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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子
离开村子的时候,心里边千万次的呐喊过,“我不能在回来了,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永远的离开,永远不再回来”。这是十年前的一个想法,但是时间过去了十年,时间也在用它的方式慢慢给我真实的答案,或者说是在慢慢的让我亲眼目睹这一切,让我用心体会着、领悟着这一切。时间确实让我忘却了很多,但是老院子却仍然在我记忆深处停留着,那才是我这个漂泊在外的游子魂牵梦绕的地方。
老院子是爷爷成家的时候建的,标准的陇上人家的合院,和北京的四合院的区别在于,家乡的合院没有南边没有房屋,是一堵院墙。十年前也被一砖到底的砖房所替代了,在我这一代当中,可能也就我对老院子有印象了,其他的兄弟姊妹当中,有的见过,但是那时候年岁太小,估计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有的甚至根本就没见过,他们出生的时候老院子已经不复存在了。当然,我是幸运的,我的记忆深处依然存留着老院子的样子,那是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可能根本就忘不掉的。老院子里有五间北方,称之为上房,北方中间三间称之为正厅,也叫堂屋,堂屋中央有一个立柜,那是祖上传下来的。本来堂屋中央靠北墙的地方应该放一张梨木的连板桌子,但那时候家里还做不起那么一张桌子,所以就放着一个立柜。堂屋西边隔过一堵墙,后来我记得还是爷爷亲手给拆了的,当时也不知道隔起来是为什,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后来就又给拆了,堂屋恢复了当初的模样,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堂屋。堂屋东边是一个大土炕,炕的北边有一个炕板,比炕高出约莫三四十公分,炕板是木头做的,上面放了一对立柜,立柜被奶奶擦的油光红亮,土炕和村里大多数人家堂屋的规格一样,算是个大炕。土炕在农村是个象征,这是黄河流域的祖先们的伟大智慧,再寒冷的冬天,只要土炕烧热,就不会有人挨冻。土炕给予农村人的,不仅仅是一个可以睡觉取暖的地方,土炕在某种意义上有着历史传承的意义,那是黄河流域的人类的最大智慧的结晶。堂屋的土炕上可以睡五六个人,有时候甚至会挤的更多。父亲结婚的时候在挨着堂屋西边的那间屋子里,我也出生在那间屋子里,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堂屋里,我记得很清楚的是,爷爷,奶奶,三叔,四叔,五叔,还有我,那个炕上就这么挤过六个人,当然,人多了就会有人倒着睡,也就是有人头朝东有人头朝西,这样一来会多挤几个人。挨着堂屋东边还有一间屋子,写到有治疗白癜风的偏方吗这里肯定会有人问了,那么为什么那间屋子不住人呢,非得大家挤在一个炕上。东边那间屋子最早的住客是家里的一头大公牛,公牛是家里的庄稼能手,地里的活儿少不了它,春耕夏种少不了它。对于大公牛的记忆,我已经模糊的想不起来了,就是记得牛角应该很长很大。大公牛是吃了槽边上的一截铁丝死了的,大公牛死后被邻居们帮忙抬到了麦场边上剥了,然后大家只要动手的人人有份,当时我们家具体吃了没有,这点我的记忆里也模糊不清了。大公牛死了以后,爷爷又买了一头黄牛,当然,黄牛也顺理成章的住进了东边那间屋子里。老院子东边是两间临时搭建的房子,那是一家人的厨房,我记得厨房的门声音好大,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嘎——吱的声音,老院子东北角有一间临时搭建的厕所,老院子西北角有一颗大梨树,记忆中的梨树很大很粗,每年的农历六月份就是梨子成熟的季节,梨树的枝干很发达,延伸到了西院墙外边,北房北边是一条人行道,有时候过路的人拿个棍子就能把伸在墙外边的梨树枝干抓住,然后梨子也就摘了下来。梨子给我的记忆深刻,很多年我都在寻找那种味道,但白癜风费用是再也品尝不出来当年的味道,突然有一天我明白了,那是家的味道,那是老院子的味道,我怎么能寻得到呢。老院子东南角是院子的大门,这是一个院子的最高象征,大门修建的年代我没有记忆,据爷爷说那个大门是他自己修建起来的,爷爷是泥瓦匠北京哪家是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曾经是甘肃煤矿第一分公司的工人,当然他不是井下工人,他是地面上负责建修的泥瓦工。一九五八年,国家形势越来越不好,家里人已经吃不上饭了,爷爷想起了家里的老人和兄弟,他们生活的肯定很困难,当时矿上也有工人支援农业建设的政策,于是爷爷便找到了矿上领导,说明了回家的理由和顾虑,矿上坚持不放,因为爷爷在矿上的表现很好,有立功表现,也算是矿上培养的对象,但是爷爷坚持要回家,最后矿上也不得不同意,因为当时的大形势是全国上下必须一颗心支持支援农业建设,这是有中央红头文件的。当然,爷爷如果当时没有回来,那么很有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老院子了,当然也就不会有我们这些儿孙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爷爷就是老院子的灵魂。老院子的大门没有那么豪华,也没有那么气势。当然老院子里的每一间房子也都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用连板套着打起来的土墙,堂屋的门只有两扇,并不是标准的四扇门,院门也只是正规院门的缩小版。
父亲是第一个走出老院子,因为他成家了。爷爷奶奶养育了五个孩子,父亲是老大,第一个结婚,当然,也会第一个走出老院子。但是走的不远,就在老院子南边的院墙外,那是原来家里的菜地,地里有很多苹果树,后来也都没有了。我一直住在老院子里,从两岁开始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虽然后来父亲从老院子里搬出去了,但是我一直跟着北京哪家治疗白癜风专业爷爷奶奶生活,我亲眼目睹了老院子的兴衰,目睹了老院子的起起落落。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搬出老院子以后,那间屋子便转眼变成了厨房,大黄牛也从东边那间屋子里迁居到了院子东边原来是厨房的那两间房子里,原来的厕所也从院子的东北角搬到了西南角,厕所和猪圈同用一间房。大黄牛原来的那间屋子,通过打扫以后又盘了个土炕,后来有一段时间三叔住在那间屋子里。再后来,院子里的大梨树突然有一天不见了,我真不记得大梨树是怎么被砍倒的,可能当时我没在院子里,也可能我去上学了,回家以后梨树已经被砍倒了。梨树给我的记忆是犹新的,因为我从梨树那里不知道吃了多少梨子,去学校的时候书包里装的都是梨子,割麦的季节里,那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但是从梨树上用竹竿打下来的梨子会让人忘却炎热,忘却季节,那种美丽沁心的味道,那种魂牵梦绕的味道,再也找不回来。大梨树砍倒以后,它的木料做了一个连板桌子和两对太师椅,剩下的木头可能还做了别的什么家具,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原来北堂屋靠北墙正中间放的立柜也被抬走,换上了崭新的连板桌子,两边各配有一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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