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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幼年故友久别重逢,两人一番高饮,都醉得不省人事,躺在一张床上,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起来。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雨势滴滴答答的灌入我们的昏昏欲睡的思绪中,搅动得我们欲眠不眠,欲醒不醒。
或许是因为雨天与生俱来就带有一种忧伤惆怅的味道,所以每到雨天,不管是诗人作家也好,寻常百姓也罢,都不免要发出一番感慨惆怅。
我和故友都是擅长口舌辩论的人,每次只要一谈到意见分歧的地方,总是要争执得面红耳赤、雌性见章才肯作罢。
这时外面的雨势已经愈演愈大,敲打得铝合窗板‘咚咚’作响。故友突然触景生情,借着酒意,放声号哭了起来。
“那天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他抹了一把眼泪,哭得很惨:“她跟我提分手......”
我大概猜到了他号哭的缘由,所以只是任由着他尽情的发泄着情绪。很多情绪,能随着眼泪而挥发出来,又何尝不是好事?
前不久,他和他交往了五年的女友分道扬镳了,他女友也跟随着社会的潮流趋势,以车房为由,回老家跟一个工作稳定、收入颇高的人结了婚。
“都是这个现实的社会作的恶,繁衍出这么多现实的婊子!”他哭了一会儿就咬着牙恨恨的抱怨了起来。他是一个耿直的人,也是一个爱抱怨、爱将责任推拖给他人的人。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偷偷拿了父母的钱去买自己喜欢的电动玩具车,后来被父母发现了,经过一番严刑逼供之后将我也拖下了水。我有口莫辩,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场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风波中。我坦诚,我是知情者,但我并不是怂恿着,更不是参与者,这件莫大的冤案被强行扣在了我的头上,我比窦娥还冤。但他却说得振振有词,说我没有及时纠正、提醒他所犯的错误的严重性,说我才是幕后主使者。那时年幼无知,说的话也无足轻重,是非黑白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时隔多年,我才愈发明白了,这个黑锅我扛得一点儿也不冤枉,我甚至为那时回家所得到的过轻的惩罚而愤愤不平。
佛家讲求‘因果循环’,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道理不合理、很牵强,但我却从那件事中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每一件牵连到自己的事情总是有它必然的理由,我们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时候应该先从客观的角度对自己进行一次从头到脚的审思。
往常总爱和他争辩的我,一改常态,默不作声的听他抱怨着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环境。
可是他的观点,我却实在不敢苟同。
在我看来,不管是多深厚、多诚挚的感情,也都要建立在实际生活的经济基础上。这个经济基础对女性来说一种保障,一种安全的保障。大多数女性追求的并不是现实的金钱,而是这种金钱所带来的安全感。主观、偏激的人只看到事情的表面,一口咬定女性沉迷于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奢侈权贵之中。不可否认,这类女性也确实存在。但在这些追名逐利、贪恋浮华的背后也不乏有勇敢无畏、高尚无私、不图名利的贞洁女性。
诚然,我的井底之见——这两种女性都在追求着同一样东西——安全感。
当你的志向和品德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时候,她们就会降格以求,将金钱当做她们的精神寄托。如果前者和后者你都无法具备,她们就会选择离开你。然则,被遗弃的你是否有站在客观的角度去审思自己的言行?
这里我引用别人的一句话——当你身上没有一丝光明的时候,你的影子也会离开你。
当然了,这些看法也只是我的个人观点,认不认同取决于你们的观念。
话题转回,故友一番哭诉之后,情绪也随着渐小的雨势有所平复。他擤了擤鼻子,横手甩了一把眼泪,又是一番抱怨。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信用的动物,就像这说变就变的雨天,总是变化得让你措手不及。”他弩着嘴,怒狠狠的瞪着窗外黑云盖顶的雨天,仿佛已将这阴沉的雨天比作遗弃他的女友。
我只好苦笑。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分手那天也是下着大雨,雨水淹没了她的泪水,我知道她放不下我,不然也不会落泪......都是这该死的雨天,让我看不清她落泪的样子,不然我再多加挽留,说不定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对,没错,就是这该死的雨天在捣鬼!”他开始痛骂了起来,把对女人的怨恨全都对着雨天给痛骂了出来。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这是人之天性。人们也总是习惯将一些不相干的事物卷到自己的主观情绪中来,例如被蛇咬过一口之后,就会对绳子产生一种畏惧。
我苦笑着任由他一直谩骂着,直到他上气不接下气了,才开始插入我的话题和看法。
“你认为雨天是罪魁祸首?”
“当然!”
我淡然一笑,关上了被他打开的窗子,让他看不见窗外的乌云,接着跟他讲起了我以前见过的一些趣事,他喋喋不休的口吻也确实有些累了,就安安静静的听我讲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在一家小卖部里值夜班,长期夜班——因为老板不想上夜班,所以就把夜班扣在了我的头上,我虽然颇有怨言,但也只能委曲求全。
那里很热闹,小卖部的生意很景气,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们虽然整天都忙碌在苦闷的工作之中,却也因此而过得很充实、很开心。就像是一群田间放养的笨鸭子,总能在枯燥浑浊的泥浆里找到简单而美妙的乐趣。
巷子口从早到晚都非常的热闹,来自天南地北的男女老少们也都总是聚焦这个树茂林荫的交叉口,有的妇女带着年幼的小孩到处乱窜,有的大老爷们聚集到树阴下斗地主、下象棋,也有的一家子搬出一张小饭桌在铺子口吃晚饭的,其中张大白颠疯早期证状的图片谈治不好原因姐一家人让我印象犹深。
在这个温饱不愁的乐园中,只有张大姐一家过得最是拮据,就像一碗平淡务实的小米粥里冒出一颗干瘪苦涩的大黑豆。
小卖部伫立在巷子口第一个铺面,再往巷子里面延伸,就是张大姐的豆浆铺了,张大姐一家四口都住在铺子里的夹层阁楼上。阁楼不大,刚好能摆下三张床,她和他的丈夫睡一张,无所事事的儿子和念高二的女儿各睡一张。被三张床塞得水泄不通的阁楼除了有一条一尺宽的过道外,再也找不出任何一条间隙,放不下任何一样小型或是微型的家具,就连他们吃饭的折叠饭桌都只能摆到铺面门口来。
每天凌晨四点,黑夜还在尽兴玩耍的时候,张大姐就已经打着哈欠、冒着倦意起床磨豆浆了,她研磨得豆浆也非常的淳厚香甜,在小区口这一带有非常好的口碑,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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