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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名唤邶又杰,我唤他阿杰。
我与他幼时相识,一起度过天真浪漫的时节。
阿杰很讨人喜欢,清秀、聪慧、可爱。
幼时的我很贪玩,闯了祸总是阿杰替我背黑。虽说是他心甘情愿,但我也会有过意不去的时候。
每每这时,我便会送他一张我的画。那个时候,我能拿出手的,只有这个了。
我的名字唤作顾乐洋,阿杰唤我乐洋。
那时,他的童音充斥我幼时的耳“乐洋……”
孩时的我很瘦小,阿杰把她妈妈煮给他的鸡蛋拿来给我吃。
他总是说:“乐洋,你太瘦了。”
我不以为然,接下,将蛋黄留给他。
他总是说:“乐洋,你这样还是不营养的。”
我哪里管得了这些?转身跑开。
阿杰生的清秀,眉间恰有一点朱砂记。
我听人说,朱砂记若是在女子眉间,是十分美的。我便想:阿杰眉间的朱砂记,为何不是生在我眉间?
为此,我偷偷地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他笑了,却在摇头。
他说:“乐洋,这个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我跑开,不理他。
后来,我才考虑到,阿杰他大我三岁,比我懂得多。那时的我,一心想着漂亮,却不曾想过真相。
所以,我和他冷战了。他来找过我,可我躲着不见。
我却听说,他走了。
我本想和他好好的,可是,他走了。
我却不知道。
此后的几年里,我未再见他,彻底失去联系。偶尔的念及,却又能如何?
直至一日,我路过小巷,一单车少年擦肩而过。
有种熟悉的感觉,待回头看时,人已不见。
是谁呢?这样清瘦。
回家时,妈妈告诉我,又杰回来了。
那么,白日里遇到的少年,会是阿杰么?
“又杰?”同妈妈去买菜,回来时,小巷中,一少年正前行。
他回首,我垂眸,不敢看他。
他不知,这些年来,我性子安静了许多。
他走来,笑着对妈妈说:“关阿姨好。”随即又问,“这位是……?”
妈妈道:“是乐洋啊,不记得了么?”
“啊,是乐洋啊,漂亮了许多。”他语中,带着惊喜。
我抬眸看他,果然是阿杰,越发的清秀。
稚气已退,眉间朱砂,衬得他眉目如画。
我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我明白,是我们远了少年路。
阿杰又走了,这里于他,只是回忆。
阿杰临走前,匆匆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他说:“乐洋,你给我的画,我还收着。药浴熏蒸机”
“乐洋,若你不同我联系,我便将那些画烧掉。”
其实,又怎么舍得?
我拨出电话,那端很快接起。
“乐洋,是你么?”
“是我。”
“乐洋,你是有话对我说么?”
我突然静默了。
阿杰说:“那么,乐洋,我却是有话对你说,很重要的……”
我连忙阻止他,道:“别,我先说……”
我听到那端一腔轻笑,他说:“好,乐洋你先说。”
我尴尬了数秒,终于下了决心道:“阿杰清秀,如我画中仙。”
他再没有说话,只闻得他一腔笑意。
《画中仙》,几年前听到的一首歌,看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阿杰。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阿杰清秀,如我画中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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