么这个是“怎样怎样”，那个叫做“苹果”？   

　　西方的哲学思想，喜欢用了严密又严密的逻辑来解释一些问题，某些哲人说起话，一个意思要反复的附加限制补充的词语，一句话说出来，恨不得每个词语都密不透风，也已经到了凡人根本无法听懂的地步，但却没有绝对的严密。这在中国人看来，是很奇怪也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所谓言多必失，你说话越多，越容易落了“言荃”。所以，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   

　　但是，不说，又怎么表达你的意思？又怎么让人有些明白？这就需要有些“不说之说”。   

　　比如有人问，什么是苹果？你可以答“馒头不是苹果”。这也是句像开玩笑的说法，也不妨理解为是在解释问题。冯友兰提出的“哲学的负的方法”，在我理解，大约也便如此。他讲的更文雅些，叫做“烘云托月”，别人问的是月，你不可以讲月，月是很难讲的清楚的。所以不如就画云，云画的足了，月留白，让他自己去体悟。   

　　冯氏的解释方法比较形象，但也有不足。云要画的多，才能留得出北京哪里看白癜风月白。在实际的哲思论辩中，负方法的应用，往往是说的少，给人留白的要多的多。   

　　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往往来自佛禅，禅师不会连篇累椟的诵经文，只会一言半句的点化，粗暴一些的是“棒喝”。其实最纯正的佛法，就是唐僧南宁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取经来的那一流派，是要讲经要辩论的，但这一派别后来基本就消亡了。真正流传下来的，是在中国同化了的佛法，也就是后来所谓的“禅宗”。这一派别的祖师因偈得传衣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他们认为，佛家的最高境界就是“虚无”。   

　　宝玉参禅“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是想说虚无是最高境界。黛玉给他的批评是“无立足境，方是干净。”比他无的还彻底，所以宝哥哥就又佩服了林妹妹。我若再讲“不干不净，无可不证”可否就能得林妹妹青眼？   

　　然而，我们发现，“虚无”的说法，并非是禅家的首创，同化启发他的正是我们传统的道家。“道可道，非常道”，就是不说。“无中生有”是道家例来的观点。也就是说，若在我们中国，来一场僧道大辩论的话，估计到了最后的决赛阶段，就是比静坐，拼的是坐骨神经。口不张，眼不睁，只在那里坐着，哪个先有些风吹草动就算输。有点像《西游记》唐长老和鹿力大仙“斗法”的那一节吧。   

　　但问题又来了。“斗法”还是要比拼些法力的。都只坐着还是难以分出真正的高下，于是要有些动作。民间有些故事就是讲如何斗法的。刘宝瑞有个经典单口就叫做斗法，讲得就是这个意思。法师有动作来挑战，表达了他的精深法术，屠户也有动作去回应，心里想的只是杀猪卖肉。最终竟是法师吓跑，屠户胜出。这也许可以叫做“手拿屠刀，立地成佛”。   

　　不懂，不说，不说，不一定不懂。只是不说，到底懂也不懂？也是妙不可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